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最后,又填了愿意調(diào)配專業(yè)。
對四爺來說,這里面所有的專業(yè),他都有興趣。真的是無所謂學的是什么。
好似以后的工作在他看來,跟專業(yè)應(yīng)該是不搭嘎的。
林雨桐默認了。要是理科能調(diào)配到科,她寧愿去學。
在這個年代,可是十分火的專業(yè)。關(guān)鍵是輕松。
直到臘月二十八,才收到兩封電報。四爺被經(jīng)濟系錄取了,而林雨桐被數(shù)學系錄取了。
這調(diào)配的,叫人完全摸不著頭腦。
但林雨桐其實是松了一口氣的,學過高數(shù)的人,再學一遍,其實沒那么難了。
輕松了,多好。
反正不管怎樣,用四爺?shù)脑捳f,做好了,能給孩子一個相對好點的家庭環(huán)境。一個家庭過的好不好,不光是看物質(zhì)是不是富足,還得看社會地位等等。
這是一件大喜事。不光是印長天高興,是林家也很高興。
只林二姐有點酸,以前覺得自己找了個工農(nóng)兵大學生挺好的?,F(xiàn)在倒是有些不是滋味。
而林雨桐卻接到了兩封電報,一封是白曉梅的,希望自己能去接她。一個是李隊長的,說是李國芳帶著孩子要來京城。
按著時間算,應(yīng)該和白曉梅是一趟車的。
李國芳要來,還帶著孩子。電報卻打到了自己這里。那么,葛紅兵呢?
林雨桐嘆了一口氣,但愿她真的沒有后悔過。
大年初五,林雨桐和四爺接到了三個人。
沒來得及說話,先把人領(lǐng)到自家買的那個院子里。
“怎么了?”林雨桐見這幾人都笑的勉強,問道。
她看向李國芳,等著她說。
李國芳將孩子放在床,才勉強的笑道:“紅兵她考農(nóng)業(yè)大學了。前兩天收到通知書,回京城了?!?
“然后呢?”林雨桐問道。
“他走了,俺才發(fā)現(xiàn)他留下的錢和糧票。”李國芳低聲道,“俺知道,他不會回來了。”
林雨桐看著李國芳,“那你想怎樣?找到他?”
“想不要俺和孩子!休想?!崩顕嫉哪樣辛藞?zhí)著,“俺要找他們領(lǐng)導,開除了他。叫他跟俺回去?!?
“然后呢?”林雨桐看著李國芳,“他還能跟著你好好過日子嗎?”
李國芳不說話了。以前壯實的姑娘,如今憔悴的已經(jīng)脫形了。
林雨桐看著床的孩子才半歲多點,真不知道這一路是怎么過來的。
“你先歇著。這事慢慢的說?!绷钟晖┺D(zhuǎn)身,看著摟著孩子神游天外的白曉梅。
白曉梅因為孩子,根本沒有報考。但是程浩卻考了,考了師范大學。可程浩一走,白曉梅帶著孩子怎么辦?留在連隊不行,到了京城,娘家婆家都沒有容身的地方。程浩還能去學校宿舍,但是白曉梅怎么辦?程根生怎么辦?
“他在哪?我和孩子得在哪?家不能散!”白曉梅在這事,十分堅決,不容置疑。
程浩在外間接話道:“你和孩子先在連隊,我這邊想好辦法了,再接你們回來還不行嗎?如今連隊還不到忙得時候,你給我一個月的時間,容我想想辦法?!?
“一個月之后,會是兩個月,之后會是三個月……沒完沒了……”白曉梅低頭看著孩子,“我是睡在外面的大馬路,也得在這里守著,哪里也不去?!?
程浩抹了一把眼淚,“那算了,當探親吧。這大學,我也不念了。”
白曉梅不說話,看著他。
程浩瞪眼,“行了!別哭了。我在路想了。先來想想辦法,要是真的沒辦法,算了。我知道,我這輩子跟大學,沒什么關(guān)系?!?
都是說不清的家務(wù)事。
林雨桐將三個人先安置在這個小院里,兩個女人帶孩子睡里面。程浩睡在外面打地鋪也行。
第二天,等四爺和林雨桐收拾了點吃的給送過去的時候,白曉梅留了一封信,自己帶著孩子回東北了。
程浩搖頭道:“我是回家看看,能不能讓家里人想個辦法……可她這脾氣,還真是一刻都不等?!闭f著,將行李一拿。
“你這是?”四爺問道。
“回連隊!”程浩露出幾分無奈的笑,“這大學,還是等程根生長大了,再來吧。他老子這輩子,沒這福氣了?!?
程浩放棄了大學,陪在了白曉梅和孩子的身邊。兩年后,寫信說,他們招工去了西北的兵工廠。再后來,程根生考了京城的大學,又去國外讀了博士。最后,他回到了父母的身邊,在離家不遠的大學里,當了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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