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怪媽86
“你到底是誰?”平遠如今可都一大把年紀了,什么事情沒經過?什么事情沒見過?剛才的事情實在的意想不到又著實是突兀的很,要真是沒點反應才是不正常。如今反應過來了,起身去了衛生間打理好自己,出來又是人模人樣的人物。欲望退去,看著雷鴻的眼神有些危險,“你到底是誰?找平某可不簡單的說這些不咸不淡的話?!惫P趣庫
“呵!”雷鴻咯咯的笑起來,也下打量起了平遠,“我終于知道我到底哪里不如你了。我到底是沒有你那么無恥?!闭f著,也不在意對方的視線,從平遠在書房的備用衣柜里拿著衣服出來往身套,雖說是不合身,但剛才那身衣服實在是穿不出去了。他一個身材豐滿的女人,穿著男裝竟也帶著幾分野性的美,“你覺得我說的是不咸不淡的話,可在我看來,這卻是頂頂要緊的。我跟你不一樣,有什么說什么,是什么是什么,喜歡了不該喜歡的人,我認栽了。是我傻,是我蠢,被人家玩弄于鼓掌之間。但要說起聰明,我只能說,有些人起你來,可差遠了。他用感情吊著我,你何嘗不是心知肚明的用感情吊著他?而你他高明高明在若即若離,曖昧不清。叫他得不到,又舍不得,卻又在他屢屢要放棄的時候將他的感情再拉回來。而你呢?你耽擱什么了?該娶妻娶妻,該找情人找情人,孩子生了一串,婚內的,婚外的。而他呢?一輩子孤零零的!事業成了,你守著。出事了他扛著。平遠,你這會子心里指不定怎么罵我呢?罵我什么?婊子?那你以為你的所作所為不婊子?說來說去,他媽的咱們全都是一樣的玩意。別看你在人前人五人六的,真不那些靠賣的女人高尚多少。她們是靠男人,你也一樣!”
“住嘴!”平遠面色鐵青了呵斥了一聲,抬手一套茶具扔了過去。
雷鴻朝書房的門看了一眼,得虧人家這家裝裝修的好,隔音效果根本不用擔心。而男女這點事,長眼睛的都不會來打攪,這倒是叫自己省了不少事。
時間充裕,他著急了。只對著平遠似笑非笑,“發什么脾氣?怎么?被我說了?”他指了指手包,“放心,已經關掉了?!?
另一邊的鄧坤渾身像是抽干了力氣,千萬不要信他的話。他最是狡詐如狐。是的!他怕平遠說真心話,他怕知道他這一輩子也像是自己愚弄雷鴻一樣被人給愚弄了。
而顯然,平遠并不會知道雷鴻的底細。他將她當做一個女人,一個愛而不得走極端的女人。女人,再怎么厲害的女人,也只是女人。
在聽到視頻已經關掉之后,他臉的表情明顯放松了下來。
雷鴻卻像是百無聊賴,一直擺弄著手指的戒指。不管平遠怎么轉,戒指總對著他的正面。
鄧坤在屏幕里看見平遠施施然坐在沙發,順手從旁邊的酒架子拿了紅酒出來倒了一杯,慢慢的拼著,然后屬于他的清朗帶著沉穩與威嚴的聲音傳了過來,“你一個女人,冒險進來,為了什么?想得到什么?只要你說出來,我都能滿足你。但是……”
“但是?但是什么?”雷鴻嘲諷的道,“你是覺得我剛才只是將咱們的事錄制下來了,并沒有實時傳送出去,是不是?”
這而不是顯而易見嗎?
“那對你并沒有好處?!逼竭h搖晃著杯的酒,“你不過是因愛生恨??蓺w根結底,你還是希望跟他一起,留在他的身邊的。要是叫他知道我跟你……他還會留你嗎?”
雷鴻挑挑眉,按照正常的邏輯這么想是沒錯的。他不說話,只等著看他還能說出什么來。
平遠抿了一口酒,“像你這樣的女人,說心里話,要不是心里有他,我是真舍不得放手的。但朋友妻不可欺……”
說的正義凜然,好似剛才男歡女愛的人不是他。
“你也知道我跟他的關系,生死之交都不足解釋的清?!逼竭h的聲音透著一股子篤定,“我相信,我的話他還是肯聽的?!?
“這我倒是一點也不懷疑。”雷鴻垂下眼瞼,遮住里面濃濃的嘲諷。
“如今說這些,都有些矯情了。”平遠見對方態度軟下來,以為說動了對方,指了指對面的沙發,“坐下!坐下說!”
雷鴻坐在他的正對面,歪著身子,風情之之前更撩人。
平遠強迫自己移開視線,“我跟他,都已經不年輕了。說那些情情愛愛的,都有些矯情了。但不管如何,到了這個年紀,能有個人在身邊,一起說說話,照顧生活起居,都是男人的幸事。尤其是像你這樣的女人。我這么說,他即便不能熱情的回應你,但終歸會留你在身邊的。只要留在身邊,想你這樣的女人,應該有自信才對!沒有人能拒絕你。”
雷鴻露出幾分恰如其分的自信來。
平遠笑了笑又道:“咱們之間只是一場誤會,我只當是做了一場春夢,夢醒聊無痕了。而你,想要混進來大概費了不少心力,我自然也不會叫你白來一趟。你看這樣好不好?你將那段錄像拿出來,我付給你足夠下半輩子花用的金錢。咱們兩清。”
“兩清?”雷鴻這兩個字念的很輕,像是情人耳鬢廝磨的呢喃,“怎么清的了呢?”
平遠模模糊糊的聽了一句,以為他是不樂意,臉的笑意瞬間收起來了,酒杯放在茶幾發出刺耳的聲響,“要是不愿意,小姑娘!你當這里是什么地方,想來來,想走走?”
雷鴻收斂了心神,從鼻子里發出一聲輕斥聲,“我怎么覺得你我還害怕他知道我們剛才的事?!?
平遠的面色一變,“我怕什么?送門不知道底細的女人,一場誤會罷了。算后來知道了,我不相信他會因為一個女人跟我翻臉。何況是一個他根本看不眼的女人?!?
“不!你怕他!”雷鴻身子前傾,臉幾乎貼平遠的臉,“你當然怕他,說句心里話,這平遠集團誰才是真正的創立者。當初他為什么會給自己辛苦打造的事業以你的名字命名……”
“你住嘴!”平遠蹭一下站起來?!昂f八道什么?”
雷鴻一愣,難道真被自己猜對了!他下打量平遠,然后不知道想到什么猛的哈哈大笑起來,笑著笑著眼淚下來了,“鄧坤啊鄧坤,我只覺得我蠢,原來還有我更蠢的人。你倒是個能人,可不還栽在了一個情字。遇人不淑!遇人不淑??!”
鄧坤對著屏幕,坐在椅子直往下滑,他真的是不曾真心對待過自己。要不然何必去想盡辦法從雷鴻手里買錄像,還要給他錢封住他的嘴。他這些年沒有少了女人,自己也從來沒有將那些女人放在心過。他知道自己對于他跟那些女人的事是個什么態度。即便跟雷鴻有了這樣的關系,他又有什么需要遮掩的嗎?
只有一種解釋,那是他被雷鴻說了心思,他心虛了!
那種被愚弄的憤怒和說不清道不明的傷心充斥在胸口,久久不能平息。好似只有給胸口插一刀子才能釋放心里的憋悶。
他眼神復雜的看著屏幕平遠的臉,他的臉此時有些猙獰,眼神有些陰冷,繼而歸于平靜。鄧坤心說不好,他這是要跟雷鴻來硬的。他那點保鏢哪里是雷鴻的對手。
這么想著,手心快,馬伸手去拿手機,直接撥了平遠的手機打過去。
可是電話接起來還是晚了,電話那邊傳來清晰的屬于雷鴻的聲音,“到了這份了,你還是舍不得他啊!”
鄧坤沒顧說話,將手機從耳邊拿開放在眼前,點開視頻連接,屏幕馬出現了雷鴻用鋒利的釘子指著平遠脖子的畫面。
“放了他?!编嚴さ穆曇粢哺淞讼聛?,“放了他,有什么你可以跟我談。”
“跟你談?”雷鴻呵呵的笑了兩聲,嘲諷的說了兩個字,“果然?!?
果然什么?
這里面的意思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你手里有人質,放了她。”雷鴻直接說了此行的目的。
人質?
鄧坤沉默了片刻,“你這是何苦……”何苦走極端,只為了壞自己的事。
“我有我的目的。”雷鴻半點不為所動,“你只說答應還是不答應?!?
鄧坤點點頭,“你是最了解我的人,你做到這份了,不是篤定我肯定會答應嗎?放人吧!你放我也放。咱們之間這點信任要是再沒有,那真是有些悲哀了?!?
雷鴻瞬間撒手了,是的!他信他不會在這事耍花樣。
平遠第一次感覺離死亡這么近,被放開第一件事是找手機要報警。雷鴻將電話往他耳邊一放,徹底撒手了。
平遠想躲沒躲開,剛要扔到塞過來的手機,里面傳來鄧坤的手機,“別輕舉妄動。他能在你找到保鏢或是警察之前叫你死一百次。”
這話平遠信。鄧坤從來不拿這樣的事情開玩笑。
“那我要怎么辦?”平遠頹然的坐在地板,沒等到鄧坤回答,這一轉身,卻已經不見那女人的身影了,他蹭一下從地跳起來,“人呢?”
“放心!”鄧坤的聲音從電話里傳過來,莫名的叫人心里變得安穩起來,“他說話算話。”前提是我也得說話算話。
平遠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淡淡的嗯了一聲不再語。
鄧坤也不等他說話,直接掛了電話。沒有絲毫猶豫的又撥了一通電話,“……將手里的人放了……對!別問,叫你放放了。你們暫時離開那里,去哪里我不管,錢隨后給你們打過去?!恕裁慈恕莻€女人……這個你們別管……”這不是他們要管的事。筆趣庫
放下電話,他的臉色陰沉了起來。他還在乎平遠嗎?他冷笑兩聲,怎么不在乎呢?太在乎了!他媽的是太在乎了才成了現在這樣!如今他即便是要死,也絕對不能叫他死在別人的手。要死……也得死在……
他伸手雙手,雙手骨節分明,可為了打造一個平遠,隱在暗處的他雙手也沒少沾染鮮血,如今……
“呵呵!”他朝窗外看去,發出似是諷刺,似是解脫的笑意。
夜很深了!
林雨桐往四爺懷里縮了縮,今晚吃完晚飯,稍微聊了會天,時間晚了。不知道什么時候起起風了,雪大的很。朱珠做主不叫四爺開車走了。直接住了下來。
當然了,林博指使著王嫂和小福樓樓下的忙活,給四爺收拾屋子。
臨了了,被自家厚臉皮的姑娘直接把人給拽屋里摁床了。林博在外面轉悠了兩圈,十幾次想抬手敲門,告訴他們懷孕期間不要胡鬧,這一樣是會出人命的。但說實在的,這當爹的去跟姑娘姑爺說這話,他修煉的臉皮還沒那么厚。
四爺把幾輩子沒干過的尷尬事,這回也是干了個遍。
“越活是越不要臉了?!彼稍诒桓C里,抱著自家福晉這么感慨。
“有你在我睡的踏實。”這絕對是句實在話。
四爺笑:“知道!摟著爺你幸福了。”這話早說過。
如今想起,那真是幾輩子之前的事情了。
兩人不約而同了想起了過去,在被窩里相互依偎著一時沒有說話。
手機這么突然的響了,打破了一室的溫馨安寧。
“誰???”林雨桐胳膊從被窩里探出去,拿了床頭的手機見識陌生電話皺了皺眉,“該不是打錯了吧?”但出于謹慎還是接通了,只喂了一聲。電話那頭傳來幾分陌生但又絕對在哪里聽過的聲音,“是我!”
林雨桐只愣了一瞬,馬將聲音和人對號了,“紅姐!”
“林大小姐還能記得我,真是榮幸。”那邊的聲音帶著三分戲謔兩分嘲諷。
林雨桐從被窩里坐起來,四爺順手從床邊的沙發拿了她的披肩給她裹起來,隔著電話聽那邊的說話聲。
“這么晚打攪了?!崩坐櫾捳f的很客氣。
“有事吧?”林雨桐也不廢話,直接遞了話過去。
“還沒恭喜林大小姐,好事將近了?!边@是說訂婚并準備結婚的事。
林雨桐實在是不知道這家伙打的是什么主意,難道是四爺接他媽媽來京城療養的事他知道了?沒這么快吧?!霸蹅冞€是有話直說吧。你該知道的,半夜三更接到你的電話,叫人惶恐的很呢?!?
雷鴻哈哈大笑,“這話別人說我信,你說我是再不信的。你知道我最羨慕的人是誰嗎?”
我管你是誰?我可沒有半夜跟恐怖分子聊天談心的癖好。
好在對方也沒有等她回答,自問自答道:“最羨慕誰?”十分悵然的樣子,“最羨慕的是你了?!闭f著,好似有些失笑一樣,“你一定想說我有什么值得羨慕的或者是羨慕我的人多了,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呵呵……別人羨慕的你的財富,你的出身,我卻只羨慕你有個好爸爸。而我,這輩子毀毀在沒有一個好爸爸。毀毀在好容易有一個人我覺得能替代我爸成為我的父親的時候,他卻打破了我心里所有關于沒好的東西……”
林雨桐沉默了。他說的人應該是他的父親和鄧坤了。
這兩個人,作為父親的人沒有做好父親,但無疑這個讓他恨入骨髓的人卻是真的愛他的。而另一個在他心里樹立了榜樣的人,卻絲毫也沒有給過他真正的關愛。
不得不說,這是在是一個諷刺。
她沒有說話,她知道對方也不需要自己說話。她往后一靠,靠在四爺的肩膀,聽著對方還能說什么。
“我這次打電話,是想跟你做一個交易?!崩坐櫟穆曇粼俅蝹鬟^來,透著股子清冷。顯然已經收斂了情緒。
“交易?”林雨桐的心提起來,“什么交易?我不知道我有什么需要跟你交換。”
“鄧坤叫我做什么,估計你已經查的八九不離十了。之前也是我蠢,原來六爺跟你們之間有極深的關系,要不然我也不會那么莽撞的去作死。不過現在說這個也沒什么意義。”雷鴻話音一轉,說到了正題,“鄧坤叫人綁架了一個對董成極為重要的人,為的是叫鄧坤賣掉彩鳳。一旦彩鳳歸了鄧坤,這會給你們海納造成怎么樣的損失,我想你也應該猜到。鄧坤跟平遠集團的關系你們想的深得多。你們把手伸到平遠集團的時候,該知道,你們跟他只會不死不休。如今,我脅迫鄧坤放了人質,你趕緊打發人去接收。這雖然沒有直接給海納帶來利益,但從長遠和根子來說,還是林家得利最大?!?
“你需要我做什么?”林雨桐打斷他的話,直接問道。
這話一出,對方卻沉默了起來。好半天才道:“別人的人品我信不過。我信得過你。我希望你幫我辦件事……”
林雨桐已經明白了,“是你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