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年月42
九月九日,偉人的離開,每個人的天一下子崩塌了。
悲傷,迷茫,知不道將來的路在哪里。
這一年,真是苦難的一年。
整個連里,誰也沒心思生產(chǎn)。
林雨桐這邊,三個孩子鬧得人沒有片刻的清閑。四爺除了要準(zhǔn)備吃的,還要給孩子洗尿布。
白天不能用尿不濕,所以,那尿布好像是怎么也洗不完一樣。剛給老大收拾好,老二又尿了。處理完了一輪,得抓緊時間洗。光是洗還不行,還得烘干。因為天一直下雨,只能在堂屋里晾著,以至于堂屋的火,二十四小時都不能熄。
孩子們吃的都是奶,還得定時給喝水。尿的特別快,半個來小時尿一回。往往一輪的剛洗出來,下一輪又尿濕了。
程浩來串門,對四爺傳授經(jīng)驗,“孩子尿的尿不臟,你別尿濕了老是洗。反復(fù)用幾回再洗也行?!?
四爺笑了笑,表示知道了。但以前怎么干,還是怎么干。無法忍受孩子用臟的?,F(xiàn)在這樣,叫孩子用洗過的尿布,他心里都不得勁。難受著呢。
林雨桐覺得四爺是個特別有責(zé)任心的父親。以前是,現(xiàn)在是。都在自己的能力下,想給他們最好的。他甚至專門想辦法弄了兩個新鍋來。一個鍋給孩子們煮衣服。一個鍋給孩子煮尿布。洗過的尿布得煮一遍。
所以,林雨桐在炕不停的給孩子們喂吃喂喝換尿布。四爺在下面忙,從早到晚,沒有清閑的時候。
正因為手把手的撫養(yǎng),才叫他們發(fā)現(xiàn)了以前沒有發(fā)現(xiàn)過的樂趣。
如,孩子會被自己放屁的聲音嚇醒,甚至嚇哭。叫人看的忍俊不禁。
這一天,兩人正說話。然后閨女咯咯咯的笑出聲。孩子一般會在兩個來月的時候笑出聲音來。兩人當(dāng)時聽到聲音,眼圈都紅了。
因為這些成長,在弘昭弘暄他們身時,被他們這對父母錯過了。往往過后,下面的人才會稟報。
而此時,親眼看著孩子的成長,這樣感覺完全是不一樣的。
天冷了,孩子們穿的厚,胳膊腿都不能自由。對于要翻身的三個月大的孩子來說,肯定是不舒服的。雨生的脾氣很不好,稍不舒服,哼哼個不停。
“這不行,孩子捆著,能舒服???”四爺不叫給孩子穿的厚。
林雨桐趕緊攔了,“這屋里的溫度不行,著涼了更麻煩?!?
“咱們還是得盡快回京城?!彼臓斂粗鴰讉€孩子,“回去看看有什么帶暖氣的房子。先暫時過度一下。小院那邊要想住人,還得重新整修。”
林雨桐看著穿的跟棉花包似得孩子,也犯難。
沒有對,不覺得如何。在這里跟周圍那些人的條件起來,已經(jīng)算是很好了。可要是跟弘昭他們起來,那真是苦孩子。筆趣庫
林雨桐也心疼啊。
所以,四爺一說,她有些心動。
但還是搖搖頭,“不行!孩子小,光是路受不了。”從這里的火車站到哈爾濱,是貨車,貨車的車廂里悶一晚。只要一想想,叫人覺得膽寒。
四爺一嘆,抱著雨生,“真是委屈咱們姑娘了?!?
等開始下凍雨,屋里更陰冷的時候,林雨桐只能將空間里準(zhǔn)備的嬰兒服拿出來,給外面縫一層棉布,掩人耳目。這衣服輕薄,但是暖和。m.biqikμ.nět
打倒了了bang,整個連隊才猛地有了生氣。鑼鼓和嗩吶聲震天。
好長時間都不見日頭的天,竟然晴了。
外面的太陽灑進(jìn)屋里,三個孩子的眼睛微微的瞇了瞇。他們不能適應(yīng)這樣的光線。
過了兩天,連部叫四爺去接電話,電話是從北京打來的。
四爺眼睛一亮,“父親的事有轉(zhuǎn)機了?!?
說完,拿起外衣走。
連長指了指放在電話桌的話筒,看著四爺帶著打量。這電話是軍用的專線打進(jìn)來的。
四爺點點頭,輕輕的喂了一聲。
“印臻……”電話里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
四爺愣了一瞬,才試探的問道:“父親?”
“是我!”印長天應(yīng)了一聲。
連長看到四爺?shù)难廴t了。
“父親!”四爺急忙問道,“您現(xiàn)在……問題……”
“相對自由了?!庇¢L天的聲音聽不出什么起伏,“因為身體的原因,老領(lǐng)導(dǎo)特批,回來修養(yǎng)身體……”
四爺秒懂。是問題雖然暫時沒有解決,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恢復(fù)工作。但是,已經(jīng)以養(yǎng)病為借口,將人安置在了京城。
這真是一個好消息。
聽印長天道:“我現(xiàn)在身體不好,zuzhi考慮我的情況,特許子女能回來在身邊照看。你盡快回來吧。帶桐桐。”
四爺心里一喜又一憂,“父親,我暫時回不去?!?
“怎么?有困難?”印長天在電話里急切的問道。他也希望能為孩子做點什么?!笆掷m(xù)的事情,你不用管。人先回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