“扶他起來。”林雨桐說道。
段譽睜開眼:“林姑娘,該……”
“不要說話,控制內力。”林雨桐盤腿跟段譽面對面坐下,“釋放少商穴……”
才一說完,段譽眼睛一亮。不知道北冥神功心法的人,斷斷說不出這話。
兩人手掌一接觸,段譽體內的內力噴薄的涌了過來。林雨桐想想的還要強大。林雨桐控制著內力,一點一點的過度,即便這樣,才短短時間,額已經見汗了。
段正明在一邊看出了端倪,請了幾位高僧護法。將手背搭在兩人的背。
林雨桐只覺得一股子暖洋洋的感覺順著周身的經脈游走,然后歸于丹田。一時心大喜,這是引氣的法門,也是一種高深的內功心法。她心里歡喜,但也不敢多想,只不停的將順著這條路線運轉內力,等純屬之后,才覺得以前的方法有多危險。自己將內力存于四肢百骸,只有一小部分引入了丹田。要不是今兒陰差陽錯的被段正明引了正途,只怕真要爆體而亡了。
這個人情可不小啊。
她收斂心神,慢慢的如定了。等再次睜開眼。只覺得氣血充沛,渾身輕盈。她本吸收了不少內力,又有云鶴二十年的內力。只是不會存儲不會用罷了。她起身,屋里只有自己一個人。
低頭看看,自己身的衣服確實是已經被汗濕透了。林雨桐去了內室,閃身進了空間,沖了澡。找了一身跟身這件一樣的換。畢竟自己沒帶包裹,貿然換了衣服,豈不怪。
整個天龍寺看不到僧人,這讓林雨桐十分的怪。聽著前面傳來聲響,她趕緊跑過去。
看著異族打扮的大和尚,林雨桐心里一跳,這該不是鳩摩智吧。
突然,火光大亮,原來是枯榮大師將六脈神劍的劍譜給燒了。林雨桐心道:這鳩摩智想去燕子塢,為的是慕容家的還施水閣里的藏書。而曼陀山莊,又有王夫人從無量山搬過去的瑯嬛玉洞。自己內力不錯,但卻沒有攻擊的招數,顯然是不行的。這兩處可匯集了天下的武學典籍。哪怕得一本,也行啊。
雖然覬覦別人的東西實在算不光明。但他們這些藏書難道是別人雙手奉的不成。還不是偷來的搶來的。自己雖然不是君子,但誰又誰好多少呢。頂多是黑吃黑罷了。
但這兩個地方都是水路,哪里是那般好進的。算是秦紅棉和木婉清,不也沒找到曼陀山莊在哪嗎?
沒有鳩摩智領路,只怕還真不行。
還真得想個辦法跟這個大和尚才行。
這邊她一個人思量的挺熱鬧。猛地聽見鳩摩智哈哈大笑:“……請陛下屈駕,赴吐蕃國一敘。”筆趣庫
這番變故,不光將下面的眾人嚇住了。也唬了林雨桐一跳。段正明之前還傳了自己內功心法,這個恩情可大了。斷不能叫一國皇帝受被俘虜的屈辱。
聽段譽道:“放開我伯父。”然后人影一飄,朝鳩摩智而去。
段譽的六脈神劍用出來,果然威力無邊。林雨桐用麻、醉槍瞄準鳩摩智,射了過去。卻只射了左臂。
這里都是高手,哪里看不出來有人偷襲了鳩摩智。鳩摩智也確實不是一般的厲害,只在左臂兩個穴位一點,制止了麻醉劑向別處擴散。然后猛地躍起,朝林雨桐而來。林雨桐如今的內力深厚,運起輕功躲,但還是被鳩摩智扯住了衣袖,一截袖子被拽了下來。
這讓林雨桐好不懊惱。這大和尚和忒得厲害。
聽鳩摩智笑道:“大理鎮南王果然風流多情,只怕這也是一位滄海遺珠吧。”
林雨桐低頭一看,原來是胳膊的傷疤漏了出來,白生生的胳膊,那個段字顯得尤其的猙獰。
奶奶的!絕對是意外。林雨桐沒法子,想起裙子是三層,光是裙襯有兩層。她干脆將裙擺撕下來一片,圍在胳膊綁定了,才不那么尷尬。
段正明已經被人擋在了后面,此時也不由的撥開人群。段正淳也盯著林雨桐的臉瞧。他的女人多了,哪里記得都有誰。見這姑娘渾身帶著英氣,容貌也極為姣好。先肯定了幾分。
林雨桐笑道:“眾位別誤會。我身這個是仇人的姓氏。如今仇人已經被殺了。這個仇人跟大理皇家沒有絲毫關系。”
可是誰信呢。
林雨桐頓時像是被狗血淋了一頭一樣。
正不知道怎么解釋,覺得身體一股子大力傳來,跟著雙腳離地,飛了出去。
耳邊還有段譽喊救命的聲音。
接著聽見鳩摩智朗聲道:“請鎮南世子和郡主跟在下走一趟。”
靠!奶奶個郡主!當事人都沒人認,這貨倒給了自己一個頭銜。這空間的系統太坑爹,不危及性命不提醒。自己是想跟著鳩摩智,去還施水閣看看。但也不想要這個方式啊。
另一邊的枯榮大師阻止了要追趕的人,“少年人受點磨難未嘗不是好事。”
段正明應了一聲,才看向段正淳道:“那姑娘姓林,你可知道來歷了。”
段正淳苦笑道:“實在是想不起來。但是應該是……錯不了的。”sm.Ъiqiku.Πet
段正明一嘆道:“本是看著她跟譽兒是同門的份,傳了內功心法。不想還真是沒傳錯人。這姑娘禮儀規矩都是乘的,人也知道感恩。聽說還從葉二娘手里救了個孩子出來。性情人品本事都沒話說。”
這還是皇兄第一次用肯定的語氣評價他的私生女。
“可人家不認啊。”段正淳道。
段正明卻沒有說話,轉身去了禪房。
卻說林雨桐被鳩摩智這個和尚,給點了穴道,內力一點也使不來。如今又被綁在馬背,差點沒把五臟六腑給顛出來。她什么時候受過這種罪啊。
大意了!實在是大意了。晚好容易到了客棧,卻被他點了身的幾處穴道,頓時身一陣鉆心的疼。
r聽鳩摩智對段譽道:“只要你將六脈神劍的劍譜寫下來,我解了這姑娘身的穴道。你忍心看著人家姑娘受這樣的苦楚嗎?”
林雨桐將空間里的止疼藥,拿了出來,悄悄的塞到嘴里。然后對段譽搖搖頭。
段譽見林雨桐只是起初有點痛苦之色,如今已經全然不見。心里一安。鳩摩智見林雨桐面無異色,心里有點忌憚,他看不出來她的門道。
如那暗器,速度之快,是絕無僅有的。依照自己的身手竟然躲不過。這實在是不可以常人猜度。自己雖然封了她的穴道,但暗器這種東西可是讓人防不勝防。他心里對這種暗器的門道還是有些向往的。只等著逼迫了段譽,來逼她交出暗器。沒想到她身的門道不止這一樁。可見這世的武學之精妙,之浩瀚,遠不是自己能見識完的。
這一路走,一路拷問。林雨桐又一次被帶到了姑蘇,
離開姑蘇都有六年了。
突的想起在姑蘇城外,喬峰送別的場景,不由的會心一笑。等這邊的事情了解之后,不如去尋了喬峰如何。
鳩摩智笑道:“這位林姑娘可真是樂天之人,都到如今了,還能笑的出來。”
林雨桐看著碧波蕩漾的湖面,笑道:“如此美景,我如何不笑呢。”
段譽當林雨桐是自家姐妹。只不知是姐姐還是妹妹。又因著兩人師承一脈,自是別人親近幾分,接話道:“正是,正是。江南美景,之大理,又是不同。”
話音才落,聽湖面傳來歌聲。端是優美動聽。遠遠的望去,一條小船從湖面駛來。林雨桐只覺得,這幅畫面真是難以描摹的美。
小船近了,一綠衣姑娘笑著從船頭站起了身。才要問什么,可看著林雨桐的臉頓住了。眼神十分的怪。
“姑娘可知道參合莊怎么走?”鳩摩智問道。
那姑娘看了鳩摩智一眼,才笑道:“外人可不知道參合莊的。”邊說,邊用眼角瞄向林雨桐。連段譽都看出了端倪,也不由的看了林雨桐一眼。
林雨桐心里有了不好的預感。
等坐在船,林雨桐實在受不了她的視線,問道:“姑娘叫什么。”
“我叫阿碧。”阿碧又看著林雨桐,不住的打量。
果然。林雨桐笑了一下。不語了。放眼望去,都是一眼望不到邊的湖面。這叫林雨桐嫉妒極了。這慕容家還真是會選地方。易守難攻,住在這里真是安全無虞啊。
再往前走,水面荷花盛開,接天蓮葉鋪排開來。風吹過,更是猶如舞蹈一般。不由讓人心情大暢。
這該是太湖吧。水路如同棋盤一般,經橫交錯。處處又都相差不多。根本記不住路徑。
在船晃悠了兩個時辰,才到了一處小島。島只有小巧的幾處房舍。林雨桐自然知道這不是給慕容復住的。而是阿碧阿朱這些丫頭臨時的居所。不過,這慕容家的待遇著實不錯啊。
才了岸,林雨桐覺得又多了一道視線盯著自己。她心里暗曬,看來怕什么來什么。
許是因為自己的緣故,阿朱并沒有起了戲弄鳩摩智的心思,而是迎了出來。這一站在對面,林雨桐知道自己又猜對了。這阿朱的臉,跟自己有七八分相似。只阿朱看著柔和,而林雨桐看著凌厲。因此,不會叫人認錯。猛一瞧,也只有五六分相似。
但要說兩人不是姐妹,都沒人相信。
段譽瞧瞧這個,又瞧瞧那個。突然對阿朱道:“不知姐姐臂膀是否也有一個段字。”
“公子如何得知。”阿朱說完,然后看向林雨桐。又看向林雨桐被布條裹著的胳膊。“難道……”
段譽看著林雨桐道:“這下沒法否認了吧。”
鳩摩智頓時戒備了起來,這可真是沒想到碰見了人家自己人。冷笑道:“看來我還真是做了一件好事,叫人家姐妹團聚了。”
林雨桐嘴角都僵硬了。她現在的情緒實在說不好。只扭頭道:“那照你說,我還得謝謝你了。”
阿朱看出這兩方的敵對之態來,穩下心神,道:“遠來是客,里面請。”
幾人進了水榭,阿碧端著茶點出來。
這總算遇到一頓正常的飯菜了。林雨桐自然是不客氣,端起茶喝,拿心吃。段譽在一邊吃的也兀自香甜。只鳩摩智卻不敢面前的東西。
林雨桐笑道:“要是你不放心,咱倆換換。我還指著你解開身的穴位呢。”
鳩摩智是看著林雨桐吃的,自然更放心她吃剩下的一份。
阿碧起身笑著給兩人換過了。鳩摩智這才拿起吃了。見林雨桐一點異色都沒有吃著換過之后的東西,才松了一口氣。可一邊的阿朱卻看見林雨桐拿點心的時候,袖口快速的動了一下。
果不然,鳩摩智猛地頓住了。林雨桐拉了段譽一把,同時向后飄去。
別的藥不好用,只有這個是輩子蘇大夫無意間做出來的。無色無味,服用之后癢難耐。
“大和尚,解了我們的穴道,我給你解藥。要不然,你非抓破了你身所有皮膚,放在辣椒水里浸泡兩天不可。”林雨桐威脅道。
鳩摩智一掌下去,桌子被拍的四分五裂。
“解藥拿來……”鳩摩智說著,突的頓住了。這癢癢仿若是從心里鉆出來,算怎么抓也不管用。
對于他這樣的人,疼痛是不怕的。但是癢癢的滋味可不好受。
鳩摩智伸出兩只手,運功一震,林雨桐覺得身一松,如同枷鎖被解。看了一眼段譽。段譽點點頭。
“這邊。”阿朱在水榭的外面喊道。
原來早已經有船等著了。
兩人跳船后,林雨桐才喊道:“跳進水里,藥性自解。”
馬聽到水里噗通一聲響。
段譽笑道:“阿朱姐姐怎么想到準備船。”
“要是這位……姑娘有辦法,只怕在路對大和尚出手了。何必等到現在。可見那藥性必然不是姑娘說的那般。”阿朱說著話,朝林雨桐看來。
果然聰明。林雨桐點頭道:“藥性只能持續一刻鐘,會消失了。我要是在路下手,只有一刻鐘的時間,咱們跑不掉的。”關鍵是沒人帶著自己到燕子塢來了。
“那怎么說是泡在水里解了。”阿碧問道。
段譽一笑,道:“那大和尚是旱鴨子。如今只怕還在水里撲騰呢。哪里還能追咱們。”
說的幾人笑了起來…….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