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也光棍,扇子敲著手心道:“你還別說,爺還真……不敢。”
幾人同時發出嗤笑之聲。
九爺急了,“你們別說我,你們誰敢?去試試。”
老十心說,那不是找不自在嗎?誰閑得慌啊。躲都來不及呢,誰趕著往撞啊?
八爺道:“行了行了。以后好好說話,四哥也不容易。”
不跑怎么辦呢?不能看著皇沒銀子使,也不能擅自動用戶部的銀子。
唯一一條路是折子,問皇該怎么辦?可要是真這么問了,皇會怎么想?
一方面是覺得他們辦事沒有能力,這點事情都協調不好。另一方面,皇只怕心里不自在。你們這是變相的譴責朕南巡花銀子還是怎么著。
怎么做都是錯的。
所以,四爺也十分果斷。皇一離京,他撒手。皇叫賑災,他加班加點,只管賑災的事情。辦完了,馬走。
而八爺,也是在剛才,才猛地反應過來,接下來要面臨的窘境的。可這些,只怕在皇沒出京以前,預料到了。
“那如今八哥打算怎么辦?”九爺關心的問道。
八爺苦笑,“能怎么辦?是擠也要擠出銀子來。”
所以,今年除了主位的娘娘,還有幾身像樣的衣裳穿,其他的人可真沒有了。那料子給小宮女,只怕都得被嫌棄。
更不要提什么以前那些首飾,擺件,家具瓷器了。是胭脂水粉,茶葉蜜餞,品級都下降了不止一點。
四爺看著京城里送來的信件,晚坐在燈下長吁短嘆。
林雨桐剛才看了兩眼,悄悄的寫了信,人送給府里的老嬤嬤,叫人給置辦東西,給宮里的娘娘送去。不管是衣裳料子,還是蜜餞果品,都定時的給送過去。用不了自己賞人也好。
宮里的女人養兒子,盼著生兒子,可不是為了有個依靠。如今可不到了用兒子的時候了。
“還是你細心。”四爺看了林雨桐列單子,贊了一聲。
林雨桐道:“都說一錢難道英雄漢。想八爺那般八面玲瓏的人,也被逼的用這樣的辦法。以往得罪人的活,他是不會沾手的。”她沒說的是,連四爺這樣的人,不也趕緊躲出來了嗎?
四爺嘆了一聲,道:“這銀子,還得看皇的旨意。估計皇這次南巡,時間得長一點。皇想回鑾,可沒銀子啊。”sm.Ъiqiku.Πet
林雨桐囧的都不知道說什么好。這是說康熙沒路費回來吧。是這個意思吧?
不過,這南巡的排場是大了一些。
聽四爺又道:“……可這皇不南巡也不行啊。咱們滿人到底是人少,想要統治漢人,得先收攏讀書人的心。江南風鼎盛,安撫讀書人,是必不可少的。再加平定三番之后,南邊的人心,很長時間是不穩的。不安定民心也不行。皇拜孔廟,巡視河工,可不為了贏得讀書人的心,贏得好百姓的心嘛。至少,這些年,江南的田地更多了。河工也取得了一些成效。若論起這些,其實,花多少銀子,都是值得的。而這些嗎,又不是銀子可以衡量的。”
林雨桐覺得,四爺其實也在一點一點成長。
他在看康熙的一舉一動,然后認真的揣摩這里面的意圖。而這些,是需要天分的。
四爺理解康熙的苦衷,但卻不意味著他會沖去,將這些包袱背在他自己身。晚依舊琢磨半晚的事,白天還是帶著孩子耕種。
這天,四爺卻帶著幾個孩子在莊子里的水溝里摸魚。林雨桐帶著莫雅琪在岸接著。弘昭在一邊的草堆子里急著逮螞蚱。
弘時還小,只敢站在淺水處的小溝里。從里面摸泥鰍玩。
一家人玩的正好,蘇培盛急匆匆的過來了。
林雨桐白了他一眼,掃興。
蘇培盛陪著笑道:“爺,是十四爺來了。”
十四?他還做什么?
四爺愣了一瞬,道:“帶過來吧。”說著,又繼續玩他的。摸到一條半斤大的鯽魚朝林雨桐扔來。
十四遠遠看見了,心道,真是見了鬼了。這還是那個板著棺材臉的四哥嗎?
要是一直這樣,瞧著也不嚇人啊……
林雨桐撿起魚,轉頭瞧見十四過來了,先笑道:“是十四弟來了,今兒正好嘗嘗你四哥摸的魚。”.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