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年月147
林雨桐不是小氣的人,小輩們相互拆借點錢,還真不到綱線的份。她沒往心里去,心里想著下次見到小偉旁敲側擊的問問。
給了三個孩子一人十塊錢,看著三個皺著眉頭走了。
他們一貫手里有錢,心里不慌,猛地只有十塊錢,肯定多少有點不適應。
“現在紅塔山一包都十塊呢!看來還得自己掙錢吶。”夜生這么嘟囔道。
林雨桐見他知道香煙的價碼,心都提起來了,怕這小子學著抽煙。
結果,林雨桐掛著自家孩子的事,還沒找機會去問問小偉呢,小偉自己打電話來了,半夜三更的,叫四爺和林雨桐帶著錢去贖人,這小子在麻將桌連褲子都輸了。
“老幺不在京城,談生意去了。要不然電話不會打到咱們家。”四爺邊穿衣服邊道。
林雨桐也估摸到了,這小子害怕挨揍,又知道林大哥大概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錢來。“人贖回來,再給大哥送回去。這小子!不好好班,整什么幺蛾子呢?”
到了路,四爺才說,“機械廠如今也不行了。小偉這樣的,在車間也是個打雜的。人閑了,可不容易生事嗎?”
打牌的地方,在一個小院子里。他一把輸了七千,難怪人家扣著不讓他走。
看著他那德行,林雨桐氣不打一處來,“你說說你,你忘了你原先的二姑夫,是怎么進去的?你也想進去是不是?你也不看看,人家都是老鳥,做局坑你呢,你怎么傻了吧唧的往里跳。”
“剛開始,是一個熟人叫來玩的。都是五分一毛的玩。我也不懂他們的行話,不知道怎么玩大了。我想把本錢贏回來,誰知道越輸越多。”小偉嘟囔道。
“久賭必輸,這道理你不懂?”林雨桐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腦勺。
這要是自家孩子,非得一巴掌拍趴下了他不可。
“小姑夫,我爸不在家,去香港找外資去了。”小偉見四爺開車去自家,趕緊道,“我媽也住在我爺爺奶奶那邊。”
四爺沒語,直接繞彎。
林雨桐覺得四爺是個分得很清楚的人。印家的孩子,不管是江淮還是長生,他都是想教訓教訓,但對于林家的孩子,從來不會訓斥,。是對印薇家的曉曉,疼愛有,但絕對沒有教訓過孩子。
對他來說,印家的孩子,那是子侄。怎么教訓都成。
對印薇的孩子,他算是娘舅,娘舅大如天,要真是訓斥也成。但如果是小子,他大概會訓斥,但對于閨女,寵愛可以,教導不必了,人家有爹媽。
對于林家的孩子,他從來都不多說人家一句。好也罷,歹也罷,得由林家的長輩教訓。m.biqikμ.nět
所以,他是開車,然后將孩子送回去。錢自家掏了,人也帶回來了,至于怎么教訓,怎么管,不是他這個孩子姑父能說的事了。
侄兒跟內侄兒,是不一樣的。
前者是自家人,后者是親戚家的孩子。
所以,從始至終,說話的都是林雨桐。四爺保持緘默。
到了林家,林爸林媽才起來,林大嫂跟保姆在廚房做飯,看到林雨桐兩口子帶著小偉來,還有些不解。
“怎么了?”林爸問道。
林雨桐怕老人著急,笑道:“本來想趁早去找大哥的,問問廠里資金的事。小偉說大哥去了香港,我來跟大嫂說一聲,是正事!”
林爸這才臉的神色一松,“你去說吧。你們的事,我也鬧不明白。”
說著,出去晨練去了。
林媽也跟著往出走,他們也不糊涂,如今孩子們說事,都避著他們。不聾不啞,不做家翁。這道理他們懂。
見二老真的走了。林雨桐才跟林大嫂將事情簡單的說了。
林大嫂再是想不到,孩子能去賭。頓時驚怒交加,大巴掌打了去。
“大嫂!”林雨桐嚇了一跳,這怎么說打打啊。“一會叫爸媽看見孩子的傷,又該問怎么回事了?慢慢說,孩子應該當游戲在玩,被人給帶到溝里去了。”
林大嫂臉漲的通紅,喘著粗氣,“你大哥回來,把錢給你們送去。”她強笑了一下,對林雨桐道。
林雨桐拍了拍林大嫂,“消消氣。孩子慢慢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