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年月83
林二姐過幾天還要南下,她現在的日子,其實也算是過的瀟灑。一頭燙的爆炸的頭發,羊毛衫,牛仔褲,外面套著大紅的風衣。手腕帶著電子表,腳踩著高跟鞋。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從香港回來的。”林大姐打趣道。
林雨桐指了指林二姐,“你這衣服還得搭著穿。外面穿著件紅風衣,里面的高領羊毛衫別穿成紫色的。白的也好,黑的也好。別整的五顏六色都掛在身。”
太辣眼睛了。
林二姐低頭一瞧,“在家里,也沒注意。我還不至于那么傻。”然后她指著林大姐,“你怎么不說大姐,穿著也太老氣了。”
林雨桐看林大姐,直筒的灰色褲子,絳紫色的毛衣。毛衣不是外面買的新鮮樣子,是自己織的,胸前的扣子都是自己釘去的黑扣子。大多數人現在都這么穿。
她笑道:“不凸顯自己,怎么穿都不算錯。”
林二姐撇撇嘴。她經常給林大姐衣服,但從來不給林雨桐衣服。筆趣庫
這個三妹身的衣服,不跟著潮流走,但是也好看。不過,得看誰穿了。反正,她穿著三妹的衣服,穿不出那個味道來。
如三妹身的褲子,其實也是一條喇叭褲,只是不知道怎么改的,喇叭口不大,也不張揚,但是配一雙低跟皮鞋,是覺得好看。衣其實也跟大多數人身的一樣,但是她的衣服帶了一條腰帶,一下子顯得別致起來了。肩膀挎著一個帆布包,怎么瞧著都覺得順眼。
“不少人問你這衣服樣子。”林大姐又拉著林雨桐看,“問我會不會做。”
林大姐這兩年在家里也接私活當裁縫,一個月多掙幾十塊錢。所以,她不叫大姐夫去拉人力車才顯得那么有底氣。
林雨桐笑道:“那做唄。我這衣服樣子,你一眼能明白怎么回事。”
三姐妹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說了林二姐離婚這事。
林二姐有些煩躁,“他這人心里可有數呢。現在離婚,他在廠里根本無法立足。當然舍不得離了。”
這倒也是,廠領導都得罪了。一旦離婚,如今的房子得收回去了。他得住集體宿舍去。住到了集體宿舍,還能找一個城里姑娘結婚嗎?連房子都沒有了,還是二婚,人家傻了才跟著他。圖什么啊。
真到了那一步,工作不會有進展,生活也得一團糟。在城里除了一個月那點工資,那還真是一無所有了。
所以,他是咬牙憋死了,也堅決不會離婚的。
林雨桐納悶了,“他跑了一趟南邊,也賺了不少錢。怎么不接著干這個。”
不待在廠里半死不活的強?
林二姐恥笑,“他得舍得他身這個小官位才行啊。”
也是。錢再多,有些東西也買不來。
他舍不得鐵飯碗,也舍不得這個好不容易鉆營來的官位。
“耗著吧。”林二姐無所謂的道:“這世道變化太快,看誰耗得過誰。你們有空去南邊看看。什么叫做日新月異,看了知道了。”她不樂意說離婚這糟心事,轉移話題道,“在那邊呆的時間長了,還真不一定想回來。今年再攢點錢,給咱們幾個在南邊都買個小院子。要離海邊近的。”
“燒包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林媽十分不喜歡林二姐的張揚。
三姐妹一笑,也不說話了。
林雨桐在林家呆了一天,晚的時候,是老爺子派司機開車來接的。也知道外面亂的很,一到晚,不敢叫林雨桐帶著孩子出門。
等了都有半個月,四爺才回來。這次是真的接她們母子走的。
老爺子不舍得孩子孫子受苦,動用了他的座駕小吉普,另外還動用了一個卡車,裝著一家子的家具行禮。
反正那邊要用的東西,在京城都已經準備妥當了。
自己開車,只要兩個小時到了地方。
到了地方,驚動了不少人。四爺和林雨桐完全忽略了一件事,老爺子的座駕的車牌號。這玩意實在是震動有點大。
所里的領導都給驚動了。還是云師傅把人給請回去了。
四爺安撫林雨桐,“沒事!有靠山又不是丟人的事。不必藏著掖著。”
林雨桐也不自在了那么一瞬,放下了。
樓還有不少住戶正在施工,各自改造呢。
三個孩子對新環境是有好的。一進樓里面,懵了。
也不知道是誰家的爐子滅了,正生火點爐子呢。青煙飄的滿樓道都是。
刺啦一聲,誰家炒菜呢,不一會功夫,辣椒的味道刺激的人直流眼淚鼻涕,還想打噴嚏。
“這是到了城堡里了。”雨生喊道。
夜生搖搖頭,“城堡是圓的,圍成一圈住很多人。這里不是城堡。”
“故事是故事,跟真的不一樣。”震生振振有詞,“我覺得這里是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