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這事該怎么了了,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你怎么跟進來了,出去!這是什么地方沒看見嗎?流氓!”
這么說不是我走錯了。是江橋追女人追到洗手間了。
而且這女人的聲音林雨桐也認識,是周瀟。
正想著出去給周瀟解圍呢,聽見江橋道:“什么地方,洗手的地方,我不能來嗎?”
林雨桐恍然,有些衛生間是這樣的。洗手池是男女共用的,然后一左一右是男女衛生間,這么說來,人家是沒有走錯地方。
江橋擰開水龍頭,看了對面的女人一眼,“我剛才說的是實話,不是刻意跟你套近乎。我真的覺得你挺眼熟的。真的!總覺得在哪里見過你。剛才也不是故意把紅酒灑在你身的,是你突然起來……”
周瀟憤憤的合化妝盒,用帕子擦了擦裙子的污漬,恨不能把這二貨的腦袋直接摁進洗手池里去,叫他看看清醒清醒。好叫他睜開一雙狗眼看看,老娘到底是誰。還說覺得眼熟,我謝謝你的眼熟。
江橋見人家的神色還是不好,倒是態度更謙和了一些,能坐在江家邊的,出身一定不差,他是真沒想得罪人,而且也是真的想認識人家,這女兒年紀不輕了,可是看著叫人覺得心里癢癢,“你看,不管我怎么解釋,都顯示不出我的誠意來。這么著你看行不行,我把電話留給你……”說著,他在兜里摸了摸,才又遺憾的道:“你看,我也沒帶名片,要不還是你把電話給我吧,我也不是什么亂七八糟的人……”
周瀟再懶得跟這二貨說話,整理好了扭身走。剛出門跟圓餅走了個對面,兩人都愣住了。江橋從里面出來的時候,見看著兩人四目相對的樣子。頓時心里不是滋味,不會是泡妞泡到哥們的女人身了吧,“你們……認識?”
兩人同時朝江橋看過來,那眼神看的江橋莫名其妙。
“難道你不認識了?”圓餅怪的看向江橋。
周瀟更直接,直接罵了一句:“蠢貨!”
哎呦!小脾氣挺大啊,這性格,我喜歡!
看著周瀟曼妙的背影遠去,江橋才回過神來,一把摟住圓餅的脖子,“說!在哪認識的?怎認識的?老實交代!這妞兒你要是不追,歸我了。”
“你要追她?”圓餅朝周瀟離開的方向指了指,用你有病的眼神看江橋,“認真的?”
“這話多新鮮吶。”江橋放開圓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還不忘了用兩根手指夾著西裝禮服的領子拎了拎,“怎么?我這樣的不行?”
“模樣倒是有了。”圓餅下打量江橋,“是吧……腦子不怎么好使。”他桀桀怪笑兩聲,“追女人追到初戀身,你多本事啊!好馬不吃回頭草,你這都跑出一個光年的距離了,居然想起對回頭草有興趣了,你不是有病是什么。”
這話的信息量略大,江橋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追女人追到初戀的身,自己追的女人是剛才的女人,初戀是同桌小四眼。于是剛才那個女人等于小四眼?
是這個意思吧?
這一定是本年度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沒有之一。
圓餅圓潤的滾去廁所了,聽了個現場直播的林雨桐施施然的出來然后慢悠悠的洗手,最后也十分耀眼的從江橋身邊飄過去了。江橋后知后覺的發現,今兒這個人好似丟大了。
連林雨桐都忍不住八卦的給四爺發了個短信,將江橋的二貨事說了一邊。見了初戀認不出來,然后當成個陌生女人又要追人家,這種小概率事件,林雨桐幾輩子都沒見過。
后來江橋又沒有追著周瀟再說什么,林雨桐不知道了。這個婚禮叫林家修整了兩天,實在是累的狠了。年夜飯都是廚子到家里來做的,“是沒有咱家桐桐做的好吃。”丁醇說著,塞給林雨桐一個紅包,“知道你賺的多,大伯母給的你也別嫌棄好。”筆趣庫
“過了年我十八了,不能再要紅包了。”林雨桐推辭,“大人了。”
“哪里是大人了。”蘇媛女士十分干脆,“咱家大人實在多了,你還是當孩子吧。”
但第二天大年初一剛吃過早飯,有人門證明林雨桐不是一個孩子了。
因為四爺來了,光明正大的登門拜訪了。
“我想跟桐桐交往,希望幾位長輩能允許。”不是私底下交男女朋友,是正式的門要求交往。這很容易叫老兩口有好感,現在這么講究的年輕人可不多了。
蘇媛看向林雨桐:“只要我家桐桐喜歡,你們可以試著交往。但切記,要守禮。”
是不能干的事情千萬別急著干。
四爺一口應下來了,他的樣子很容易取信于人。
林博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了,第一次站在蘇媛面前大聲反駁:“不行!我們桐桐還沒成年,才十七歲零七個月。”
滿屋子的人被這較真勁給堵住了話頭。
“那我再等幾個月。”四爺半點也沒惱火,笑著這么定下來了。然后起身告辭,那叫一個利索。
林雨桐親自把人送出去,兩人手拉手站在門口,怎么看都像是被棒打的鴛鴦。
因為四爺的到來,林博的看管更緊了。林淵和丁醇要去法國度蜜月,要帶林雨桐一起去也被林博給拒絕了。想起某人曾經追到草原的行徑,他不放心閨女跟著老大兩口子出去。萬一再跟去法國怎么辦?必須嚴厲杜絕。
午的時候開顏打電話來找林雨桐玩,她從美國回來了,想找林雨桐說說話,結果也被林博鎮壓了,“大過年的在家呆著。”
林雨桐難得發脾氣蹬蹬蹬的跑樓一把把門關了。
老兩口和朱珠在一邊看著林博折騰,看他能不能擰得過他閨女。林博可能也覺得過分了,訕訕的端著水果樓了,敲門道:“桐桐,開門……”
林雨桐也沒真的生氣,實在是這樣草木皆兵被看管的滋味不太好受。回了房間閑著沒別的事,干脆直接打開電腦忙她去了,敲門聲根本沒聽見,她正帶著耳機聽音樂呢。而且聽的都是老歌。
于是江橋等了半天都沒閨女開門,要走了的時候聽見房間里傳來閨女的歌聲:“春季到來綠滿窗……大姑娘窗下繡鴛鴦……忽然一陣無情棒……打得鴛鴦各一方……”
江橋:“……”大姑娘,這么直白,你不害羞么?
正月初二該回外家的,今年朱家為了參加林淵的婚禮,都提前來了京城,在京城過年,這方便很多。一大早的一家人一起去了朱家在京市的房子。
“以后見面方便了。”舅媽很高興,“你舅舅在這邊跟江河合作的那個項目你知道吧?離京城近了,我說干脆住過來吧。以后這邊倒是之春那邊產業的重更大些。再說了,那邊是大本營,有我哥哥侄兒幫著看著呢,出不了差錯。你們在這邊呢,你表哥也在這邊,看樣子也不打算回去了。孩子小的時候都是跟著父母跑的,等到孩子大了,可不輪到父母跟著孩子跑了。”
林雨桐依偎在朱大力的身邊,“那我給外公在那邊……”說著,看朱瑞,“是新建的美食街邊的小湖邊買塊地皮,給外公在那邊建個院子。到時候我爺爺奶奶也住過去,景色又好,又熱鬧繁華。”
朱瑞十分看到那項目,“那舅舅不跟你客氣了。知道你現在是賺錢了。舅舅的腰粗多了。不過那地方要買估計得從江河手里買,看人家愿意不愿意了。”
朱珠咳嗽一聲,似笑非笑的看林博,我看您怎么說。
林雨桐看了一眼不自在的林博,笑道:“能買,不是大事。過幾天能敲定。”
“也不是非要住那里的……”林博馬提出自己的意見,“要不我給爸在城郊買個別墅去。”
那老爺子當然不愛住了。賣了一輩子豬肉的人,愛的是熱鬧的市場。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高興。更何況那邊還有朱家的產業,老爺子愛看著,你那偏僻的城郊靜謐是靜謐了,可跟朱大力的氣質不搭。
“我指著我孫女孝敬我呢。”老爺子笑瞇瞇的,雖是外孫女但跟孫女也沒什么不一樣,孫女賺錢了,孫子也賺錢了,閉眼睛也不用為這些不省心的牽腸掛肚了,怎么想怎么舒心。毛腳女婿哪里及得孫女呢,意義不一樣嘛。
林雨桐怕林博尷尬,只得趕緊轉移話題,“怎么不見我表哥?賺錢了,也不說給我個紅包,一個人躲哪去了?”
說起這個舅媽有勁了,湊到林雨桐跟前,“你跟舅媽說實話,你表哥是不是談戀愛了?”
朱瑞白了包美儀一眼,“你也是,老盯著孩子干什么?孩子大了,誰還沒點自己的私事了?再說了談戀愛怎么了,不知道談戀愛,咱們才該著急呢。”
“噯!”朱珠馬接話,說著,還瞥了林博一眼,“可不是這個話,孩子要是對異性沒感覺,這才該著急了。”
林博偷偷的瞪了朱珠一眼,低聲從牙齒縫里擠出一句話來:“你可別來勁啊。”
包美儀輕哼一聲:“我說孩子不該談戀愛了嗎?我是說著孩子談戀愛,大人也不能什么都不管,叫人騙了怎么辦?現在這小姑娘,心眼可不少。像是康家的那個康來,可把他媽媽擔心的了不得。孩子單純,哪里知道外面的世道艱難?有些家境不少的小姑娘心眼是多嘛。咱們也不是帶著有色眼鏡看人,畢竟早些年咱們家的人體自也那樣了,我相信大部分人家的小姑娘都是好的,但總有意外吧。被這樣的小姑娘纏,想想后怕。”說著,看林雨桐,“桐桐,舅媽是這么要求你表哥的,也是這么要求你的。千萬睜大眼睛看著,可別給人騙了。現在的小伙子也有那只會甜蜜語騙人的。咱們桐桐年紀小,真不急的。以后有合適的,先得家里看好,同意了再交往,省的吃虧,聽見沒?”
“噯!”林博贊同的馬應和了一聲,還揚眉吐氣的看朱珠,“你好好聽嫂子的,嫂子總你在對孩子的事情有見識。”
這話叫包美儀很滿意,這要是換別人朱珠早懟過去了,可這人偏偏是包美儀,她只得笑著應了。
包美儀扯了半天這才說到正題:“打從回家,拿著手機沒離手。一會發過短信,一會拿起來看一看,也不知道是等誰的電話和消息呢?這不是談戀愛是什么?”她問林雨桐,“你跟你表哥常在一塊,是不是有什么情況?”
難道是苗苗?
這是八字還沒有一撇呢我能說嗎?
“那我去看看。”林雨桐起身直接去了樓。
敲了兩聲門,朱廣斌的聲音從里面懶懶的傳來,“進來吧,門沒鎖……”
林雨桐推了門進去,見他歪在沙發對著電視,也不知道真看還是假看?
“怎么不在下面陪爺爺說話?”朱廣斌說著,指了指邊的懶人沙發,“自己坐去。”
“你干嘛呢?”林雨桐將沙發的雜志往茶幾一撇,“跟苗苗還聯系著呢?”
說起這個,朱廣斌看向林雨桐的目光幽怨起來了,“你說你那是什么同學?我跟她道歉,怎么說都不見搭理我一下。什么意思嗎?當時我真是不知道……不過這親了一下負責……到底是誰吃虧還說不定呢。我都這么低聲下氣了,她倒是好,跟沒那么一回事,不認識我這么一個人一樣。”
“那不是正好。”林雨桐跟他學,也往后面一靠,把腳搭在茶幾,還無聊的搖了搖。
朱廣斌將林雨桐的腳踢下去,“你怎么好的不學,壞的學的這么快呢。”然后才煩躁的撓頭,“也是!不是親了一下嗎?人家女生都沒怎么著,我這么著有什么意思?”
林雨桐輕笑一聲,掏出手機直接給苗苗撥過去,“忙什么呢?”
朱廣斌馬坐直了,見林雨桐看過來,才若無其事的扭頭做漫不經心狀。
林雨桐暗笑了一聲,聽苗苗那邊亂糟糟的,嘈雜的很,“沒什么事,正無聊呢。你呢?干嘛呢?我說,你大伯的婚禮那天你穿的那是什么?到底衣服掛了幾斤黃金?”
“別跟我提那個。”那簡直是黑歷史,“今兒初二,我能在哪?當然在我舅舅家。”
苗苗隨即哈了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見.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