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大清52
這院子不大,四合院其實只有一進,后面是倒座房。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不過是倒座房被改成了二進,作為閨閣小姐的閨房,安排在這里。整個院子除了那個老仆,再沒見到第二個人。
弘歷看著這姑娘不沾陽春水的手,心里的疑惑更深了。一個只有老仆的人家,怎么可能把女兒養的這么精致。
他狀似無意的問:“帶我過來,不會唐突了家里的長輩和你的姐妹吧?”
“不會!”這姑娘說話跟蚊子哼哼似得,“家里只有我跟我爹,我爹回來的晚,不會唐突了誰。”
“那真是辛苦你了。”弘歷說話特別大方,“改天送你兩個婢女來,這么一個佳人莫被家事糟踐了。”
“哪……哪有……”這姑娘臉紅的像是要滴血,“家里的事有雇來的婆子做,我不管家事的……”
“千金小姐身邊哪里能沒個丫頭呢?”弘歷嘴應著,心里卻想,原來還有雇傭傭人這一說,難道這姑娘真只是最普通的邂逅。
他扭臉給了吳書來一個眼色,這才對這姑娘道:“你家有沒有后門,我這仆從得給我買件衣服來替換……”
得叫吳書來打聽打聽這家人的根底。
吳書來覺得自己跟吃了黃連似得,要打聽咱們一道走啊,真覺得這姑娘沒問題回頭再找來不完了。這是干嘛,耗在這里不走了。
弘歷聽著外面的雨聲,是真的不想走了。都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他沒偷別人的老婆,卻偷的是好人家的女兒,心里的那種興奮感跟寵幸別的女人是不一樣的。
姑娘看了吳書來一眼,低聲道:“沒有后門,只有一個狗洞。”
吳書來臉不動聲色,心里卻已經怒了。果然是小門小戶家的姑娘,當著自己的面竟然說了這樣的話。他心里哼了一聲,自己要是以后再在主子爺面前提你一句說你一句好話,小爺是狗娘養的。
弘歷卻覺得有趣的很,在宮里可是見不到這么沒心眼又不會說話的姑娘。
吳書來看主子正在興頭,轉身出去了,在后墻根下果然找到了一個狗洞。看著周圍光溜溜的樣子,不難看出,這里經常被人使用。想來這姑娘怕是常不常的從這里溜出去的吧。他鉆出去,去后街一家小酒館坐了。因為下雨,酒館里沒什么生意。老板娘坐在門口看雨,瞧見客人很熱情的招待,“淋雨了,喝壺酒最是驅寒……”
大夏天的我驅什么寒嘛?
但還是道:“來一壺。”
一壺酒,一疊茴香豆,坐著跟老板娘侃了。
這壺酒喝完,事情也打聽的差不多了,起身去成衣鋪子給自家主子買了衣裳,又包好鉆回去。他氣的咬牙切齒,身家清白又能怎樣?今日的折辱雜家可是記住了。要是能叫你進宮,能叫主子爺記住你,算吳爺我白混了。
好容易到了所謂的閨房外,剛要打招呼進去,一聽里面的聲音不對,他一下子愣住了。
不由的呸了一聲,還好人家的姑娘呢,見了男人才多大功夫,床去了。窯子里的姐兒都她會拿喬。
弘歷起身看著累的沉沉的姑娘,卻覺得是難得的質樸。對男女之事,完全沒有刻意的雕琢,一切都是源于自然。自然對一個男子產生了好感,自然跟這個男人在一起做了只有男人和女人才會做的事。
他的手放在她的臉輕輕的流連了片刻,轉身出來了。
吳書來將衣服遞過去,弘歷又退回去將衣服給換,臟衣服順手扔在地。
狗洞他是不會鉆的,只看吳書來。
吳書來只得硬著頭皮往前走,將自家主子爺安排在拐角的暗影里,然后將院子里的樹晃悠的直響,聽前面門房里傳來聲音,“誰啊?”緊跟著吱呀一聲,門響了,老仆提著燈籠走了出來,看見樹還在晃動,走了過來。吳書來發出響動然后朝后院的狗洞跑去,老仆踉踉蹌蹌的追著,嘴里含著抓賊啊。等兩人都過去了,弘歷才快步到了大門邊,打開門閂,直接出去了。
他腳步匆匆,一點都沒發現對面的樹下坐著個醉漢,醉漢見人走了,利索的站起來,朝湖邊方向跑去,轉眼消失在黑夜里。
弘歷跟吳書來匯合之后,還能聽見半條巷子都鬧起來了,都在鬧著抓賊。
這景象把弘歷逗的哈哈大笑,“抓賊?”采花賊嗎?
看著主子笑的開懷,吳書來朝后看了一眼,那個不會說話的姑娘啊,小爺饒恕你了。過了今晚,要是主子沒忘了你還罷了,要是真忘了你,我也不計較你叫我鉆狗洞的事了。如今鬧成這樣,都知道是鬧賊了。想來她爹回來很快會發現自家的姑娘被……不管這姑娘怎么說,只怕都會被歸咎為被賊人給糟蹋了。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瞞是瞞不住的。她的糟心日子在后頭呢。
弘歷邊走變笑,問吳書來,“這姑娘的身世打聽了?”ъiqiku.
當然打聽了。
“沒什么問題。”吳書來拍胸脯保證,“都是從跟前的老住戶那里打聽的。出不了錯。秀才家的小姐,不經世事,喜歡聽花娘唱個曲談的個琴,還小的時候這些老街坊可都見過……”
弘歷這才點頭,“那好!”
吳書來還想著主子再要往深了問,得想辦法岔開話題了。不管是不是惦記這姑娘,出來有差事帶個姑娘回京城,萬歲爺不說什么,熹嬪娘娘得把自己活剝了。卻沒想到主子那真是提起褲子不認人,連這姑娘姓甚名誰都沒問,這么走了。
他又扭頭看了一眼,這姑娘還真是夠傻的。吃了這次虧,下輩子記得,什么都能信,千萬別信男人的這張嘴。
弘歷是不是真忘了這個春風一度的姑娘,這個真心不知道。只知道他是真沒時間去管什么姑娘不姑娘了。因為濟南巡撫方舟親自找了。此刻一身便服坐在客棧的大廳里,見到弘歷趕緊起身,直接跪下請安,“……您貴腳踏賤地,怎能委屈您在這里住著,府衙都收拾好了,臣是特意請您的……”
不由分說,直接把弘歷給接過去了。
住到人家眼皮子底下,還查個屁。連著好幾天,除了吃喝玩樂,還是吃喝玩樂,一點正事也沒干成。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晚弘歷睡不著,在床翻來覆去的。吳書來在床下邊打地鋪,見主子睡不著干脆坐起來,“要不咱們還是先走吧。”只說是回京城,然后去了什么地方不是方舟能知道的了。
這辦法不是沒想過,可是卻也未必行得通。方舟的人不跟著自己送出山東的地界才叫怪。
正說話,外面傳來腳步聲,緊跟著是敲門聲,“四阿哥歇下了嗎?奴婢奉命給四阿哥送宵夜來了。”
弘歷給了吳書來一個眼神,吳書來這才起身去了外間。
門被打開,一個含笑的女人站在門口,吳書來認識她,他是方舟的一個小妾,聽說極得方舟的喜愛。這會子親自過來,叫人覺得不倫不類的。
這女人卻像是絲毫都沒有察覺一般,只笑道,“阿哥爺海量,我們家老爺卻醉了。醉了念叨的還是阿哥爺,叫奴婢記著給送宵夜。這是廚下做的,極干凈。您放心用吧。”
說著,將托盤整個的塞給吳書來,還在吳書來的手捏了兩把。
吳書來:“……”我一個閹人,你家老爺醉了我也代替不了他啊。這個騷娘們。心里這么想著,手卻將托盤的蓋著的防止灰塵落入碗碟的白布給掀開了,這一掀開,他整個人跟被針扎了屁股一樣,迅速的跳回去然后快速把門給關了閂好。
“爺!”回身他低聲叫了一句。聽聲音跟做賊似得。
弘歷出來也愣了一下,見托盤的四個碟子一個大碗里,放的不是什么宵夜,而是賬本。
“這是?”弘歷的手伸過去拿起一冊帳翻看,只看了幾頁合了,又將其他的幾本翻了翻,“收起來!咱們這次出來的差事了了……”
了了?
吳書來愕然,“您說這是方舟和山東總兵肖航的賬本?”
弘歷點點頭,“去找那個送賬本過來的人,叫他帶你出府,快速離開山東……”
吳書來正容:“是!”
才出了院子,見站在院子外面的女人,“阿哥有請。”
這女人媚笑了一下,這才扭腰擺臀的走了過來,在吳書來的屁股掐了一把,嘻嘻笑著朝房里去。
如果說那個雨夜邂逅的姑娘如同是青澀的杏子,那么這個女人如同成熟后飽滿多汁的水蜜桃。那個姑娘叫男人好但卻只想去咬一口試試口味,而這個女人的甜蜜隔著幾丈遠都能聞見,恨不能叫人撲過去馬咬一口,吃到肚里才肯罷手。
這個女人在府里極有地位,她說什么下面的人配合什么。所以,原本以為是龍潭虎穴,這么輕而易舉的給出來了。
府外是兩匹快馬,賬冊吳書來綁在身,弘歷馬還不忘拉了這女人一把,“跟我走!回去你死定了。”
女人掙扎了幾下,弘歷卻把人摟得更緊。
用巡撫的牌子出了城,又走了幾十里,才算停下去。
弘歷的手放在這女人纖細柔軟的腰肢,“告訴爺,為什么幫爺?”
這姑娘在馬轉了身,跟弘歷面對面的坐著,吐氣如蘭,雙手掛在弘歷的脖子,“四阿哥不是已經猜到了嗎?”
“你是她們的人?”弘歷的手松了,這樣的女人招惹不起。
這女人卻直接用手抓住了他的胯下,“爺的身體可心要忠誠。”她摟著弘歷的脖子整個身體都起來了,雙腿一曲,纏在弘歷的腰。
弘歷不由的伸出手摸在他的大腿,光滑如錦緞絲綢,是從來沒有過的好觸感。再往深里摸,才發現這女人裙子里面竟是什么也沒穿。
這女人嘻嘻一笑“這么穿涼快……”然后左扭右扭的動的歡實。弘歷哪里受得了這個,干柴烈火驚的馬兒都小跑了起來,馬的顛簸卻叫兩人覺得更刺激,信馬由韁走了半晚,天快亮的時候,才都歇下來。
這女人掙脫弘歷的手,“爺,這次可是我幫了你,再到京城,您不會不認識我了吧?”
不等弘歷說話,她嘴里吹出一聲響亮的口哨,后面有一匹極為神俊的白馬跑了過來,這女人翻身馬,回頭看了一眼弘歷,順著岔路口飛奔而去。
弘歷怔怔的看著,心噗通噗通的跳,這么多女人,從來沒有哪個女人叫他這么動心。
吳書來白眼一翻,您每次都這么說。
心里想這么懟一句,但到底只道:“她說她會去京城……”
這句話叫弘歷的臉有些諱莫如深。
吳書來小心提醒,“爺,這可不是好事。”
但也未必是壞事。
弘歷的眸光有些發沉,“你沒發現,他們這是死命的也要往咱們身貼嗎?之前躲開她們,這不是又找來了。”他指了指吳書來身的賬本,“這次還送了這么大的人情,你說咱們要是還不套,他們能不能善罷甘休?”
怕是不能。
“既然不能,那兜著。”弘歷哼笑一聲,既然不知死活的貼來了,那看誰誰更高明。
要叫吳書來為這次主子爺出門做個總結,那么他只會用一句話概括,那是兩次艷遇。
然后……沒有然后了。
什么都沒遇到。兩次艷遇一次是拋棄了別人一次是被別人拋棄了。
是這么悲催。
以至于一路這位的興致都不高,沒進什么花樓妓坊找消遣,回京的速度不知道出京的速度高了多少倍。
大夏天的趕路也是受罪,曬脫一層皮都不止。
沒回宮,直接去了園子。
四爺看著黑了不知道幾個色度的弘歷,眼里半點波動都沒有。掃了一眼放在一邊的賬冊,“事查清楚了。可銀子呢?”
你跑回來了?然后打草驚蛇叫人家把那點貪污來的銀子全都轉移了。
這要是真轉移了,還能從他們的嘴里逼迫的問出來。可要是被別有用心的人順手牽羊了呢?
弘歷頭的汗馬下來了,額頭貼著地面,“這次實在是驚險,兒子差事沒辦好,請皇阿瑪責罰。”
責罰?
四爺將賬本拿過去隨意的掃了幾眼,“損失了多少你賠多少,罰不罰了……”
那還不如罰了呢。
林雨桐挺著孕肚,深深覺得四爺這是對弘歷以及鈕鈷祿氏的奢侈給出的懲罰。
該!
該這么狠狠的罰。
宮里的賬本董小宛沒給林雨桐看,怕她費神,可林雨桐是學什么出身的,那點賬目一眼能瞅明白。再加管了宮里那么些年了,哪里該支出?支出大概的數目心里都是有數的。可最近這幾個月的帳,光是永壽宮一個宮里的開支,占了接近一半。筆趣庫
這哪里是奢侈,這簡直奢侈的令人發指。
自己和四爺也是一日三餐,一餐四菜一湯,兩葷兩素,量都不大,頓頓不許剩飯。好家伙,她倒是成了沒王的蜂了,徹底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現在好了,兒子欠下巨款,還是非還不可的。她這當娘的老底子不掏干凈都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