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大清9
九福晉端坐著,臉依舊是笑意盈盈的。算是皇后索賄,跟自己有毛關系?掏銀子的又不是自己!自家那位爺是再有錢,給自己的都是有數的。銀子花了挺好的,省的攢著養小老婆。
因此她特別大方,“銀子的事都是小事……”
這話叫九爺聽見了能背過氣去。
慷他人之慨說的是九福晉這樣的。
林雨桐呵呵笑:“三五萬兩是小事,三五十萬兩是小事,這每年三五百萬兩的進項該不是小事……”
三五百萬兩?
“還每年?”九爺看著回來從宮里回來正在換衣服的九福晉,“你沒發燒吧?”
你才發燒呢!
“我耳朵又不聾!”九福晉白了對方一眼,揮手叫伺候的人都下去,“我尋思著,這只怕是叫我跟爺捎話呢。說是跟我一起做生意,賺幾個脂粉錢。”
“脂粉錢?”九爺呵呵兩聲,“一年三五百萬的脂粉錢?”皇后的臉得多大才用的這么些錢買胭脂水粉,“你知道國庫如今有多少錢?”
這我哪知道去?
九爺伸出手,做了個八的手勢。
“八千萬兩?”九福晉猜了個覺得差不多合理的數據。
做夢呢!
“八百萬兩。”九爺嘿嘿一笑,“戶部的事什么時候瞞得過八哥的眼睛。再說這不是什么秘密……誰都知道國庫沒銀子……”
那是你跟你的好八哥在背后沒少干壞事。
你掙回來的銀子那么干凈?
九福晉這眼神明晃晃的,那心里想的是什么九爺用腳趾頭猜都能猜的出來。他憤憤的點了點這倒霉福晉,“你不能想著爺點好。”
“那你說皇后為什么不輕八嫂只請我?”九福晉兩手一攤,輕哼一聲,“人家的兒子怎么入了皇的眼了?您的兒子呢?人家行差踏錯了,不怕兒子有閃失。您呢?”
“你知道個屁!”九爺回身斥了一聲,“什么也不知道瞎說八道什么呢?”
“我怎么瞎說了?”九福晉自己倒了一杯涼茶端著一口一口喝了,好不愜意,“行!嫌我瞎說是吧?我還不稀罕說呢。”
再連累也連累不到我身,以自己跟皇后的交情找一碗平安飯吃還是能的。至于會牽連誰影響誰,這府里這么些兒子,沒一個是自己的。愛怎么著怎么著去!
咕咚咕咚兩口將茶喝了,半點沒有形象的直接用袖子抹了嘴,踢踏踢踏的回內室了,得補個覺去,瞧瞧人家皇后那臉,再瞅瞅自己。
外面晾著的那位爺不愛瞅自己,但自己得愛瞅,還得瞅的過去才行。
九爺還待細問幾句,結果一回頭只看見晃悠的門簾子,“這娘們……”
他也一甩袖子直接從正院出去,去了書房。
十爺正在書房等著他,拿著快破布對著一把新淘換來的匕首使勁的擦拭。見九爺來了,趕緊遞過去,“給瞧瞧,跟弘旺那小子手里的那把起來如何?”
九爺避開刀尖接過來,直接劈向桌的香爐。
“可別……”十爺忙喊了一聲,可是已經晚了。
卷刃了!
“九哥你真是。”十爺可惜的接過來,看了又看,還是順手撇了,“可惜了的,這是這兩天尋到的最好的品相了。”
瞧著像有什么用?
直接一手直接深淺了。
打從見了弘旺手里的匕首,誰不愛?那簡直是神兵利器。
“既然是宮里的東西,輕易哪里再能找出第二個來。”九爺有氣無力的榻一歪,“你也別白費力氣,真要是愛的緊了。進宮去問問,問問咱那位好四哥去。說不定人家一高興,也賞你一個。”
這話怎么聽著味道不對啊。
十爺轉臉看過去,“怎么著了?九嫂不是從宮里回來了?”
回來是回來了,可回來后說的這個事啊,怎么想還是想不通。
皇后要跟自家福晉做生意賺私房錢?
這是扯犢子?
三五百萬兩的生意是什么私房錢。
這是再給自己遞話呢。
跟自己遞話做什么?一是想跟自己合作,二是在外面得由自己出面幫她跑。這三嘛,估計也是皇的意思。這是想把自己從老八的身給撕扯下來。
他心里恥笑,這位娘娘倒是打的好算盤。
可是沒有那位好四哥出面,爺信的著你嗎?
還有是,皇算是想拉攏自己,為什么不直接找自己,反而如此迂回。他是怎么想的?
九爺撓撓頭,最近這段時間總覺得這腦子不是很夠用。
十爺斜眼看他,“不能叫弟弟知道?”
九爺瞪了他一眼,“你最近怎么回事,來這邊倒是勤了,怎么不見去八哥哪里?”
我傻啊現在還跟那么緊?
“東西也沒少送吧。”十爺半點也不心虛,“前兒不是還送了一條三十斤的大鯉魚過去嗎?”誰敢說爺不親近八爺了?
不說這個九爺還不氣,“那東西是能隨便送的?”
鯉魚躍龍門,越過龍門的成了龍了,沒越過去的成了別人的盤餐了。
你這時候巴巴的送八哥一條快成精的鯉魚過去,是想說啥?
他將這道理說給老十聽,“……你可長長心吧。這也是八哥,向來不是個愛多心的人。這要是換做老四那心眼,呵!”
十爺心說,八哥不多心你能說出這么一番話來?還不是想偏了又一副大度的不跟爺計較的樣子。
爺難道那么傻?能不知道這玩意一個送不好容易出事。是爺傻,那爺府的長史清客都不能傻的連這個都想不到。
那爺為什么要這么做呢?要是老八好,那爺是粗心,大大咧咧的慣了,又不是成心的。要是老八將來不好,呵呵!爺好歹有個辯駁的余地。
如今九哥把這話說明白了,正好,他馬接話道:“那我以后不送東西了。回頭八哥怨怪九哥可得替弟弟作證。不是兄弟不想送,是我這一向是個不走心的人,再給八哥添堵不好了。再說了,八哥也不缺啥,他又一向大度,估摸也懶的跟我這渾人計較。”
噯?
這老十是真傻還是假傻?
九爺認真的看了十爺兩眼,這才擺擺手,都懶得跟這二皮臉計較。
但老十問了,九爺還是將事情簡略的提了兩句。
老十心說,我倒是想叫那位對自己費點心思了,可惜人家未必看的自己這樣的。如今九哥真是大好的機會擺在眼前還在那里犯迷瞪。真不知道他這些年的生意是怎么做的?估摸著要不是仗著身份,能被人給賣了還幫人數錢呢。不過這到底是親九哥,關鍵時候不能不往前推一把,但說的再深估計這會子他也聽不進去,于是他湊過去,低聲道:“別管怎么著,皇后開口了,這面子您得兜住了。不為別的,只為了宜額娘順利的出宮,您都該先支應著。進宮去見見,不管她想干什么,你先應著再說。等宜額娘出宮了,到時候辦不辦的,怎么辦,辦到什么程度,這還不是咱們說了算。”
大老爺們跟娘們耍無奈嗎這不是?
九爺瞪眼,這都他娘的是什么主意。
可轉念一想,額娘的事是大事啊!為了額娘當一回小人又如何。
他沉吟了一瞬,“……要不爺還是去問問八哥……”
那可得壞菜。
十爺趕緊道:“最近你可別過去。八嫂的脾氣您知道。弘旺這會把他阿瑪給閃到空里去了。八哥舍不得兒子,那是弄出什么爛攤子他都得拾掇。可這八嫂沒那好脾氣,正鬧騰呢。”往常八嫂對弘旺這樣那樣,八哥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過去了。可如今弘旺要去御前當差,今兒被罰跪罰的起不了身,明兒被打手心打的手稀巴爛。這能叫皇看見?是皇不問,難道別人都瞎子。孩子大了,不是以前那種圈在院子里隨心所欲的時候了,再怎么也要注意影響。“你說八嫂也是,傳出來她這嫡母一個不慈是跑不了的。八哥也不光是為了弘旺,也在考慮她的名聲。可惜人在氣頭,什么也聽不進去。八哥勸了這個訓那個,焦頭爛額的,先避避吧。再說了,又不是什么大事。您不是也沒成心給辦嗎?”
也對!
所以沒過兩天,林雨桐正在給四爺修面,聽蘇培盛稟報說九爺來了。
四爺摸了摸臉,“行了,這么著吧。”
林雨桐不滿意,“你看看我的臉……”不見皺紋了吧。
那我能跟你嗎?
四爺的手在林雨桐的臉摸了摸,別說,她這西醫結合的美容辦法還不錯。沒見動刀,一根針灸的針連帶藥膏,能達到短期去皺的效果。是挺神的。筆趣庫
但這自己真沒法用。男人跟女人能一樣嗎?
女人們一化妝,妝容一變,整個人變了個樣沒什么怪的。那會化妝的只用脂粉能將皺紋遮蓋個七七八八,有人卸了妝瞬間老十歲。所以,她這臉沒了皺紋,誰也不會怪。可自己行嗎?頭一天大臣們見的時候臉還有褶子,第二天回歸二十歲。這不是鬧妖嗎?
他的手在她臉流連了一下,別說還挺嫩。他吧唧親了一口,“咱循序漸進啊!”
說著將脖子圍著的兜子一把給扯了,抬腿走。
林雨桐摸著臉被親的地方瞪著他的背影,屋里伺候的都低著頭不敢瞧。
等四爺出了門,她才失笑,然后趕緊回內室重新梳妝。想著九爺開了,四爺多半會將人直接給踢到自己這么。
果然!
才換好見客的衣服,外面稟報說九爺求見。
“請九爺大廳奉茶。”一邊吩咐著,一邊起身扶著碧桃的手出門。
大廳里九爺的臉色不太好看。
想起剛才御書房面圣的事來。
以為一直勤政的好四哥這會子正貓在御書房拼命的批折子呢,誰知道讓人家從外面進來,身還帶著玫瑰特有的香味。
見了面見了禮,還沒等自己起來站穩呢,人家來了一句,“你來干嘛了?”
這話多新鮮吶。
皇阿瑪在世的時候,這也是自己的家好吧。
再說了,自己怎么不能來了?
這么不待見自己,此刻九爺很懷疑自己是不是理解錯誤了。根本不是皇的意思,而是皇后瞞著皇自己干的。
當然了,自己怎么會理解錯了呢?要錯也是那倒霉福晉的錯,她是個聽話也聽不明白的。
從御書房出來來后面見皇后,不是去長春宮,因為皇后住在皇這里好像暫時也沒有要搬出去的意思。
他納了悶了,老夫老妻的住在一起有什么趣?自己跟福晉已經好些年沒在一張床躺過了。倒也不是沒有那事,是有那事完了也得去另外的床安置。如今是年紀越長,越是不會委屈自己了。自己是不愿意看福晉那張老臉。福晉呢?如今也是膽肥了,嫌棄自己鼾聲太響,影響她睡覺。用完了人利索的踹了,半點留戀的意思都沒有。所以對老四這兩口子這種狀態,他也鬧不明白。不過老房子著火燒的旺,這也是說不準的事。
進了后殿,一股子清涼之氣鋪面而來,偏偏不是那種放著冰的陰冷。殿里通風的很,小風吹著,溫度合適。布置的也不一味的威嚴,很有些女性化的氣息。在凳子坐了,腰后面是靠枕,不花哨,但確實是舒服的很。再一瞧桌的花瓶,他嘴角抽了抽,有這么賞花的嗎?將芍藥剪下來插瓶?那可是珍品名品。
正打量著呢,腳步聲傳來,扭頭一瞧,他差點認不出來。
當然了,之前跟著四嫂也不是多熟悉。跟老四私下見面的機會不多,跟四嫂那基本及時年節的時候遠遠的看一眼。那時候都是大妝禮服,一個個的出來都差不多的樣子,腳下是花盆底,身是寬大的禮服,妝容刻板的很,其實他是高矮胖瘦都沒瞧明白過。
如今眼前來的這女人瞧著絕對沒有四十,身材勻稱,衣著素雅,至于面容并不驚艷,但是瞧著是舒服。要不是這么多人跟著,又是這么一個陣仗,他都不敢相信這是皇后。難怪老四愿意留皇后一起住呢?這有些女人確實是越是年紀越是有味道。
心里亂七八糟的,什么想法都有。但行禮卻沒耽擱。
“免禮吧。”林雨桐坐了主位,指了老九剛才坐的椅子叫坐了,“今兒私下見面,是論家禮。”又叫人給茶。
茶一端來,香味撲鼻而來。
他使勁嗅了嗅,真沒聞到過這么香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