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也可能是老底子被掀開了,打算破罐子破摔吧。
見她筷子都抓在手里了,才又抬起頭問道:“爺能不牽連我家里嗎?我額娘說了,也不指著我升官發財照顧家里,能把自己照顧明白了,行了……”
弘暉壓下嘴角的笑意,“嗯!不牽連。趕緊吃吧。以后爺叫你干什么,你乖乖的干什么。笨一點也沒事,只要聽話行。愛得罪人也沒事,反正以后敢得罪你的也不多。見了你得罪不起的,少說話。你以前玩的那套不是玩的挺溜嗎?繼續玩是了。”
嫻雅瞬間長大了嘴,這是什么意思?還叫自己端著架子糊弄人啊?
“趕緊吃吧。”弘暉催她,“一會子面都坨了。”
嫻雅用筷子挑了面塞進嘴里,又看了一眼大阿哥,這才覺得這皇阿哥其實也沒那么可怕嘛。筆趣庫
吃完飯,嫻雅知道這皇阿哥到底是可怕還是不可怕了。
一晚跟烙煎餅似得被折騰的翻來倒去的。
“好不好?”弘暉輕聲問。頭一次的初哥,還顯得有些興奮。
“好不好的,都沒法把我再退回去了。”嫻雅迷迷糊糊的道。
弘暉瞬間黑臉。這種時候,還惦記著有沒有可能被退回去,得夸贊她一聲有自知之明嗎?
情欲退去,弘暉慢慢的睜開眼睛,眼底一片清明。耳邊傳來富察氏淺淡的呼吸聲,顯然她已經睡著了。還真是沒心沒肺。
這段時間壓在他心口的石頭,今兒總算是挪開了。
這其實是一個簡單,直腸子的姑娘。也沒什么不好。只要后宅簡單,沒有爭風吃醋的人,她完全應付的來。
至于其他的事,大不了自己多操點心,多給她幾個得用的人辦事好了。有自己看著,誰也不敢欺瞞了她。再說了,她只是單純,又不是傻。多教一教,十年學不會,難道二十年還學不會。要真是學不會,不是還有自己嗎?
只要表面的架子能糊弄人行了。其他的,不強求。起之前想象的富察氏,他簡直覺得自己是撿到寶貝了。
第二天天不亮,得起床,往園子里請安去。
嫻雅又開始緊張起來了。見萬歲爺她不怕的,反正公公不會跟兒媳婦說話。
但是想到太后娘娘,想到皇后娘娘,她不由的想起了額娘的話。
按額娘說的,太后娘娘不得了。一個包衣女能走到今天的位置,人家拿腦子不是自己這種腦子能的。所以,抿著嘴害羞的笑,是最合適的應對方法。要不然,人家在后宮混跡了大半輩子的人了,什么人沒見過,什么事沒經過。別叫人三兩口的給套出底牌來。筆趣庫
再按額娘說的,皇后娘娘了不得。養著萬歲爺的所有孩子,還圣寵不衰。甚至這都不是圣寵不衰了。而是叫萬歲爺守著她一個人過日子。自己這樣的,在人家眼里,都不夠看的。所以,千萬別在皇后娘娘面前耍花招。
嫻雅越想越是緊張。在她心里,不管是太后還是皇后,必然都是顛倒眾生的美人。太后她是沒見過,皇后娘娘應該是見過,但是當時自己沒敢抬頭,不過聲音還是很好聽的。
她想著,像她這樣的,咱們在人家面前,大概被的什么也不是了。
弘暉本來還在閉目養神,天還早,外面黑漆漆的。他想在榻窩一會。誰知道富察氏來跟著木頭樁子似得,坐的直直的。這一路過去半天的時間呢。于是,二話不說把她往懷里一拉,被子往身一捂,“睡覺。”
“頭發亂了,妝都花了。”嫻雅差點喊出來,幸好想起來外面都是人,硬生生的將聲音壓低了。她臉漲的通紅,想推開弘暉,但不敢,更有些舍不得。
她覺得自己喜歡這樣的親近,甚至渴望這樣的親近。
弘暉小聲道:“這到園子里了,也是回家了。不講究這些的。再說了,進了園子肯定是先去咱們的院子休整一番,才能去給皇阿瑪和皇額娘請安啊。”
嫻雅的手一下子頓住了。
咦?好像還真是這樣。自己進宮的次數不多,但不多的兩次,也都是半夜起來,不敢吃不敢喝,怕在主子面前丟丑。如今這成了回家了,什么都不用擔心害怕顧忌了?
這身份帶來的變化,叫她一時之間,有些懵。
一路顛簸,但小兩口在馬車相擁,睡的還十分香甜。
林雨桐是一晚都沒睡踏實,四爺也跟著翻了半晚的身。早早的醒過來,說著弘暉小時候的事。
四爺想起林雨桐帶著弘暉騎馬的場景:“……爺當時覺得身的血都不流了,怕一個不小心,再摔下來。你不知道,打從弘暉開始學騎馬,爺在他身邊放了多少好手。到現在,一想起來,爺還心驚肉跳的。”
林雨桐笑:“爺有時候我操的心還多。”尤其在瑣碎的事情。
四爺笑,“還不是爺怕你縱著孩子沒深淺,由著他們鬧。”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孩子們的事,一直等到弘暉帶著富察氏進來。
當看著弘暉拉著富察氏的手進來的時候,林雨桐愣住了…….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