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沒有提鈕鈷祿氏,這已經(jīng)是打臉了。她一時間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顯然爺是對自己這次跑來不滿意了。再不敢說多余的話。
等幾人退下,四爺才道:“正院和李氏的院子,以后都?xì)w到前院。跟她們的事情,都不相干。”
實際所謂的后宅,叫四爺這么一折騰,只包括了幾個格格的事。只用這點事吊著,還將人分出了三六九等來,叫她們自己爭搶去。
有的忙了,沒功夫生事了。
林雨桐覺得四爺對于自己人的劃分,十分的簡單粗暴。生過孩子和沒生過孩子的,待遇不可謂不大。不說李氏,只宋氏,待遇跟其他幾人都是不同的。
還真是先把女人當(dāng)成是傳承的工具,才說其他。
從始至終,林雨桐都沒說一句話。
四爺見人都走了,才道:“做奴才的,都想從主子身得到點什么。不是錢,是權(quán),或者是看重。換做女人,這看重能說成是寵愛。不管哪一樣,你給得起了,他們才會聽話。”
因為給不了寵愛,而后院又平穩(wěn)公平,供給充足,而她們不出門開銷,連金錢也失去了原本的作用。所以,只能是給她們一點不影響大局的權(quán)力,叫她們你爭我奪,省的她們沒事糾纏。
林雨桐從里面看到了馭人之術(shù)。四爺如今的手段越來越純熟了。ъiqiku.
晚,林雨桐用十萬分的熱情,回報四爺。第二天,揉著腰送走了一臉得意的人。晌午又等到了兩個孩子回府。她徹底將府門關(guān)了。沒事連側(cè)門都不開,只角門來往采買的人。因為外面整條巷子,基本被馬車擠滿了。都是來找隔壁的八爺?shù)摹?
此時的八爺,送了四爺和十三爺出城回來,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人頭攢動,趕緊道:“走后門。走后門。”前門都被堵了。這些人到家門口堵人,怎能不叫人心里害怕。
何卓迎了進(jìn)門,急忙道:“爺,這可如何是好。都拿著禮門,為了求一求寬限的日子。明面,四爺把最難處理的已經(jīng)處理了,剩下的爺要是再拿不出的真家伙出來,只怕皇那里,過不去。斥責(zé)是小,影響到咱們的大事,糟了。”
八爺跟著何卓進(jìn)了書房,坐下才道:“爺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銀子肯定是要叫他們還了。看怎么個還法吧。都說,一錢難倒英雄漢。銀子這東西,沒有是沒有,也不能憑空變了出來。各自量力而行,能還多少算多少。這累計起來,也不算個小數(shù)目。也算是解了朝廷的燃眉之急,咱們也算是將這差事給了了。剩下的,看皇交給誰繼續(xù)辦吧。反正,咱們不能把人給得罪狠了。”
何卓微微皺了皺眉。這么說,是沒錯的。聚少成多,欠銀子的人多了,是每人還兩三成,加在一起,也是個不小的數(shù)目了。
可實際,卻把四爺留下來的震懾給徹底消弭了。原本都以為必須還的。誰知道到最后他們才發(fā)現(xiàn),叫囂著必須還錢的是四爺,八爺并沒有這個意思。
可如此一來,八爺這是想解決問題呢?還是想順便坑四爺一回。
何卓有些拿不準(zhǔn)了。
而等到林雨桐知道八爺?shù)淖龇ǖ臅r候,已經(jīng)是初夏了。花房里的草莓都已經(jīng)下來了。
她笑看著坐在自己面前,面露氣惱之色的弘暉,推了一盞果汁過去,“先消消氣。”
這孩子趁著每天采買的時候,都打發(fā)他身邊的傅弛出去,打聽外面的消息。林雨桐從來沒有阻攔過。這是聽說人人都贊八爺體恤下情,才生這么大的氣。
見弘暉端著果汁,一口氣喝了下去,皺眉道:“這不是反襯的阿瑪不近人情嗎?八叔做事實在是不地道。”
林雨桐笑道:“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從你八叔那里討了那么多的好處,說幾句不費事的好話,不是人之常情嗎。”她安撫的拍了拍兒子的肩膀,道:“這跟你管著下面的奴才是一樣的道理,要是一味的在乎他們的感受,做主子的先放下身段,毫無原則的對下人妥協(xié)。拿著家里的銀子散給奴才,只為了叫人贊一聲好。叫你看來,這主子稱職嗎?”筆趣庫
弘暉皺眉,“做主子的自然該是恩威并施,賞罰分明才好。”
“你都懂這樣的道理,難道皇會不懂。”林雨桐笑道,“算滿朝下都稱贊你八叔,又能如何。他用國庫的銀子,給他自己邀買人心,已經(jīng)犯了大忌了。只怕是被滿耳朵的奉承,迷住了眼睛吧。”
弘暉有些恍然的道:“八叔自己好似仁義了,可不仁的名聲不光是推給了阿瑪,還有皇……”
林雨桐這才露出孺子可教的神情。得虧四爺?shù)慕逃蝗唬约阂哺霑熽恫怀鲞@三四五六來。
弘暉驚嘆了一聲:“……”八叔如今膽肥了。.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