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高門38
“怎么辦?”林雨桐看向四爺,要不要下去,這是個問題。
四爺指了指油燈:“再下點藥進(jìn)去……”即便有人闖進(jìn)來,也沒有大礙。
這是想下去看看了。
林雨桐只得又給燈芯和燈油里都下了藥,又將門窗都檢查了一遍。這才拿出照明的小手電筒給四爺遞過去。四爺將光線調(diào)到最暗,這才往下照去。從洞口往下,修著臺階。光線照到的地方,沒什么特別的,是臺階。
四爺先一步走下去,林雨桐緊跟在身后。沿著臺階輕手輕腳的往下走了二十幾臺,是一個小小的平臺,臺階從這里又轉(zhuǎn)了個方向,繼續(xù)朝下延續(xù)。
如此轉(zhuǎn)了幾次,下了七八十個臺階,才發(fā)現(xiàn)一個甬道。順著甬道走了十幾步遠(yuǎn),林雨桐覺得血腥味越來越重了。循著這個味道,又往前走了二三十米,眼前豁然開朗,這是個幾十平米大的石室。
此時,鼻子充斥著血腥味,但是偏偏,地并沒有血跡。
林雨桐才說要看看這里有沒有暗室,覺得鼻尖一涼,她用手一摸,粘稠腥臭。于是,忙將手電筒往面照去。這一看,幾乎嚇的林雨桐沒驚叫出來。
即便是見過大陣仗,也被眼前的情形給嚇的失了方寸。
見面十多個吊著的人,這些人的胳膊腿都被用鐵索鎖住,呈大字狀被懸空吊著。每個人的身下,還吊著一個木槽子,這些人身的血,一點一滴的往下掉,掉進(jìn)木槽子里。更叫林雨桐覺得頭皮發(fā)麻的是,這些人都沒有臉。
對!沒錯!是沒有臉。
因為他們的臉皮都被人揭下來來,整張臉都血肉模糊了。林雨桐還能隱約的聞見一股子藥味,這是治療外傷的白藥味。
被用了酷刑,揭了面皮,還被人這么殘忍的放血,但是又被人藥治傷。
那這么說,這些人都該是活著的。活著受酷刑,想死也死不了。
都說是將人削成人彘是殘忍,而眼前的這樣人,似乎也不人彘好多少。
究竟是些什么人?為什么被皇關(guān)在這里,受這樣的折磨。
四爺左右看看,見一邊有懸空的梯子,道:“我去看看……”
“還是我去吧。”林雨桐一把拉住四爺,“你去也沒用。我看看這些人還有救沒救。”
四爺朝看看,又看向林雨桐:“小心點……”
林雨桐還沒有答話,聽見若有若無的的腳步聲傳來。兩人瞬間關(guān)了手電筒,退了回來,貼著甬道的墻壁站著,放緩自己的呼吸。
緊跟著,腳步聲越來越清晰,但這只是一個人的腳步聲。
不大功夫,隱隱的,從另一端的甬道,傳過來一點光亮。慢慢的,光線越來越亮。
來的是個彎腰駝背的人,他手里拿著一盞油燈,進(jìn)來之后掛在石壁的一塊凸起來的石頭。看得出來,他對這里很熟悉。
“還是什么都不說嗎?”這人猛地說了這么一句。聲音沙啞低沉,叫人聽著覺得嗓子里像是堵著什么似得,跟著也覺得嗓子也不舒服起來。
他這么說話,肯定是知道面的人是醒著的,是有知覺的。那么自己跟四爺剛才說話,豈不是被面的人聽見了。
這次真是大意了。
四爺輕輕的搖搖林雨桐的手,示意無事。
聽那男人兀自道:“你說咱們這么多年的交情了,我也不忍心對你下手。你將令牌交出來,我放你下來。給你將傷治好了,你也能隱姓埋名,好好過幾天人過的日子。也省的在這里,整天躲在山里,人不人鬼不鬼的……”ъiqiku.
面的人桀桀怪笑了兩聲:“令牌……想要令牌?羅鍋,你告訴我,你的主子到底是誰,我告訴你令牌在哪?”
“我的主子……”羅鍋搖搖頭,“你真是一個死心眼,給誰賣命不是賣,皇如今年邁,眼看要換主子了。你抱著老主子不撒手,到底圖什么……”
林雨桐心道:原來這是內(nèi)訌了!有人將奸細(xì)滲透到暗衛(wèi)里了。并不是皇將人關(guān)在這里的。
“呸!”面的人猛地朝下吐了一口,“不忠不孝的畜生!”
羅鍋也不生氣,拿著藥瓶一邊晃悠一邊道:“金甲,你是第八代金甲了吧。別以為離了你,外面不轉(zhuǎn)了。我還不怕告訴你,只要頂著你那張臉的人在,其實有沒有令牌暫時都不打緊。我可以跟你慢慢的耗著。這一回這藥……可不是那么容易能抗的過去的。吃下去,跟被螞蟻啃似得,渾身又疼又癢,那螞蟻好似從你的骨頭里往出鉆一樣。你四肢被綁,抓又抓不得,撓又撓不得……”
“畜生!”金甲先是驚怒,既而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話風(fēng)一轉(zhuǎn),似乎有些感慨的道:“我這金甲令牌,必須傳給我的親傳弟子。可我如今才不到四十,還沒有收弟子。不過……只要傳出我的話,誰殺了你這羅鍋,我將令牌傳給誰,到時候,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急著取你的腦袋……”
林雨桐和四爺對視一眼,兩人都覺得,這話根本是對他們兩人說的。因為這個金甲可能在自己兩人進(jìn)來的時候,已經(jīng)知道了。
羅鍋呵呵一笑:“你還真是糊涂了,這里早被廢棄了。除了我,沒人知道你被關(guān)在這里……”
“是啊!是啊!”金甲嘿嘿冷笑,“我怎么忘了呢。不過,你不謹(jǐn)慎也不行啊,你除了會使毒,還會什么?那三腳貓的功夫……”
“放屁!”羅鍋頓時一怒,“這些年沒有我,你們這些人的傷誰能治,一個個的早死八百回了。別人不說,是你金甲,老子救過你三回性命……”
林雨桐心道:這位金甲,說這話完全是給自己和四爺交代這羅鍋的底細(xì)呢。
想到這里,她撓撓四爺?shù)氖中模瑔査遣皇切枰鍪帧?
四爺在林雨桐的手心里點了一下。
林雨桐彈出一點粉末,應(yīng)該是落在了羅鍋的周圍。黑燈瞎火的,怪石嶙峋的山洞里,只有一盞油燈,下面多點什么,只要味道不大,很難被發(fā)現(xiàn)。
這位是用毒的高手,要不是借著這里面濃重的血腥味,還真不敢這樣粗糙的下毒。
金甲對羅鍋說的救命之恩,也沒有否認(rèn),只道:“當(dāng)日咱們需要一個醫(yī)術(shù)高明的人,這才找了你來……若不是你救過這么多人的性命,你又怎么會混到樞來。救咱們,是為了取信咱們,所以,你這救命之恩,我還真不會感恩戴德了。”
羅鍋皺皺眉,“你不要跟我來回的胡扯……”說著,猛的捂住胸口,緊接著,他捏住鼻子,然后四下里看:“金甲……你安排人偷襲……不對!不是你安排的人……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