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研室主任,其實主要是務(wù)虛的。跟她之前的工作差別還是很大的。
初一任,跟同事們見見面,彼此都很矜持。
唯一好的一點是,按時下班。而且應(yīng)酬明顯減少了。
這次來京城,張嫂并沒有跟來。所以說,家里現(xiàn)在是沒有保姆的。家務(wù)活得林雨桐自己做。
如今班了早飯和晚飯能做,但午飯在孩子都沒開學(xué)之前,得他們自己想辦法了。
是去外面吃,還是在家里湊活,隨意。
清遠(yuǎn)怎么可能在家里湊活,拉著他姐出去,逛餓了找地方填飽肚子。轉(zhuǎn)學(xué)所帶來了頹氣一掃二空。
清寧不可能隨著他這么折騰,家務(wù)活該學(xué)會分擔(dān)了。
倆孩子在家擦地板收拾屋子。
清遠(yuǎn)一下子打消了去對面住的主意。房子太大,打掃起來太麻煩。
林雨桐回家的時候還真有點小驚喜,“知道干活了?”
在學(xué)校也打掃衛(wèi)生的好嗎?
但是再家里打掃衛(wèi)生覺得好累:“咱家還找保姆嗎?”
找吧!
“我跟你們趙梅阿姨打招呼了,遇到合適的會介紹的。”林雨桐叫倆孩子歇著去,“想吃什么啊?給你們做……”進(jìn)了廚房瞧了瞧,叫清寧,“鹽袋里開了多長時間了?都潮了,下去買鹽去……”δ.Ъiqiku.nēt
清寧沒說嚴(yán)格在這邊做過飯,只道:“泡面的時候水放多了,有點淡……”
別管啥時候用的吧,反正是潮了。
她打發(fā)孩子,“在小區(qū)里,隨便買一包得了。”
于是清寧才知道,樓后面有小超市的。
一進(jìn)去,沒找到鹽呢,卻瞧見季川。見他拿著泡面笑:“怎么不在外面吃?”
“懶得出去了。”季川看向泡面的方向,“也買泡面?”
“不是!”清寧彎腰從最下面的貨架子取了一包鹽,“買這個……”
“又自己做飯了?”他這么問著,心里卻想,不會又是小男朋友來了吧。
“我媽在家。”聽到這個回答,季川的嘴角微微翹起,從清寧手里接過鹽,“一起結(jié)賬吧。”
八毛一塊的事,沒啥可計較的。
清寧點頭跟在他后面結(jié)賬往出走。
季川說:“還說等你來了跟你商量事呢。”
不是又沒錢了吧。
心疼的一揪一揪的,但還是特平靜的問:“你說……”
兩人說著話,沿著小路往前走。
“我寒假去了一趟英國。”季川是這么開場白的。然后又道,“在倫敦我碰到了一個新鮮的玩意……”
“什么?”清寧問了一聲。
“絡(luò)咖啡廳。”季川停下腳步,說了一個清寧根本沒聽過的詞匯。
“絡(luò)咖啡廳?”到底是絡(luò)還是咖啡廳?
“是類似于經(jīng)營咖啡屋那么大小的地方,有十幾臺電腦,然后付費能在這里玩一定的時間。當(dāng)然了,因為電腦太少,大多數(shù)人都在里面喝咖啡。而且價格相對來說的費用很昂貴。”
雖然對方說昂貴,但清寧的眼睛卻亮了,“你是說,咱們附帶的干這個……”
“不……不是咱們……”季川嘆氣,“只怕只有你跟我。方興和石山有心無力,掛面都快吃不起了……”
沒錯,是掛面。掛面一塊錢能買一大把。但是泡面,卻相對而是昂貴的。在學(xué)校吃三頓飯,也花個六七塊錢,男生八塊錢一天絕對能吃飽。而泡面,兩塊五,泡出來也那兩口。對于一個大小伙子而,這玩意都不夠塞牙縫的。
這三個人,也季川的家境看起來較好一些。
他說:“我想弄一個,咱屬于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另外,也算是給方興和石山一個掙錢生活費的地方。”
能在里面干活,又能再里面兼職工作,兩全其美。
清寧覺得挺好:“行啊!還是老規(guī)矩,你拿計劃書來,我掏錢。”
說著話,到了樓下了。
清寧趕緊走,“我媽還等著我的鹽呢……”
季川看著這姑娘走遠(yuǎn),心里那種感覺很怪。是那種,不管自己說什么,她都能明白,且不用自己多解釋。如果非要找一個詞來形容,那是契合!
特別的契合。
清寧進(jìn)了家門,發(fā)現(xiàn)老爸已經(jīng)回來了,“……又開會了嗎?”她問。
因為偶爾會開會,所以下班的時間不是很準(zhǔn)。
清遠(yuǎn)不等爸爸說話,先抱怨他姐,“去買鹽嗎?我當(dāng)你去鹽井采鹽去了。”
去去去!
小屁孩知道什么。
清寧把鹽送廚房,然后來回跑著,不是給她爸端茶是給媽媽擇菜拿東西,嘴里不停的嘚吧著,把季川找她做那個絡(luò)咖啡廳的事都說了。
孩子這么一說,林雨桐知道是啥玩意了:“吧!”
她脫口而出。
清寧愣了一下,然后恍然:“是這個意思。”
吧這個字,在漢語里是個語氣詞,沒啥意思。但放在這里,她覺得特別有意思。酒吧這個詞是音譯來的,只有酒店,好一些檔次的酒店,才有酒吧。她倒是見過,但從沒進(jìn)去過。但一聽意思知道,這是喝酒消遣的地方。而給后面加個吧,意思是休閑的地方。
很有意思的叫法。
她急切的想聽聽父母的意見:“……覺得怎么樣?能做嗎?”
林雨桐不知道外面有沒有哪個犄角旮旯里已經(jīng)開起了吧,但是不管是不是第一個,但一定屬于第一批的。
“弄吧。”喜歡弄去,不是啥大事。
四爺不想當(dāng)媽的那么隨意,說:“還可以邀請幾個朋友一起不一定要叫對方出錢,但是一定得給對方股份。”
清寧秒懂,這事叫自己找江水這幾個去。
這種新興事物,批手續(xù)之類的,也挺麻煩的。但是江水這些人出面,一點問題都沒有。
吃飯的時候,清寧狗腿的給爹媽輪流夾菜。
林雨桐把碗往懷里的方向一拉,“減肥呢,別夾肉了。說吧,是不是錢不夠了?”
光出不進(jìn)啊!
肯定有點捉襟見肘了。
再加韓超在醫(yī)院,錢被徐強(qiáng)借出去不少。
是不多了。
“我跟你們借……”清寧這么說。
“別找爸媽啊。”清遠(yuǎn)指了指他自己,“找我……找我借怎么樣?”我也是有錢人啊。
你有多少零用錢,我有多少零用錢的。
你當(dāng)年在省城郊區(qū)還買過一破院子,后來又跑京城砸錢,又借錢給別人。但是本少爺?shù)腻X在呢。一直沒花過。
只進(jìn)不出,自己攢了多少呢?
呵呵呵!
“錢我出,我也要占股份。”清遠(yuǎn)搖頭晃腦,“要是愿意,錢隨時能取。”
行吧!
肥水不流外人田。
“萬一虧了,你可別哭。”清寧端著碗夾了一筷子青菜遞過去,自己夾了一塊排骨開吃。
清遠(yuǎn)一見青菜惱,然后嘟囔了一聲:“我是那么沒出息的人嗎?”
四爺沒管倆孩子磨牙,跟林雨桐說起了別的事:“……嚴(yán)厲掉到京城,不是央部委,是京城化局副局……”
這個位子現(xiàn)在看來也不錯啊。
小縣城這化局是冷衙門,但在京城這可不一樣,沒有哪個衙門算是冷門的。
也算是副廳了。
她這么說,四爺點頭,“這幾天他回來。回頭你聯(lián)系一個史可,改天該登門的。”
人家那邊有長輩在。
論起交情,是他們該主動登門的。
嚴(yán)家兩口子還沒回京,倆孩子開學(xué)了。
先是清遠(yuǎn),走了劉禮泉教授的門路,把他給塞進(jìn)去了。
進(jìn)了學(xué)校,這得做個測試,要分班嘛。小學(xué)早早的分了實驗班和平行班。實驗班都是沖著重點初去的。
清遠(yuǎn)這孩子學(xué)習(xí)是按部班,大人沒操心多少。普通的孩子普通的教法,不是誰都跟清寧一樣的。
四爺和桐桐也不會有多余的想法,這樣挺好。
考試的時候爹媽在外面等著,然后孩子在老師的辦公桌邊考試。
不能不說,這題挺難的。都是奧數(shù)!
重點學(xué)可不那么好考,同理,這個實驗班也不那么好進(jìn)。
不過誰叫咱有學(xué)神姐姐呢。
放假她盯著作業(yè),掛在嘴的一句話是:“你笨死算了。這都弄不明白。”然后總結(jié)的那些類型題的計算方法順嘴出來了:是或者的后面是單位1,單位一知道的用乘法,單位一不知道的用除法。多用一加,少用一減……
然后發(fā)現(xiàn)拿到題之后,根本不用太審題。每道題跟一個模子似的,往里套行了。
是這么簡單。
然后一百分的試卷加二十分的附加題。他得了一百一十五。
老師的臉帶了笑了,跟四爺和桐桐說話也和氣了,“孩子的基礎(chǔ)還是不錯的……”然后嘚吧嘚吧的。
清遠(yuǎn)心說:老姐雖然是兇了一點,但是本事還是有一點的。
回去林雨桐跟四爺說:“我這邊清閑是好事。對清遠(yuǎn)還是忽略了一些。”
四爺覺得這不是問題,男孩子嘛,不是那種乖啊寶啊叫著的,是寶貝。他每天晚雷打不動的跟這小子下一盤棋,引導(dǎo)著他一步一步的走。這是干嘛呢?這是教育。
但桐桐說了,四爺說好。歇歇沒什么不好的。不用始終繃著跟弦。
但要說沒影響,那也不至于。
在看到自家姐姐跟一個叫季川的在亭子說話談事的時候,他先是想這兩人不會在談戀愛吧?緊跟著又想,自家姐姐那么兇,誰眼睛瞎了會看她?隨即又想,我將來找女朋友,才不找那么兇的呢。
哪種最好呢?
是那種下了班進(jìn)了家門,她總在家的那種。
要不然對著一個空蕩蕩的家,心里得多難受啊。
清寧開學(xué)稍微晚一點,也不要人送。自己背個包,拿了換洗的衣裳,去學(xué)校了。
學(xué)校要求住校,要不然回家住多舒服。
過了年,天還很冷。到了宿舍,也袁園在。兩人把宿舍整理了,其他人才陸續(xù)的到了。
一個個的包里塞的都是吃的。還有帶著整箱子的蘋果來的。
“這玩意得多沉。”清寧朝王曉豎了大拇指,“你最牛!”
周亞男從外面進(jìn)來,“這有啥,隔壁那邊,內(nèi)蒙的一姐們,來扛了一只烤羊腿……”
李嵐奔出去了,“我去瞧瞧,嘗嘗味兒我回來……”
說了吃喝,又都說成績了。
掛在嘴最多的一句是:“我過了嗎?”
清寧給輔導(dǎo)員打過電話了,一個專業(yè)的袁園和王曉都過了。至于其他三個,她不知道了。
還有些她沒法說,如這次,自己應(yīng)該能得一等獎學(xué)金的事,不知道該怎么跟大家說。
不過沒半個小時,該知道的都知道了。都嚷著叫請客,“請客啊!火鍋!去不去?”
去啊!不去不行的。
成群結(jié)隊的,除了宿舍的六個,把班里來了的人都叫。
一共也不到三十個人。坐兩桌,花不了多少錢。
本來想去好點的店,但袁園一看這么多人,馬道:“走走走,我知道一個地方。火鍋自助餐,十二塊一位,隨便吃,隨便喝……”
算是三十個人,也三百六解決了。
劃算!
鬧鬧哄哄的,坐了整整兩個大圓桌。
從晌午吃到晚七點了,還都沒有要散的意思。拿著飲料當(dāng)酒,喝的正盡興呢。
清寧正跟班里一男生搖骰子呢,聽誰喊了一聲:“金清寧!”
清寧抬頭,哎呦!這么巧。正想找他呢,碰了。
來的人是江水,江漢是他爸。這會子他穿著一件土氣的羽絨服,然后牽著一個穿的也不打眼的姑娘的手。
“你怎么來……”這地方!清寧話沒說完,但是那個意思。很驚訝這大少爺跑到這廉價的飯館吃飯。
江水眼睛眨了一下跟清寧使眼色。
清寧了然:這是扮演貧困學(xué)生跟人家女孩談戀愛呢吧。
這些大少爺們的心思還真是有些特!.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