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年月105
嚴、打開始沒兩天,鄧城折了進去。..
被跟他一塊賭錢的幾個混子給點了名了。警車直接到了藥廠,將他給摁住了。
隨即,有公安局的同志了林家的門,來了解情況。
林爸一直抽煙,半句話也不多說。他臉的愁苦不是裝出來的,而是實實在在的。孩子能過的順心如意,誰又能樂意這么折騰呢?
這個年月,有公安門,那是一件丟人的事。要被人指指點點的。
林雨亭出面招待兩人,他如今跟地頭的這些部門,人頭都熟。這幾個月,又是給敬老院修整房子,送吃送喝,又是給學校修整課桌,給孩子們購買課外圖書。又是慰勞公安,稅務,工商等部門的同志,禮券不知道花了多少。
區里正打算樹立他為私人企業的典型呢。
私人企業家也一樣有社會責任感,也一樣懂得奉獻社會嘛。這是個正面的典型。
那個時候還沒有作秀這么一說,再加掏出來的都是真金白銀。大家頂多覺得這家伙挺會來事。但是會來事兒好啊,會來事兒是大家得了實惠,有什么不行的?大家歡迎還來不及呢。
“是林老板?”高個的公安道,“這是……你家?”
林雨亭不好意思的笑了,“叫您兩位看笑話了。這是我家。我父母都是老實本分的人,退休以前,也是廠里的勞模。我的事,你們也都知道。因為老大不小了,還在廢品收購站混著。巴掌大的收購站,養好幾個人。這不是給集體添負擔嗎?要不是這樣,以我父母的性子,也不可能叫我去做生意。如今改革開放了,國家允許鼓勵個體經濟了。我也沾了政策的光,賺了幾個錢。可是錢賺回來了,我爸媽反而睡不著了。他們講了一輩子貢獻,問我,我給國家貢獻啥了?這話叫我慚愧的慌。您這一叫林老板,我更是臊的慌。叫我小林,叫小林行。”
兩人將屋子打量了一遍,還真是除了一臺彩電,再沒有見任何奢侈的東西。跟自家也沒什么不一樣。
聲音不由的又緩和下來了,“小林坐吧,咱們說說你姐夫的事。”
林雨亭心里一曬。還真是被自家三姐夫說著了。如今的人,不管干什么的,是從心里瞧不起個體戶,哪怕再有錢,也被人瞧不起。花了那么多錢出去,才叫人家不至于用看不安分份子的眼神看他。ъiqiku.
他順勢坐下,臉的神色有些赧然,“說起我這二姐夫,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了。”他把煙遞給兩人,才嘆氣道:“這兒女婚事,我父母當初也是慎重的。我大姐夫是鍋爐廠的工人,那是有名的老實人,你們都可以打聽去。我大姐為廠里做出過突出貢獻,累得小產過。我三姐跟我三姐夫,曾經是兵團的知青,后來考b大,畢業后兩人進了軍械研究所,是研究員。我家的風氣一直都挺好的。是我二姐夫,那也是工農兵大學生。您說說,這工農兵大學生,可不得各方面的條件都極為優秀,才能被推薦來嗎?他又是農村出身,肯定是自身過硬。因此,我二姐跟我二姐夫結婚的時候,家里沒有反對,兩人結婚的所有東西,都是我家給準備的。家具是我爸一點一點給打出來,是怕花錢叫我二姐夫心里有負擔。”
“但我們怎么聽說,你二姐跟鄧城的關系并不和睦。但是你卻數次給他提供賭資。”矮個子的公安問道。
林雨亭面色一苦,“既然您問了。我也顧不得家丑外揚不外揚了。我二姐之所以跟鄧城鬧到分居幾年這一步,甚至連廠里的工作都辭了。是實在沒辦法跟鄧城在一塊過了。以前吧,我們都覺得鄧城雖然家里窮點,條件差點,也都不是問題,只要人好行了。可結了婚,我二姐才知道,這鄧城家里有大問題。鄧城的老母親將他的姐姐換了糧食,給了一個年紀大的瘸子做了媳婦。將他妹妹給了公社領導的傻兒子做了媳婦。但隨后,鄧城被推薦了大學了。你們給說說,這里面有沒有貓膩,這辦得是人事嗎?要說老太太愚昧,那這鄧城他可是讀過高的,他該是不愚昧吧。這樣一個自私自利,連親姐妹都能拿來換前程的人,誰敢跟他一起過日子?我二姐冷了心,堅決要離婚。可是鄧城死活是不同意,兩人這么拖著。我二姐在家住了幾年了,有時我看她在家里悶著,怕悶出毛病,叫她出去看看。見的多了,心胸開闊了。南邊的特區,那里的變化大,人的思想也解放的更深入。所以,她一年倒有大半的時間在那邊,很少在京城。如今她人在京城,但是卻陪著我媽媽在我三姐家養身體呢。我媽被鄧城氣的,高血壓總是犯。沒辦法,隔開了。您問我為什么給鄧城錢,說到底,我還是怕他去纏我二姐,再把我媽氣出個好歹。第一次我給了他一千,因為當時鄧家的老太太在京城住著,還帶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我怕老太太端著長輩的架子叫我二姐回去,多給了點。后來又給了兩次,都是兩百。我想著鄧家的老太太到底年紀大了,家里有了年紀的人,這一有頭疼腦熱,花錢跟流水似的。我也沒往別的地方想。要是我不給,他肯定還得找我二姐要的。干脆我給了。后來,老太太回老家去了,他再要錢,我沒給過。”δ.Ъiqiku.nē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