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冷然一笑,“孤沒做過。再說一遍,孤沒做過。”可皇阿瑪?shù)谝粋€懷疑的還是他。這才是叫他心寒的地方。
直郡王站起身來,掐住太子的脖子,“不是你,還能有誰?”
太子被掐住,口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淚順著眼角往下流。說不出的悲涼。
直郡王是武將,張廷玉和李德全哪里能拉扯的開。
張廷玉喊道:“直郡王,這是御前。您先放開太子。”
可要是人憤怒到了一定的程度,哪里還聽得進去人勸。李德全看著皇臉色越來越白,道:“三爺,三爺你進來一下。”
外面的人一直聽著里面的動靜,三爺聽見叫他,趕緊站了起來。十三也跟著起來,三哥哪里是直郡王的對手。去了也是白搭。
四爺皺眉看了老十三一眼,輕輕的搖頭。
十三吸吸鼻子,態(tài)度十分堅決。這些年跟著太子綁在一起,橫豎不能看著他出事兒。
三爺掀開簾子進去,看見直郡王都快把太子給掐死了,趕緊道:“直郡王,你是打算殺人滅口嗎?你這么急切的殺了太子,該不是想找人背黑鍋吧。”
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原因。太子不得自由,大家心里都清楚。但皇還沒問話,直郡王這般反應激烈,該不會是他干的,嫁禍給太子的吧。
直郡王一愣,十三趕緊過去,一把拉開直郡王,扶住太子,給他順氣。卻什么話也不說。
三爺一見太子沒事,才要前查看,直郡王一把拉住三爺,“老三,你什么意思?”
三爺也惱了,“我什么意思,大哥不知道嗎?我瞧著二哥今晚這樣,都是大哥害的。”
“爺害的?”直郡王頓時握緊了拳頭,“你的好二哥對皇阿瑪不滿,你剛才也聽見了。難道這也是我害的?”
三爺順嘴道:“那誰知道呢?許是你平日里詛咒的,才叫二哥行為失常了。”
誰背后還不相互咒罵討厭的人幾句呢?三爺這話還真是無心的。
事實,連直郡王都沒往心里去。咒罵要是有效果,還不都咒罵開了。
十三聽兩人叨咕個沒完,道:“都行了!難怪人家都說,最是無情帝王家。”
四爺在外面聽見了,馬斥責道:“十三,你住口!”
什么最是無情帝王家,是說皇阿瑪無情,不是慈父?還是說兄弟們之間沒有兄弟之情,只知道骨肉相殘?
在這樣的時候,說這樣動搖人心的話,到底有沒有分寸?
十三在里面聽見了,果斷的閉嘴。
但這話,還是戳到了皇的痛處。
“老三留下,大阿哥,二阿哥,十三阿哥,都給朕帶下關著。”康熙壓住胸口,對一邊的侍衛(wèi)圖克什道。
圖克什吆喝了一聲,馬有侍衛(wèi)涌了進來,將三個阿哥都帶了下去。
太子緩過來,也不用人押著,只呵呵冷笑著,看也不看皇一眼,往外走。
十三對著圖克什道:“爺也不用你們押。”
直郡王則完全懵了。皇真的也要將他關起來嗎?他懷疑太子,可皇應該是將他和太子放在同一位置了。誰又誰好呢?
這個認知,對于他來說,是一個天大的打擊。他身子一晃,往下倒。
意識模糊以前,還聽見皇說,“抬下去,關著。”
看著三個兒子被壓下去,康熙只覺得心痛難忍,連呼吸都困難了起來。
“皇!”李德全失聲喊道。
“皇!”張廷玉聲音顫抖著喊,“太醫(yī),傳太醫(yī)。”
三爺撲過去,卻被李德全擋住了,這才恍然,皇病了,親兒子反倒是最該忌諱,不能近前的人。怕有人趁機下手。
盡管理解,但還是覺得心里難受。
外面的眾人先是愕然的看著直郡王,太子,十三被帶下去。緊接著,聽見里面的聲音。一時間,急著想進去看看。里面的好歹是親爹啊。
四爺都走了一半,才恍然,他喝止道:“都站住。如今沒有圣旨,誰也不準近前。”m.biqikμ.nět
說著,往雪地里一跪。然后冷著臉將一干兄弟都看了一遍。眾人都默默的回來,各自跪到自己的位置。
不一時,三爺也出來了。跪在了四爺?shù)纳磉叀?
里面,康熙總算緩過一口氣來,張廷玉哭著道:“皇,您這是要嚇死臣。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如今的局面,誰能控制的住啊。”
康熙靠在軟枕,擺擺手,“朕的身體,朕自己知道。今日這事,你怎么看?”
張廷玉沉吟半晌才道:“皇,臣能不能看看那張調(diào)兵的手諭?”
康熙看了剛才太子和直郡王的樣子i,原先升起的怒意也一點一點的去了。現(xiàn)在細想,好似要說起來,還真是有很多地方存疑。他將手諭拿給張廷玉看,見張廷玉拿在手里細細的看了半天,才問,“怎樣?”
張廷玉一嘆,雙手奉,“請皇細看印鑒。”
康熙拿在手里越看手抖得越厲害,“假的!竟然是假的!有人造了假的太子手諭!”他愕然的看著張廷玉,“誰干的?這是誰干的?其心可誅!其心可誅啊!”.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