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自己身這修園子的差事,再沒有其他的人是出來干活的。
如今細細想來,又覺得很害怕。因為凡是忙著的,都跟老四有關系。
老九是老四舉薦的。老十三是老四的鐵桿,自己是老四的同胞弟弟。
好似皇的意思十分的明顯了。
一瞬間,十四腦門的汗,滴落了下來。
難道真是這樣?
正心里驚懼,聽到八爺關切的聲音,“怎么了?十四弟,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十四擦了擦腦門的汗,才笑道:“彈得好!彈得真好。十面埋伏啊,弟弟還真是覺得周身全都是肅殺之氣。”他又抹了一把汗,“瞧瞧,汗都下來了。”說著,摸出一錠金釘子,扔在桌,卻看那已經抱著琵琶侍立在一旁的姑娘,“爺賞給你的。”
那姑娘看了八爺一眼,才伸手拿了,對著十爺磕了頭,謝了賞。
八爺一笑,“那再談一首舒緩的。”
十四無所謂的點點頭,他心里有了心事,不想跟老八在這里耗著。
琵琶聲響起,但彈得是什么,十四已經沒心思聽了。
“十四弟,要說起來,四哥還真是一個孝子。”老八的聲音淡淡的,叫人聽不出來意思。
十四心說,正題來了。他呵呵一笑,“是啊!”他如今只能這么說。要是皇的心思真是已經定了。要換成自己是老四,自己也能超凡脫俗,做一個純粹的孝子。
緊跟著老八又一嘆,“可是咱們兄弟不孝了。”他的聲音聽著有些哀傷,有些自責,“每每想起皇阿瑪被咱們氣的,捂著胸口,面色慘白,嘴唇青紫,哥哥我這心里揪的疼。咱們是罪人啊!”
十四一愣,老八的語氣很真誠,讓老十四有了一瞬間的恍惚。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見老八滿臉淚痕,站起了身,“哥哥這心里堵得慌,十四玩吧。哥哥先告辭了。”
說著,真先走了。
十四看著老八的背影,有些愣神。
覺得有愧?那在自己面前哭也沒用啊。還能指望自己給皇遞話。別說掉兩滴眼淚,是眼淚填滿護城河,自己也去皇面前不會說什么的。
老八了解自己,所以不會干這么沒有意義的事情!
那他這是想說什么呢?
他反復的思量老八的話。
……捂著胸口,面色慘白,嘴唇青紫……
這話像是魔咒一樣在自己心里升起。
他腦子里閃過皇病時的樣子,以前不在意,只以為皇是氣的狠了。現在再一對,才發現問題出在哪了。
皇確實病了,但這病卻也是了不得的大病。
可能是心疾?
十四有些拿不準。但想到老八特意將這些病癥說在了明處,心里更加的不安起來。
他急需找找醫書,看看是不是真的。
十四按著性子坐下來,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不要顯得焦躁。可琵琶聲聽在耳朵里,此時跟魔音灌耳一樣。
他提醒自己,這個姑娘是八爺的人,留下她,是為了看自己的反應的。
所以,不能著急,不能有別的神色。
但是,這跟天要塌了一樣的消息,自己怎么能置若罔聞,心里不起波瀾呢?
終于捱到一曲終了,十四才解了自己的荷包扔給那姑娘,“今兒伺候的不錯,賞你了。”
說完,故意放慢腳步,出了雅間,下了樓,出了店。翻身馬,慢悠悠的往回走。
可是一進了府里,十四撒丫子往書房跑。
十四福晉正在收拾給九福晉的賀禮,聽到十四回來了,還想著找他商量一下,如今九爺也算是在皇面前有些體面,是不是這賀禮要加重幾分。
不想人家回來直接去了書房。
書房重地,即便是嫡福晉,也沒權利去的。
她打發人去叫,結果聽到了回話說,自家爺要用功念書,今兒先別打攪他,任何人都不見。
十四福晉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今兒的太陽沒從西邊升起來啊。
怎么用功了?
用功也行吧。但是今兒別打攪是什么意思?
只今兒這半天用功?那這也算用功?
這又是鬧的什么幺蛾子!
不會是又淘換到什么不要臉的畫冊,想研究半天,晚找那些小妖精試試吧。
哼!什么玩意!.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