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歲月141
一頓飯其實生子一家吃的都較拘謹??醋钊?!更新最快的小說轉著圓桌,都得清寧和清平幫著夾菜,才肯吃。隨后送到酒店以后,清寧又悄悄的訂了客房服務。叫服務員去問他們想吃什么,只說是免費的。
估計是一家子都沒吃飽。
回家后林雨桐再想,這么一個孩子,怎么安排?
在老家,安排進廠子里。
其實也是可以的,不管是飲料廠還是什么廠,效益都不錯。
可看那意思,還是想叫孩子在大城市里來,畢竟叫孩子學,目的是跳出農門。
再給安排回縣城,嘴不說,心里大概也覺得是敷衍。
生子是真憨厚老實,但他這媳婦,也不是個省油的燈。聽她說話,嘴里跟按著鍘草的鍘口似的,只看她說她婆婆,說她婆婆的娘家那些親戚,知道她也不是個善茬子。
當然了,兩口子嘛,要都跟生子似的一腳踹不出個屁來的性子,也不行。沒個頂門立戶的!
當年郭爹給兒子娶媳婦,那是考慮到了。找了這么一個長相只能算是過的去,但說話辦事卻嘎嘣脆的媳婦。
據英子說,不光是這媳婦厲害,這媳婦姐妹五個,個個都是這性子。
厲害著呢。
反正她婆婆再加她婆婆的娘家,都沒干過她一個人,知道她有多厲害。
當然了,她的厲害用不到自家身。
是說吧,這人不好打發。既然親自來了,想爭取個滿意的。
要不然你真未必歪纏的過她。
尤其是這個學歷啊,是個硬指標。
愁人??!
四爺說:“不管是哪個學校,進去先兩年學。出來再說,換個專業?!贝蟛涣速M用咱自家出。
卻沒想到生子第二天說:“……林家那邊的大哥給我打了電話,昨晚……”
是說林玉健吧。
生子這媳婦說:“也是他多嘴,來之前碰見大姑家的表哥,他說了一聲,要京城來。結果誰知道那人嘴長,給林家說了……”
林大姑早幾年已經死了,但表兄弟姐妹還是來往的。
生子跟林家不來往,但是跟林大姑家一直有來往,還來往的較親密。
林大姑的兒子,也是桐桐的表哥,聽了生子說了,順嘴叫傳給林家了,然后林玉健知道了。
林玉健出于什么目的找生子,林雨桐心里明白,是為了跟自家再次親密起來。
林雨桐問生子:“他怎么說的?”
“是說……景區的管理處,其實是不錯的地方?!鄙拥吐暤?,“我聽姐的,姐說能去咱去,不能去,再想辦法也行?!?
林玉健自己是旅游局出身的,他跟下面的一些旅游景區熟悉的很。
景區的管理處,看是哪里的景區了。
這些單位有些是副科級的編制單位,沒想象的好進。
但要是安排個不是事業編的,收費或者其他,也都行的。
再要不去培訓培訓,考個導游的資格證,林玉健這個安排倒也不是不行。
林雨桐將情況給說了:“……他這么一說,其實這間差別還是很大的。說編制吧,假如啊……咱們現在只能說假設,假設有編制,可以后呢?如今瞧著還好,看著我跟你姐夫的面子,人家肯定是高高興興的把人收下的。但那話是怎么說的,花無千日紅。我跟你姐夫還能長在這個位子?總有退下來的一天。到那時候又怎么辦呢?咱先得看看,咱自己的自身條件達標不達標。人家要求至少本科學歷,然后專的也收了,也叫你在里面工作幾年。等我跟你姐夫退了……然后呢?遇個政策,說把人篩下來篩下來了。以前在國企還覺得是祖祖輩輩的鐵飯碗呢,子女還能接班。多好!可后來呢,該下崗還是得下崗。誰逃出來了?所以我說,得看你兩口子怎么想了。大哥那邊想插手,你要是覺得能插手,能借力,那借一把力也沒事。但我的意見,打鐵還需自身硬,不管是導游資格證,還是會計資格證,或者是其他什么證,咱先考一個再說。想留在京城考的話,住下來,地方我安排,費用不用你們管,我把孩子安排停當行了。你們看這樣行不行?”
生子挺高興的:“聽姐……”
話沒說完呢,他媳婦拽了他一把,接話茬,“聽姐一說,咱們才知道這里面的道道。我們家這小子是個倔種,等我回去問問他,看他想怎么著?姐你知道的,現在的孩子,主意大了。咱們未必能當了人家的家。”
這也不過是個托詞,顯然,心里并不是很愿意接受林雨桐這樣的安排。
清寧覺得有些可惜。
自家老媽到了這個位子,是很少絕對的給誰保證一定會怎么怎么著的。如今都已經保證把孩子安排停當,這潛臺詞給的還不深刻?
多少人要自家老媽一句保證都不能得呢。
結果人家好似不滿意。
等人走了,清寧笑:“我這妗子,真是個人物。”
可不是個人物嗎?回到酒店把生子一頓呲:“你嘴怎么那么快,都不商量一聲想應下來。”
“應下來……”生子坐在床沿,“應下來咱回去了,家里還忙著呢……我姐說了……把孩子安排停當……”
“我說怎么跟了你這么個人,半輩子家里的事屁心都不操?!彼p哼一聲,“叫我說,去那什么管理處,是最好的安排。沒聽說嘛,還有編制呢。如今哪弄這編制去。有了編制是正式的公務員,找對象那不一樣了。說的那什么導游,不是到處溜達,天南海北的跑。一點也不顧家。到時候能找個什么對象?現在的姑娘,有幾個跟我似的,家里家外一把抓的?你姐說的也對,誰知道他們退了之后會怎么樣?但你姐才多大?四十冒頭年紀,退居二線的話,得二十多年的時間。二十多年,咱們孩子早在城里扎根了。還給自己找不到第二條出路?是實在找不見,總不能不清不楚的把咱辭退了吧。最少都得給一筆錢。再說了,你姐你姐夫退了,那清寧和清遠總不能啥也不給安排的吧。那倆孩子指定出息了,到時候隨便伸把手,咱們孩子的日子過下來了。二十多年后了,咱家的孫子也都大了。他半輩子也混過去了……”
郭云不是很樂意:“……導游挺好的,全國到處跑跑……”
“跑啥跑?”當媽的當即不樂意了,“當導游,那你得跟人家說話吧,你看你那慫樣子,熟人都張不開嘴,還別說天天見的都是生人。自己得知道自己的斤兩,你是啥脾性你自己沒數嗎?”
“我咋啦?”這話郭云可不樂意聽,“那是工作,又不是閑嘮嗑。工作只說工作的話,學著試著慢慢行了,誰天生會啊。我覺得我二姑這安排挺好的……”
“好啥好?”當媽的氣的眼淚下來了,“你是想的簡單。也不想想,沒正式的工作,算是在城里了,也沒個好對象。沒好對象,你這后半輩子都是拖累。真要找個好的老丈人,啥都不用操心,啥都有了?!?
“那啥都有的人家,人家憑啥看咱?”生子這么懟了一句。
當著孩子的面懟了當媽的,當媽的立馬反擊,拿著床的枕頭扔過去,“我教育孩子,你少插嘴。人家憑啥看不咱了?你看村頭老李家,人家那兒子,也是專畢業,找的對象家里是開藥廠的。房子別墅好些套,結婚送了好車還不算,還給姑爺錢叫給老家蓋房子,你看人家那屋子修的,跟城里的小別墅似的……”
郭云笑:“那你咋不說那姑娘長的呢,一米四都不到,體重一百六七都不止。自己個走路都費勁。娶回這么一個,錢是有了,不怕將來孩子有毛病……”
“有啥毛病……有毛???”當媽的徹底怒了,“你們爺倆有毛病。我是說一定得找一個那樣的嗎?我是說,咱不挑揀人樣,五官端正行了唄,對不對?兒子啊,你得知道。你要是自己沒點本事,得付出點代價的。好日子不會平白從天掉下來。知道不?”說著說著,眼淚也下來了,“你爸窩窩囊囊的,一輩子也沒啥出息。跟你二姑在一個娘肚子呆了八個月,那點靈性勁,全叫你二姑給占了。他也是有個有本事的姐,有本事的姐還嫁了個有本事的姐夫。要不然,咱家的日子更難過。我早說了,跟你大姑二姑走的親近些,他死倔著,是不來,說是打攪你二姑。親姐弟,打攪啥???你看清平……也是,清平是自己考出來的。但你看清平那女婿,聽說畢業了在京城。我不信你二姑沒給安排。咱這回算是不聽你二姑的,回頭媽跟你二姑說去,她也不會惱了咱。媽跟你說的道理是,這家里要是有一門親近的親戚當官,那真是能雞犬升天?!眮y七八糟的,她都不知道她想表達什么意思,但是最后還是總結到:“……是想告訴你,這過日子,天長日久的,多個能幫的忙的幫手,多個拉后腿的強?!?
總之,她是堅持她的道理。
然后過來跟林雨桐說這事的時候,又是另一套說辭,“……都說有本事憑本事,有關系憑關系。他真是本事不濟,不憑關系還能怎么辦?再加他那性子,找工作,得找個一勞永逸的,啥心都不操,人家說干啥干啥。按月拿點工資,家里也不指著他什么,自己把自己管了行了。”筆趣庫
意思是較認同林玉健給的安排。
但是估摸著林玉健那個安排順利不了。組織部下了幾次件了,對公務員考核標準相對來說一次一次更嚴。一旦查出有違規的事情,啥都不說了,從到下,都得負起連帶的責任。
因此,林玉健過來見生子兩口子的時候,是這么說的:“景區的收費處,冬暖夏涼,工作環境挺好的?!?
只說是收費處收費的,別的卻沒說。
也是真送進去了,是合同工。
林雨桐班去了,沒在當場。林玉健那么說了,生子兩口子對這些是真不熟悉,一說收費的,想起路政收費,想起銀行柜臺前坐著的手里過錢的。壓根沒想到,還有一種收錢的是商場和超市那些收銀員。
性質有啥太大的區別嗎?
等林雨桐下班回來,生子那邊來電話了,很高興,說是大哥那邊給孩子安排好了,在西山景區,吃食堂,住宿舍,條件好的不得了。
你看他這事給辦的,這也是親弟弟,計較都沒法計較。
完了林玉健又打電話過來,“我也是隨口問了生子一句,說這邊有個活能暫時干一干,問他那邊有啥想法沒有。結果兩口子還真有這個意向。有些話我不好說……說了,還當是我這個當大哥的有意推脫……其實孩子還小,現在學點什么還來得及……”
你看!
人家的話風是這樣的。
那是自己的親弟弟,自己給人家說話的時候,那是斬釘截鐵,孩子送來了,你別管了,我給你安排妥當。到了林玉健這里呢,他是想當好人的,但是話卻留的是活扣。安排不了編制又怎么樣,人家答應你了?是你覺得人家那么安排肯定是有編制的。
放在以前,林玉健給他那些侄子侄女安排工作的時候,是這么辦事的嗎?
不是!
那是不用人家爹媽說,他得想的妥妥當當了。
你說如今這安排,不不下的,還是兩口同意了的,這叫林雨桐怎么處理?他真是為了孩子好的,結果人家當媽的不認同。這生子要是一起出生,一起長大關系特別深厚的弟弟,林雨桐能叫來罵他一狗血淋頭。但那話是怎么說的?到底不是一起長大的,情分彼此都覺得差了一層。生子不來找,是不想麻煩,但何嘗又不是覺得情分沒到那份。要不是孩子的事,也還真不會來。
但送這兩口子走的時候,林雨桐還是說了:“……既然你們愿意,叫孩子先這么干著。等以后,要是有啥新想法了,給我打個電話……”
意思是,該管我還是會管。
生子覺得特別不好意思。
這邊沒聽姐姐的安排,可回家之后呢,又因為這事跟林家有了瓜葛。
他媳婦是無所謂的態度嘛,對林家沒那么深的厭惡。但是生子對林家是有心結的。而如今又偏偏受了林家的恩惠了,這心里不得勁。
果不其然,沒幾天英子來電話了,跟林雨桐說林家成叫人找生子了,要認生子。
這回,生子咋拒絕?
用人家的時候,知道認本家的大哥了。不用人家的時候,這親爹都不認了。
原本占理的事,馬成了不占理了。
家里的媽是養母,結果林家打發人說了要認的意思,這老太太當即病了。說生子是忘恩負義,養了一場也沒養熟,還是要認親爹。
林家呢,等不到人來,連林玉康兩口子都說:“生子這人不行,用大哥的時候知道大哥是大哥,咋不想想家里還有二哥,還有爸爸兄弟呢……”
都找英子訴苦呢,叫英子說說生子,事不是這么辦的。
英子該咋說?能咋說?用了人家也確實是用了,她氣的在電話里罵生子,“……你是不是傻,你親姐姐還能害了孩子?你是啥也不語,把孩子給你姐往那一扔,你看你姐會不會給你辦的利利索索的?她到了如今那個份了,能圖你啥?你又能給她啥好處?這不是一個爹媽生的,從同一個肚子里蹦跶出來的?咱再有啥親人?一個我一個你。你都信不過你姐,你還能信的過誰?林玉健?他跟咱隔得遠著呢。跟咱來往,那是你二姐出息了。不是看在你我的面子。他那人情是好用的?看!找來了吧。林家那是多大一個坑!現在認了,林家成那里你是管還是不管?到時候林玉忙不過來了,把林家成往你家一扔,你的日子還過不過了?你媳婦那脾氣能伺候?你家里還有個媽呢。人家把你養那么大,你能那么戳人家的心嗎?你說你這都干的是啥事。”
生子本來語笨拙,這會子被說了,一個字也蹦不出來。
他媳婦在邊聽著,臉也有些訕訕的。
英子在電話里跟林雨桐學這事,完了說:“……我知道他媳婦肯定在邊聽著呢,我說了。是說給她聽的。她是聰明,是聰明的有些過頭了。會算計,但也不看看算計到誰身去。心里計較的明明白白的,這次咋不能耐了?”說完這兩口子,又說林玉健,“……鹽里沒他醋里沒他,他出來攪和啥呢?你要是伸手了,那給安排好得了。這還算是承你的情,算是跟林家拉扯,那這咱為了自己的孩子,受這點麻煩受這點麻煩吧。原也是應該的。我怎么聽清平那意思,安排的并不妥當。還是個合同工?一個月八百塊錢。你說一大小伙子,在哪里掙不來這八百塊?生子兩口子不知道外面的事,大哥敢說一句不知道?結果這安排,還叫家里知道了,然后理直氣壯的找生子去了。他現在是咋想的?”
林玉健也惱著呢,這事辦的不順利是他沒想到的。再加家里老婆孩子都不叫摻和,他當時給生子打了電話其實已經后悔了。結果跟爸爸打電話的時候說了那么幾句,叫他把心放寬,外面還有個親孫子呢,雖然姓郭,但一看是林家的種。高高大大的,長的特別好。
真是安慰老人的話,結果被安慰的這個老人不按照常理出牌,找了林玉康來,叫他找人幫著說合,要認回生子。
然后事情脫離掌控了。
他又趕緊給林雨桐打電話:“我說爸爸了,他現在是老了,真糊涂了。”又一再說,認回生子,絕對不是他的意思。
林大嫂在一邊冷笑,跟熙熙說,“你爸被你奶給教的,心理病態。好像不管兄弟姐妹的事,他活的沒價值?!?
熙熙一向是不怎么愛搭理她爸,如今正辦出國的手續呢。元月份去美國,念了大學看情況,想回來回來,不想回來不回來。至于自家爸爸,想跟著去去,不想跟著去,呆著吧。
這件事本不是一件大事,卻攪和的幾家不得安寧。
生子到底是扛不住輿論的壓力,瞞著家里的養母,帶著東西登了一次林家的門,見了林家成一面。
至于說父子兩人說啥了,這個沒人知道了。
今年的雪在進入十一月份之后,如期而至。
林雨桐給四爺收拾行李,他得下各省,檢查公務員審核那套程序的執行情況。年前估計都會忙活這事。
如今出行,以前方便很多了。又是這樣的身份,基本是不會受委屈的。
林雨桐收拾衣服收拾了好幾套,這南北地域跨度大,去北邊得零下幾十度,去南邊又溫暖如春。
清遠特別羨慕他爸:“能出去轉轉,還是公費。太美了!”
說的跟他爸是出去玩似的。
他現在高三了,作為一只高三狗,別說出去玩了,是花幾分鐘想想,都是一種罪過。
小時候還能請假跟著爸爸出去轉轉的,現在是真不行了。
清寧幫著收拾領帶這些東西,還涼涼說她媽:“您可得看緊我爸我跟你說,你看我爸現在……看起來多年輕,還身居高位,這長相,這氣質,這魅力……不是我說,現在的小姑娘喜歡這樣的……不當正室也都趕著呢……”
這都是啥熊孩子。
去去去,邊去!
林雨桐覺得自身很有威懾力,一般真沒哪個女人有膽子敢覬覦自己的男人。
但是呢,這世總有幾個例外的。
如四爺一飛機,落座之后,邊坐了一個二十多歲的姑娘,小聲問金部長好。
四爺淺淡的點點頭,扭臉嚴厲的看了秘書一眼,秘書忙道:“是宣傳部門安排的?!?
領導下去視察,除了帶幾個相關部門的負責人,再帶的是宣傳部門給安排的,電視電臺報紙的記者。拍照片、錄像等等,這些都是要跟的。
這也是有一定的章程的。
但安排在邊,這絕對是下面的人給安排的。有些人是這么拍馬屁的嘛。男領導身邊安排個年輕的女同志,叫領導保持身心愉悅。
四爺開始也是這么認為的,然后在飛機起飛之前,起身,跑到辦公廳主任和干部監管局的一位副局間坐了,“咱三個開個小會……”
秘書心說:這誰啊?拍到馬腿去了。把金部長逼的換座位了。
他看了那位面色自若的姑娘一眼,有些眼熟,然后想起來了,這位好像還是電視臺的主持人,叫什么來著?
新聞類節目的主持人沒幾個是記得住名字的。
林雨桐還真不知道這事,送走四爺的第二天,她也準備出差了。
這一趟是往蒙省去,為的是奶制品的衛生和安全。
然后清遠較懵圈,家里剩下他了。他還是一個高三生呢。
咋弄呢?
清寧還在實驗室,她那實驗,有時候一兩天回來了,有時候進去十天半月的你都找不到人。
最后還是清平說:“沒事,晚我回家去?!?
徐強得天天去接,然后把她送回這邊。清遠得晚自習嘛,清平回來做晚飯,等清遠回來吃了飯,然后看他的作業有什么能幫忙的沒有。等清遠睡了,她才睡覺。
林雨桐肯定也不放心,天天晚給家里打電話,清遠一再保證,挺好的,真挺好的,她才掛了電話。
她那邊忙著視察牧場,然后跟牧民開座談會。
得閑了,又單獨見了嚴厲。這個較私人性質,嚴厲過來的時候帶著史可。
史可不免問起清寧,“還說叫她國慶的時候過來玩,到現在都沒見人?!?
“她我跟她爸都忙,守在實驗室,一守是好些天?!彼裏o奈的笑,“有什么辦法呢?眨眼孩子都大了,都有自己的正事了?!?
史可也提幾句,然后不語了,只給兩人倒茶。
知道這兩人是有話要說。
林雨桐說:“……把好食品安全這一關,你是大功一件……什么事都有改過的機會,只這事一旦錯了,出了人命了,別說你的官帽子,是我也只有引咎辭職這一條道走了……所以,只管大刀闊斧的干……出了事我頂著……”
從林雨桐這里出來,史可苦笑:“以前覺得她能干,沒想到她現在能干到這份?!?
嚴厲說:“有幾個男人她能干?你見過哪個領導給下面布置任務,會說這種出了事我頂著的話?!?
所以,她敢說大刀闊斧的干,一般人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但咱知道啊。下面真整頓起來,從到下不知道要牽扯進去多少人。
真成了官場絞肉機了。
“絞肉機?”清平看了看箱子,“你買這個干什么?”
徐強看她:“你不是說給清遠包餃子嗎?你又嫌棄外面賣的肉餡不好,那干脆回來自己絞。剁起來太費勁?!?
但自己剁的肉餡更香。
不過這話還是沒說,買了買了吧,絞出來的肉是小顆粒,不是那種很黏的肉沫兒。
徐強任命的擼袖子,幫著再加工。剁了小半個小時,清平這才滿意了,“在哪買的,回去給店里也買一個?!?
是說老家的平安飯莊,開飯館的,啥都自己切,特別累人。
徐強說:“我去訂,不用你管。”然后才小聲湊到她耳邊說,“下回跟我回去吧,我也想吃餃子了。”
打主意不是打了一天了,次說的好好的,說下個星期回來,結果呢?叫她給躲了個徹底。不套了,出來見面行,看電影下館子壓馬路都行??梢徽f回去,可警醒了。想在車里多呆會,她都不干了。溜得兔子還快。
清平瞪他,正要說話呢,門鎖響了。
見清寧跟霜打了似的回來,進門甩了鞋,朝兩人擺擺手,“別搭理我,實在太累了,三天三夜沒合眼了,別叫清遠吵我,你們隨意……”
清平說:“洗洗再睡,舒服。”
清寧嗯了一聲,哪里管舒服不舒服,只要能躺著,是舒服。
包了餃子,一半留著晚煮了吃,一半凍冰箱里,清遠熬夜到十二點,又是正長身體的時候,半夜加一頓飯很正常。
正忙著呢,清平的電話響了,是個陌生的號碼。
接起來,那邊傳來笑聲:“大姐,是我?!?
清平愣了一下:“是甜甜啊。有事嗎?”
甜甜哈哈笑:“沒啥子事,是跟你說一聲,這是我的號碼。我買了個小靈通。我第一個打給你了大姐,等會我給二姐打……”
“別給她打?!鼻迤节s緊說,“回頭我把你的號碼給清寧,她睡下了。三天三夜沒合眼了,別吵她?!?
甜甜哦哦哦,“她那實驗是干啥子,咋幾天都不合眼呢?”
我一個科生哪里懂什么實驗?
她說:“我也不懂。你也別打聽……”
甜甜又哦了一聲:“要保密是不是?”δ.Ъiqiku.nēt
呃…………
“算是吧。”她這么說,然后想掛電話,“不忙嗎?做飯了嗎?”
“做啥子飯?”甜甜呵呵笑,“清輝有事不回來吃飯,我懶的做飯,一會子去外面吃?!?
“那你自己玩吧?!鼻迤秸f,“我這兒正忙著呢。”
“等等大姐……別掛……我問你個事……”甜甜急忙道,“兩分鐘……”
“你說?!鼻迤绞疽庑鞆娙ブ箫溩?,只得坐在沙發跟甜甜往下聊。
那邊說:“大姐,你能不能教我,怎么把照片傳到電腦……”
這個,還真是有點麻煩。
她問:“你想傳什么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