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年月167
印昆說的問題,確實是個問題。但大部分國的知識分子,還是恥于談錢,甘于寂寞,甘于清貧的。至少現在是這樣。
老爺子十分不滿印昆,“你現在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精神的窮人。”
一句話差點沒把印昆噎出個好歹來,“爸,您這話,可不公道。您說說,我是那種除了錢,什么都不顧的人嗎?”
“我瞧著,沒差什么。”老爺子哼了一聲,“錢嘛,夠用行。關鍵得看你給這個社會創造了多少財富,做出了多大的貢獻。”
梅抗美趕緊捧老爺子,“您說的對,我也是這么說他的。說到底,這人啊,一天也吃三頓飯,睡下也占了三尺寬。算咱們個個都長得跟穆鐵柱似得,撂倒了也兩米多長,能占多大的地方。錢多了,也是個數字。還不如叫他回來,多陪陪我們母子呢。”
曉曉不贊同的插話道:“舅媽這話也不對。這得看您追求什么生活品質了。我們班一個同學,他媽媽穿衣服只穿意大利名牌,一套下來一萬多是平常事,一個小小的挎包,也得八千多。我爸媽的工資一年加起來,也買不起人家的一個包包。更別提其他的奢侈品了,聽說一個滿天星的勞力士手表,得一百多萬呢。您這么算算,知道我二舅那點錢根本不算錢。”
印薇點了點她的額頭,“死丫頭,這些事你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我告訴你,人家有錢那是人家能掙來。不要總是跟別人吃穿。咱們家的條件起大部分人來說,已經算是好的了。別不知足。”
曉曉笑,“我沒不知足。我是說說。畢竟還有很多人的生活跟我們是不一樣的。”
“不一樣不一樣吧。人跟人本來不一樣,沒有可性。”印薇笑道,“你說這人要是穿著一萬多塊錢的衣服,然后背著八千的包,去擠公交車,肯定不現實。那除非自己再買一輛車開著。有了車,這得住別墅吧。我的天啊,這日子,多少錢夠用?是無底洞。”
豪富,現在還是國人不敢想象的。
反正不管老爺子怎么反對,掙錢的事,誰也沒耽擱。
等過了年,四爺打電話給印昆,讓他通知在香港的邁克,可以試著跟藥廠那邊試探著接觸了。
如今,國家宏觀調控,收縮銀根,這些靠著貸款過日子的企業,一下子變得艱難起來了。
林大哥和林大姐這邊,已經兩月沒領工資了。sm.Ъiqiku.Πet
等邁克處理香港的事務,趕過來的時候。火遍半邊天的股市,一路狂跌。
兩個月不到的時間,從一千五百點下跌到三百點。
“國家整頓金融秩序,股票的行市不好。房地產更糟。”印昆搖頭,“很多人,把錢投到股市,偏偏股市下跌,套牢了。再加銀行停貸,這下子,蓋的樓全部都停工了。緊接著,地價下跌。大部分都破產了,尤其是押寶壓到海南和北海的。坑慘了!忙來忙去好幾年,一朝回到解放前。胡槐那小子,不光是破產了,還欠了銀行兩百多萬呢。最近在京城走動呢,找關系四下活動,也不知道又想干什么。”
四爺點點頭,“聽說胡家想辦法來京城了?”
“大嫂他爸,退休了。在政協撈了個位置,舉家進京了。不過,也沒門來,給爸爸打了個電話,問了一聲好。”印昆小聲道。
那是沒有貼來的意思。
四爺點點頭,轉移話題,“邁克跟藥廠接觸,咱們不要出面了。”
印昆明白四爺的意思,現在很多人都是這樣,只要是外國的公司,那一定是好的。條件能不停的往后退讓。但要是知道是自己人,可沒那么好說話了。再加,自家跟藥廠的特殊關系,暫時不出面,其實才是最把穩的。
林雨桐和四爺說起藥廠的事,并沒有瞞著三個孩子。
“媽以后要辭職自己做企業嗎?”雨生問道。
林雨桐點頭,“是啊,估計要不了多久。”
雨生露出沉思之色,沒有說話。
邁克跟藥廠的接觸,不可能一帆風順,這是一場拉鋸戰。
但林雨桐和四爺卻沒精力關注了。孩子們還有兩月高考了。不管什么事,都得為孩子的高考讓路。
四爺是早送,晚接。
林雨桐一天三頓的給孩子們搭配著營養餐。
考試越到跟前,孩子們的壓力越大。
“要不聽聽音樂去。”林雨桐看他們吃完飯回屋看書的,趕緊提議,“是那個……我的舊船票能否登你的破船那個……”
“媽!什么破船,那是客船。”三個孩子笑。
雨生哭笑不得,“您真是的,這好好的東西被您改了一個字,這味道怎么全變了。”
林雨桐一噎,這能怪我嗎?還是本山大叔的臺詞更經典,總讓人難以忘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