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夫也跟著搖頭。真是想不起來。
雨生湊過來,小聲在林雨桐耳邊道:“媽,丹丹姐好交了一個筆友,在羊城。”
“什么?”林大姐一下子坐了起來。
雨生嚇的趕緊往林雨桐身后一躲,“她也是跟我提過一句。我想……她會不會是見筆友去了。”
筆友?
林雨桐只記得友,還真是忘了,現(xiàn)在還有筆友這一說。m.biqikμ.nět
但筆友友靠譜多了,能相互通信,能知道對方的具體地址,至少丟不了。也出不了大事。
“怎么會交筆友呢?”大姐夫嘀咕道。
“現(xiàn)在這交友信息,廣播里有。”震生指了指掛在床頭的小半導(dǎo)體收音機。
“去羊城車票可不便宜,錢從哪來?”四爺看向大姐夫,“家里的錢丟了沒?孩子的零花錢有多少?”
“幾毛的零花錢,家里的錢沒丟。”林大姐坐起來,“是她身的壓歲錢,還有老幺雨桐給的零用錢,我也收了。怕她亂花。身肯定沒錢。”
四爺看向自家的三個孩子連同小偉,“你們誰拿錢給丹丹了,老實交代!”說著,看向小偉,“小偉,抬頭!”
小偉嚇了一跳,不敢看四爺,“小姑夫,那什么?丹丹身有一百。是前天跟我拿的。”
“你個小兔崽子!”林大哥一巴掌呼到小偉的后腦勺,“大人能急死,你怎么早不說話?”
小偉縮了縮脖子,“我也不知道她拿著錢,去哪了?”
林雨亭趕緊往出跑,“看羊城的火車幾點走的。要是已經(jīng)車了,咱們做飛機走,最好在火車站出站口能攔住她。”
到底是林雨亭和大姐夫一起去了羊城,將人給帶回來了。
八八年在這提心吊膽來到了。
“幸虧我們在車站門口攔著了。”林雨亭后怕的道,“這傻丫頭,在車認(rèn)識一個人,敢跟著人家走,人家說認(rèn)識她要找的人,她信。”說著又瞪著丹丹:“轉(zhuǎn)頭人家把你騙到山里,賣給人家做媳婦,你叫這一大家子哪里找你去。”
林大姐在孩子回來以后,病倒了。心氣一下子卸了。
“隨她吧。”林大姐搖搖頭,“隨她高興吧。我們算退休也還有退休工資養(yǎng)老,不指望她什么了。”
林雨桐推了推林大姐,“你怎么還跟孩子置氣呢?孩子嘛!慢慢教是了。”
林大姐搖搖頭,“你說我跟他爸多累吶,想叫她別跟我們似得,她怎么不能理解?”
這是沒辦法解開的死結(jié)。很多父母對孩子都是這樣的。
丹丹沒挨打,倒是小偉被林大哥混合雙打了一頓。皮小子嘛,打一頓打一頓吧。ъiqiku.
“這小子不學(xué)好。”林大哥袖子卷在胳膊肘,梳著的大背頭也亂了,頭發(fā)掉了幾縷遮住了一只眼睛,“讀個專,你好好讀吧。還談了個女朋友。你說說,這小小年紀(jì)的,氣死我了……你小叔都沒女朋友呢,你著什么急……”
“噯!大哥。訓(xùn)孩子訓(xùn)孩子,可別掛累我。”林雨亭說著,順手又拍了一下小偉的后腦勺,“這小子,出息了。毛都沒長齊呢,談女朋友了。害你小叔我又被提溜出來。像你小叔這樣,還單著的,是一家子的罪人你知道不?叫你害我。”說著,又輕輕的朝外踹小偉,小聲道:“還不跑!沒挨夠打啊。”
小偉嗤嗤的笑著,撒丫子的顛了。
“怎么都是二皮臉呢。”林大哥喘了一口氣,才坐下。
“行了,都什么年月了。”林雨亭給林大哥端了一杯茶遞過去,“還當(dāng)是你們當(dāng)年呢。看對眼了得結(jié)婚啊。現(xiàn)在這小年輕處朋友幾個是奔著結(jié)婚去的。叫我說,小偉這點隨大哥,你跟大嫂結(jié)婚的時候,也小偉大兩歲吧。大嫂追在你屁股后頭跑的時候,也是小偉這年紀(jì)吧。怎么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呢?”
林大嫂將手里的核桃朝林雨亭砸過去,“怎么說話呢?怎么說話呢?還能不能實事求是了?誰追在你大哥后面跑了?你大哥這人你還不知道,這人特會拿喬。不是他自個愿意,時不時的露出點那個意思,我能老攆著他跑?只能說你大哥這人有心眼,我缺心眼,被人吊著還不自知。”
“胡沁什么呢?”林大哥面色有些尷尬,“閑的你們。”說著又?jǐn)Q眉看林雨亭,“你要交女朋友老實的處了女朋友,別跟外面胡來。如今那些酒店里是個什么情形,你大哥我知道。咱可把話說到頭里,敢亂來,我打斷你的腿!”.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