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奶奶在屋里罵人的聲音能將屋子給掀翻了。若是沒有瓜葛,她能那么恨甘側妃?”林雨桐輕笑一聲,“而甘側妃要是跟林家沒有瓜葛,會在流產(chǎn)后的第一時間不想著找大夫,而是逼著楚夫人答應這婚事。”
原來是這么猜到的。
林長亙的面色一下子沉重起來了,“除了這事,其他什么事都行。這事知道了,對你沒什么好處。”
林雨桐哼笑一聲起身:“那父親歇著吧。除了這事,我對其他的事一點也不感興趣。”
“你這孩子,嫁妝的事情,我正要跟你商量……”林長亙看著林雨桐真要走,趕緊站起身來。
林雨桐搖頭:“好漢不吃分家飯,好女不穿嫁時衣。我沒什么過多的要求。”說著,再不停留。
今兒雖然什么都沒問出來,但至少可以看出,甘氏離開林家,卻并不是過錯的一方。要不然林長亙不會想著給自己補償,老太太不會這么忌憚。
知道這一點,也夠了。她還真害怕,甘氏會是一個為了攀高枝拋夫棄女的人。如今看來,她還真不是。
第二天,謹國公府打發(fā)了官媒來。林家收下了庚帖,將林雨桐的生辰八字遞了過去,這件親事算是應下了。
這些事,林雨桐都沒有參與。她此時被三喜說的事情吸引了心神。
“……也不知道怎么傳出來的。反正是傳的到處都是。說是謹國公府正在修建家廟,為這以后的二少奶奶吃齋念佛有個地方的。”三喜皺眉道:“還說,這過繼子嗣的事情,已經(jīng)定下了。”
林雨桐心道:楚夫人明知道齊朵兒不安分,萬萬不會說出這么絕對的話來的。也不知道這是誰背地里算計了一把。話都傳出來了,謹國公府還能怎么辦?再說了,林雨枝說了,這金守仁娶的是楚夫人娘家的侄女,要真是給侄女添了一堆麻煩事,估計楚家那邊楚夫人也不好交代。
這對自己是沒什么影響,但是對齊朵兒,這算是把后路堵了吧。
要是知道嫁過去只能守寡,那齊朵兒還敢這么嫁過去嗎?
林雨桐心里一跳,不知怎么的,腦子里突然出現(xiàn)林雨枝固執(zhí)的臉。她暗道一聲:這事不會是這大姑娘在背后算計的吧。
而林雨枝看著空蕩蕩的首飾匣子卻笑了:“別看花了不少銀子,但也值了。”
春梅都快哭了:“要是不盡快贖回來,叫夫人知道了,可怎么得了。這過年的時候,大姑娘三姑娘頭都有戴的,您光禿禿的,老太太和夫人能不問嗎?要真是問起來……”您是沒事,可板子得打到她們這些丫頭身。
“不會等到過年的。”林雨枝輕笑了一聲。
春梅沒聽明白什么意思,追問了一句:“您說什么?”
“我說,咱們今年過年不會在家里的。”林雨枝嘴角的笑意越發(fā)的明顯了,“不光不在家里了,而且那些紅的綠的,金的銀的,以后都用不來。”這婚事一定會在年前的,要是她沒記錯,過段時間,天氣會驟然冷下來,多少年都沒這么冷過。謹國公府的老夫人受不了這樣的氣候,大病一場。不光是這位老夫人,是宮里的皇也……
所以,這婚事只得提前,要不然,國公府也害怕剛好遇到國孝家孝。
林雨枝的話梅聽的迷迷糊糊的,但如今匣子已經(jīng)空了,只得先好好的鎖。
夏荷拉了春梅出去:“要不要咱們先在外面淘換點鎏金的,好歹裝裝樣子。”
“那東西,打眼叫人瞧出來了。”春梅皺眉搖搖頭,轉臉道:“要不找找滿月,從二姑娘那里先借。”算是今年過年不用,但這平時呢?離過年還有三個月呢。總不能什么首飾也不戴。
夏荷猶豫了半天,朝里面看了一眼,“怕姑娘不讓。”
春梅心道:叫姑娘熊一頓,也叫夫人知道了打一頓攆出去強。拿了姑娘的收拾出去當,能要了她們倆的小命。她咬咬牙,“你別管了。這事我辦,你只當什么也不知道。”
夏荷是這個意思。姑娘明顯更看重春梅,梅私下里辦的事她一件都不知道。既然姑娘看重她,她知道姑娘的秘密也最多,這點事,算姑娘怪罪,也沒大礙。
于是滿月這天晚,跟林雨桐低聲將事情說了:“……我怕當時稟報姑娘,再梅和大姑娘面下不來。做主將姑娘不常戴的首飾挑了兩套借出去了。那都是府里給幾位姑娘一起置辦的,不看面的小記號,不會知道那到底是誰的。”
林雨桐點點頭:“辦的好。”連首飾都得借著戴了,那林雨枝這開銷也未免太大。銀子都去哪了?看來林雨枝是半點都沒消停。
等林雨枝見了首飾,看了春梅一眼,倒是沒責怪,只道:“沒事!我也沒打算瞞著她……”以二妹的聰明,只怕已經(jīng)猜到自己的打算了,但那又如何?誰也不能阻擋自己的腳步。ъiqiku.
這事過去還沒兩天,又出了一件事,叫林雨桐的心揪了起來。
“……外面都說甘側妃不得先皇后喜歡,不是先皇后承認的兒媳婦,才讓她在除服禮小產(chǎn)了……恒親王最近天天在宮里的奉先殿跪著,說是跟列祖列宗請罪……昨兒書,說是要過繼端親王的長子……皇氣壞了,要給他賜幾個宮女,他也拒不接受……說是,這是答應過甘側妃的……而且,他對甘側妃情深義重,誰都不能插足……”
三喜說著,眼里有些羨慕:“真想看看甘側妃是怎樣的美人,叫恒親王癡心若此。”
癡心?
林雨桐冷笑一聲,真的愛重一個女人,不會叫她成為眾矢之的,不會叫她擔這些名聲。他倒是癡心了,他倒是不愛江山了,可甘側妃卻成了禍水了。
皇家真要出了這樣的女人,會是什么后果?真將皇激怒了,一杯毒酒下去,什么都沒有了。要不是最后請求過繼子嗣的事轉移了皇的注意力,甘側妃會怎么樣,還真不好說。
自己是曾做過王妃,也曾做過皇后。但當時四爺是怎么做的?
她的手緊緊的攥住了,甘側妃只怕在王府過的并不如何順心吧?
而同樣聽到消息的四爺,心里贊了一聲。要求過繼端親王的庶長子真是一步妙棋。皇位離端親王更近了一步。可要是甘氏并不是外界盛傳的那般得寵,這個端親王位之后,對自己和桐桐究竟算不算是個好消息,還真是不好說了。
而金成安這個禁衛(wèi)軍統(tǒng)領,是不是已經(jīng)站隊了?若是站隊,他又站在哪邊呢?這都是對他們未來的生活有至關重要的影響的事。
正想著怎么探探口風,貴喜闖了進來:“少爺,老夫人有些不好了……”.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