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怎么跟過來了。”林雨桐問。要是嫁了人,不算是殷家的人了,跑來做什么?
山竹低聲道:“也沒嫁給外人,還是殷家族里的。母女三人嫁給父子三個。”
林雨桐臉有些尷尬,這事還真是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那樣的境況下,也不講究那么多。”蘇嬤嬤開脫了一聲。
林雨桐不自在的咳嗽了一聲,“也好,好歹擰成一股繩了。這日子也能一條心的往下過。”
四爺面前坐著的是僅剩的兩個族老,還有族長。另外一位,是縣里的蔡舉人蔡全。另外一邊的席,坐著殷老二林濟仁還有殷家林家年紀較長的人。另外是宋氏的娘家爹,錢氏的娘家兄弟。
跟殷家能搭邊的,都一窩蜂的來的。
“四爺,真是久仰大名。”蔡舉人舉起手里的酒杯,“在下敬四爺。”
四爺端起來喝了,它如今也弄個不清楚這個人的根底,也不便多。
倒是族長尷尬的道:“還得四郎……不,還得侯爺看看,給這……鄉親父老一口飯吃。”
只字不提一家人的話,只說是同鄉。
四爺起身,端起酒杯道:“老叔這是打侄兒的臉呢。骨肉相連的,說的這是什么話?”他扭頭,見林雨桐正好進來,笑道:“怎么安排的,聽夫人的安排吧。”
林雨桐借了四爺的酒杯,端端正正的敬了一杯酒,“待會兒,一家先領十兩銀子,十斤糧食。明天,我打發人挨家挨戶的給你們發個軍糧供應的冊子。每月月底,憑著這個領軍糧。”
她說著,看向四爺,“我打算叫女人們跟著做做軍服。”
四爺看向族長,“老叔,這樣安排,您看行嗎?”
族長一嘆,這意思很明顯了。只說女人家做軍服,領一份軍糧。那么男人呢?
“咱們這些青壯年,都跟著到軍營了混一碗飯吃去。”族長立馬道,“這世道,誰知道什么時候是個死,還不如能動的都去拼個前程去。”
四爺端著杯子敬了酒,這事這么定下了。
晚回了屋子,林雨桐才道:“這些好歹是子弟兵,別人可靠些。”
四爺道:“也得真的有本事才行啊。”
“以后,這誰家要是有陣亡了,這一份軍糧,一直要發放到他父母過世,子女成年的。”林雨桐拿著賬冊,“這個開銷可真是不少。”
四爺扭頭,“干脆從此以后,徹底分出內府和外府來。這后勤安置,你全都支應起來。把我院子對面那個院子給你騰出來辦公。這府里還真是缺不少人呢。”ъiqiku.
繞來繞去,又繞到人員了。
兩人對于這紛亂的事,還沒理出一個頭緒,結果正月十五,又出了一件叫人啼笑皆非的事。
這天,胡大帶著一個須發皆白的老漢走了進來。他們身后,十幾個壯漢抬了一個用黑布蓋著的物件,看起來還不輕。
四爺給了胡大的面子,暫時放下手里的事情,跟著胡大到了院子外頭,“你到底是耍什么把戲呢?”
他身后還跟著正在議事的李方鐵頭秦毅張豐等人。林雨桐也從對面的院子走了出來,朝胡大看過去,“這吵吵囔囔的,怎么了?”
胡大還沒說話,那老漢朝四爺跪下了,“小老兒乃是城外劉家莊的里正,得一寶物,特來獻給四爺……”
四爺呵呵一笑:“你能的一寶物,自是你的造化。爺不能奪人所愛。行了,起來吧。”說著,看向吳春來,“賞他十兩銀子,送出府去。”半點也不問所謂的寶物是什么。
林雨桐有些哭笑不得。四爺對這樣的寶物已經免疫了。以前有人獻過帶著壽字的石頭,他不照樣也沒能萬壽無疆嗎?后來,什么白猴,白熊,凡是跟白的沾邊的都被當祥瑞送來了,后來,他才明白那叫白化病。還有那長的特別長的谷穗,也被人說是預示著五谷豐登。后來,他知道那也許是基因突變的結果。只要他樂意,年年月月,這天下的各州各府各縣,總能找到取悅人的東西來。
現在,還叫他看什么祥瑞,四爺能有興趣才怪呢。
吳春來趕緊遞了銀子過去。誰知那小老兒是不起來,也不接銀子,“四爺,這寶物,除了四爺,沒人能用啊。小老兒更是不敢了。”說著,他一揮手,對后面的壯漢道:“掀開來……”
林雨桐抬眼一看,竟是一把金光閃閃的龍椅。
她險些被自己的唾沫給嗆著。這龍椅還不如四爺原來那一把看著威風呢。
關鍵是,坐著舒服不舒服,只有四爺知道。
相對于滿院子的驚訝之聲,四爺和林雨桐都太鎮定了。如果細看,兩人眼里還帶著點不屑。
“四爺,這金塌是小老兒要獻的寶物。”那小老兒起身,指著那龍椅,“要說起這金塌,那可得從小老兒的祖說起了……”.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