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于十四,其實他是真心覺得厭煩。但偏偏對他,卻不能不管。一方面是娘娘,另一方面也是名聲的問題。
對親兄弟都不能容忍,那么其他的兄弟呢?
要是弘暉不能善待弘昭弘暄,對著兩兄弟寬容,那么自己也會懷疑他是不是能容下弘昀和弘時。
人心莫不是如此。自己能這么想,皇自然也會這么想。
從皇好好的安置廢太子,還將直郡王家的弘昱留在宮,時常還給賞賜,知道皇的意思。即便被關起來的兒子,皇都還是顧念的。更何況其他。
所以,對老十四,自己還得忍著。“你要覺得跟十四福晉說的來,處處也好。”老十四要是實在提不起來,看看下面的孩子怎么樣,要是能提起來,提攜一二也不妨事。如此,誰能說自己無情呢。
林雨桐明白了,四爺還是看不老十四。她也不勸,在她看來,老十四完全是在作死。
夏天做月子什么的,很是酸爽。即便在竹園里,不透風的滋味也不好受。等到孩子滿月,林雨桐狠狠的洗了澡,總算能出門透風了。
林雨桐現在真的覺得,皇家的錢財聚集,真的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如生個孩子,一年里能收四次禮。洗三,滿月,百日,周歲。
那些下面想巴結的人多了,明知道見不到正主,但還是殷勤的將帖子投到門外的筐子里,再把禮物留在門房。
不管是王府的門房還是園子里的門房,都不是一個小屋子。而是一進的院子。洗三的禮剛整理完,這次的賀禮很快又被填滿了。
“這簡直是發家致富的捷徑啊。”林雨桐拿著單子跟四爺感嘆。畢竟他們走禮都是身份相當的人,而下面的人,能有幸被四爺賞賜的實在是不多。
四爺點她,“這些年,爺也沒虧待過你,怎的這些年了,還是這么一副財迷的樣子。”
林雨桐整理手里的單子,“誰還嫌棄銀子多不成?”
正說著話,蘇培盛快速的進來,“爺,剛才宮里下了旨意,十三爺被封為貝子,做了九門提督。”
四爺蹭一下站了起來。他是這么想的,但是還真沒有來得及說這事呢。
才要詳細的問,皇又打發人來叫他過去。說是急事。
四爺連衣服也沒換,急著往園子里去。皇坐在竹榻,邊放著冰山,“過來坐吧。”皇的聲音聽起來透著幾分散漫。
四爺行了禮,抬起頭卻微微皺眉,“皇阿瑪怎么清減了這么多?”
才多久沒見,怎么瘦成這個樣子?
皇擺擺手,“有些苦夏罷了。”
這聽在四爺的耳朵里,全都是假話。誰受熱皇都不會受熱,不熱哪里會苦夏。
但皇的身體,關心可以,過度的關心成了僭越。δ.Ъiqiku.nēt
他嘴角動了動,到底沒說什么。
皇似乎沒看到四爺眼里關心,反而淡淡的道:“十三手里的差事交給十四吧。你盯著點。”
四爺心里跟著一顫,這完全是自己的打算。
皇對于自己的想法可以說做到了了如指掌吧。四爺的背后瞬間被汗濕了。
“去吧。也沒什么要緊的事。”皇說著,笑道:“聽說弘暄長的好,好好養著吧。以后帶來給朕看看。”
四爺收斂心神應了一聲。直到走出暢春園,心還是慌的。
皇知道自己的打算,但還是按照自己的打算做了安排。這是什么意思?
他不由的不多想。
林雨桐小聲道:“應該是爺想的那個意思吧?”
四爺搖搖頭,“皇看著還十分康健。”
林雨桐也不敢瞎說什么了。她怕她這點見識誤導了四爺。
聽四爺嘆道:“倒是看著清減了不少。”
林雨桐還沒說話,外面又稟報,說是十三爺來了。
十三進暢春園謝恩的時候,四爺剛出來。四爺這邊才進了門,十三從暢春園出來,又直接來了圓明園。
四爺見了十三,才要說話,十三跪下了,“弟弟何德何能,叫四哥這樣提攜。”皇話里的意思十分明顯,正是四哥為他說話周旋,才叫皇給了自己這樣一個機會。
成了貝子,委以重任。
四爺愣了一下,手都有些顫抖。皇這是要替自己做好人?.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