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熱了,渾身燥熱的不行。西瓜買了二三十個。但這點東西解暑也不行啊。
夏至一到,棗花才落。院子里倒是陰涼。
只能給院子里鋪張涼席,讓孩子在外面睡。
但是蚊子多的很。專門得人守著扇蚊子。
不想好些日子都不見回來的印昆回來了,送了幾個電風扇。
林雨桐可算見識了什么叫做質量過硬了。底座是鐵疙瘩。絕對穩當。風扇的葉子,也是鐵皮做的,而且好似還大了很多。外面的那層防護,也是粗鐵絲的。
一個這樣的臺扇,總得有二十斤重吧。
風力超強,但是噪音也不小。
一個屋子擺了一個。估計一個用幾十年都壞不了。
但這玩意不能搖擺,只能對著一個方向吹。
林雨桐沒辦法,給床做了一個密實的帳子,讓風扇隔著帳子往里面吹,孩子才算是能睡個安穩覺。
沒有空調是這么的不方便。ъiqiku.
見這效果不錯,干脆多做了幾個。老爺子年紀大了,不敢這么吹。印薇受過寒,更不敢了。不過倒是帳子頂是紗的,透氣。省的悶得慌。
老爺子不止一次對印薇夸林雨桐,“這孩子是貼心。”
印薇笑,“反正您是看不工團的小姑娘唄。”
“咱們家祖是土里刨食的莊稼人。裝什么貴族啊。”老爺子對這些十分不喜。
雖然有了風扇,但是老爺子嫌棄費電,除非孩子在屋里,他一般不用。更愿意睡在院子的涼席,吹著自然風。
這天,林雨桐正在睡午覺,四爺在園子里陪老爺子下棋。
她半夢半醒的時候,聽見好像是林雨亭跟四爺在說話。
林雨桐起來,可不正是自家弟弟來了。“你怎么來了?”
林雨亭正吃著西瓜,沒來得及回話,四爺道:“說是跟咱們一起的知青找咱們?誰啊?”他這會子也想不起來。
林雨亭咽下西瓜,點點頭,“一個姑娘,二十來歲,找到藥廠,問知不知道一個叫林雨桐的。最后找到咱們家。”
“誰啊?”林雨桐也較懵。白曉梅跟自家最熟。但兩人之間一直通信著呢。不能冒冒失失的門吧。m.biqikμ.nět
“走吧,回去看看。”四爺站起身。
大熱天的,林雨桐實在不愛出門。如今沒人穿裙子,最多是個短袖。
林雨亭將瓜吃完,去水籠頭那一沖,連頭也洗了,再拿手一抹幾下,算完事。
老爺子催他們,“孩子不用你們管,只管忙去。”
出了門,到了路邊,四爺停下車子,沖街邊抱著箱子賣冰棍的大爺喊,“雪糕,要兩根。”
林雨桐一根,林雨亭一根。
這時候的雪糕一毛一根。冰糕要五分,冰棍要三分。
雪糕是最高級的冷飲了。
林雨桐坐在后座,一手拽著四爺的的確良襯衫,一手拿著雪糕吃。味道還不錯。
再一看林雨亭,一手把著車子頭,一手拿著雪糕,吃的倍歡,但騎得也挺穩。
是自行車不怎么樣,除了鈴不響,哪哪都響。
“你從哪淘換的破銅爛鐵?”林雨桐嫌棄的道。
林雨亭十分不屑,“你們都是愛要面子的。我這車子一共花了五六塊錢。報廢的自行車,四五輛才湊成這一輛。缺了的零件找修車的買。這不齊活了。我這都騎了小半年了,不也一樣,速度也沒你們差。”
真是個會省的。
人家年輕人都要個面,他不在乎。
到了家屬院,車子停在門口。先在外面的水龍頭洗把臉。這院子用水,幾家人共用一個水龍頭。但也不會因為用水而起沖突。反正水費是廠里出。敞開了用唄。
今兒只有林二姐在家,見林雨桐回來了,才出來,看了一眼里間,小聲道:“這人你哪里認識的?以后離遠點。你那點心眼,可別吃虧。這姑娘有點邪乎。”
誰這么叫二姐這么個精明人覺得邪乎了?
林雨桐挑簾子進去,抬眼一看。
唐糖?
林雨桐神色不動,“沒想到你能找到這里來?”
她揚聲對外面道:“胤禛,你在小弟屋里歇會吧。這里沒啥事。”
四爺應了一聲,也沒進去。
唐糖留著齊耳短發,將頭發用卡子攏起來,露出光潔的額頭。
“我這是實在沒辦法……找你借點錢……”唐糖低聲道。.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