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歲月163
見故人,這種感覺有時候還真有點怪。..
當眼前的人跟記憶里的人再也重疊不到一起的時候,這種感覺更怪了。
季川依舊年輕,依舊帥氣,可嘴角含著的笑帶著幾分社交性質的弧度。他坐在間,一邊坐著方興,一邊坐著石山。方興的表情平靜,不是那個熱心又單純的小伙子了。小圓臉也胖了一圈了,微微挺起來的肚腩告訴大家,他這幾年過的相當的滋潤。石山還是帶著一副眼鏡,但那副眼鏡一瞧知道不是普通的眼鏡店里的貨色,此刻他臉帶著熱情洋溢的笑,跟季川說著話,她都差點想不起來當年那個沉默內斂不善于跟人打交道的眼鏡男了。
石山先看見進來的清寧的,他立馬站起來,把敞開的西裝扣子扣起來。那邊方興看見石山的動作,起身前示意了一下季川:“金董來了。”邊說邊起來,也一樣把西裝整理好。
季川坐下的時候衣裳一絲不茍,見兩人一副面對司的樣子,他愣了一下也起來了。
還是石山先說話的:“您來了?”
清寧愣了一下,“不好意思,來晚了。”然后看季川,“該是我這個主人先到的,倒是叫你久等了。”
“應該的。”季川臉帶著恰到好處的笑意,然后往前走了幾步,紳士的為清寧拉了椅子。
“謝謝。”清寧坐過去,笑著請三人坐:“都是老熟人了,干嘛這么客氣。”
方興說:“咱們是真不用客氣。一起也都這么多年了。不過還真是得跟季川客氣客氣,一別這么多年,禮多人不怪啊。”
季川嘴角的弧度都沒變:“這得更叫我難受死。我是后悔啊,后悔當年沒留下……起眼光,起見識……只能說我是有眼無珠了……”
一個是笑里藏刀,一個是綿里藏針。
一開場,是刀光劍影。
清寧隱晦的挑眉,迅速轉移話題,連連擺手道:“可別提什么有眼無珠。你的眼光和魄力一直都不錯。像是方興說的,我們幾個是一起走了這么多年了。倒是你,這些年,在國外怎么樣?怎么過的?”
從公事直接跳到私事。
她看出來,談公事那是一個禁區。再說,現在公司又不歸自己管。在其位謀其政。反之,惹人嫌了。
她的意思是這樣的,方興和石山開始遞話題。談的也都是私人性質的。
方興說我家閨女都要幼兒園了,你呢?結婚沒?
石山攤手:“我是婚了又離了,如今還算是單身王老五。”非常私人的事情沒有避諱他。
季川還很驚訝:“我以為婚了又離,離了又婚的會是方興。怎么也沒想到是你?”
方興的小圓臉笑瞇瞇的,見誰都搭訕。見了姑娘姐姐妹妹的,人緣指數一直是居高不下。反倒是石山,跟沒開竅似的,見個姑娘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石山趕緊擺手:“不是我甩了人家啊!咱得說清楚,我可不是陳世美。有錢了換老婆的。我是被人家給甩了!”
方興擱在季川耳邊道:“他家那位是女強人。當年看他,是因為他乖!自從他看起來不乖之后,人家不要他了。”
石山把桌的勺子拿起來朝方興扔過去:“再說!”
“惱羞成怒!”石山哈哈笑著把勺子接住了,然后看了一下注意力都被吸引過來的客人和服務生。他說清寧:“干嘛找個西餐廳,想高聲說笑都不行了。”
這不是主要怕沒話說的時候尷尬嗎?
清寧卻說:“主要是怕季川回來吃不慣餐。這么著,下次一起去路邊攤擼串,或者找一家火鍋店……”
擼串、火鍋、啤酒,飯一開吃,這心里話會止不住的往外冒,擋都擋不住。
季川點了點清寧,“那我可等著。再來,把你們家那位也叫。你結婚了,我還沒恭喜你呢。聽說你家的是個兒子。剛好,我家還有個閨女……”
“結婚了?”石山擠眉弄眼,“洋的吧?”
季川搖頭:“沒結婚。但人家懷孕了,然后生下來了。不過一直跟她母親生活,我有探視權……”之后又苦笑,“所以,我回來這婚事大概真成問題了。沒結婚卻當爸了……”
話題順著清寧的意思,說的都是私人的話題。
這叫清寧意興闌珊起來。
很熱鬧的吃完一頓飯,看起來似乎又親密無間起來。當然了,如果忽略掉每次說起私人問題時季川微皺的眉頭,忽略到方興因為無聊不停的用手轉著的酒杯,忽略掉石山不時的跟鄰座的一位女士眉來眼去的調情。一切都很美好!
從餐廳出來,季川突然停下腳步,叫了一聲:“清寧……”
這是要單獨說話了。
方興道:“那我們先走?”
清寧點頭:“叫司機開車吧,都喝了點酒。”
人走了,季川看清寧才笑:“我變了很多……我知道……”
“誰都在變。”清寧輕笑一聲,“誰能不變?”
“也是!”季川低頭一笑,“你也變了很多……以前高冷的不得了……現在,渾身都是煙火氣。看的出來,你很幸福。我是想問一句,如果當年我沒有走,我們倆之間……有沒有可能?”
清寧搖頭:“有些人注定是做朋友的,有些人注定是做夫妻的。結婚前很長一段時間,我也有過不確定。但是我現在想說,我跟他或許注定該是夫妻。誰也不是他,誰也成不了他。”
這個答案真是……
要是不問好了!
“問了,我也徹底死心了。”繼而又笑:“不過你這么一說,我也放心了。命里注定是夫妻,想來總有一個屬于我的在前面等著呢……”
當然!當然會有一個屬于你的另一半,她或者也正在焦急的等著你呢。
看著季川了車,看著車匯入車流,然后不見了蹤影。
很少多愁善感的清寧,突的有些多愁善感起來了。難得的出來一趟,孩子也都能吃輔食了。不想早點回家,直接開車去找毛麗。
很多的同學、朋友,連同伙伴,都變了。
一如季川,如方興石山,成了徹頭徹尾的名利場里的人,反倒是當初的那點初心,越來越少了。
一如同班的同學,找你吃飯,也許是為了叫你引薦,認識一些業內的大拿或是想借你的名聲給你介紹一些你不想認識的人來給他的臉貼金。
一如一些同宿舍相處的還不錯的舍友朋友。因為是朋友,家庭背景多少是透漏了一些的。然后很多事情接踵而至。幫她辦了,她有面子。不幫她辦,是不夠朋友。于是,朋友越來越少了。
而沒怎么變的,也是毛麗和楊東了。
毛麗還在那所民辦的小學教書,周末和假期會帶一些輔導班的學生,賺一些外快。楊東先是賣車,后來開了自己的車行。后來,清寧又介紹了他跟韓超認識,兩人之間有了合作。車主要是做的低檔市場,農用車之類的,他們一直也在做。農村的市場到底有多龐大,試過之后才知道。結果沒做幾年,賺了個盆滿缽滿。年前還找清寧,叫清寧幫著選房子。在通州買了一套不錯的小別墅。不過迄今為止,依舊是住在毛麗家的,按月繳房租,繳生活費。
清寧去了,盤腿在她家的地毯坐了,“還沒考慮過結婚嗎?”
“家里催了兩年了。”毛麗苦笑,“我媽都急的要給我介紹對象了。”
“那你倆屬于什么情況呢?”清寧不明白,“心里都有數吧。是太熟了下不了手還是怎么的?”
毛麗抿著嘴:“白荷結婚的時候,請他了。他當時帶我去了……怎么說呢?他當時那個表情……叫我覺得吧……挺一難盡的。心里要是沒放下,老裝著一個人……我這心里怎么想怎么別扭……”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
初戀最難忘?!
清寧笑道:“那等他回來,你問問他,他的初戀到底是你還是她?”
什么意思呢?
毛麗琢磨,清寧跟楊東是同桌,難道楊東高的時候喜歡過我?
等楊東回來,她坐在沙發,先說清寧來了巴拉巴拉的,然后又試探著道:“清寧說,你高的時候暗戀過我……”
楊東一愣,然后啊了一聲,隨即搖頭,堅決的搖頭:“沒有的事!”又一副落荒而逃的樣子去衛生間,“我去洗澡,今兒出了一身汗……”
擰開水龍頭,摸出電話給清寧打過去,很簡單,說了一聲:“謝謝!”
年少的時候,對班里學習好的女同學,好感……也許有過,也許沒有過。現在想想,這都已經是說不清楚的事了。談過戀愛,真心實意的想過對一個姑娘好。她想要星星,都舍不得拿月亮去敷衍她。然后她卻在自己拼盡全力的時候轉身走了。留在身邊的,卻依然還在身邊。她不炙熱,但卻溫暖。不用做很多所謂的浪漫的事去證明你的愛情,她能明白。在外面見識的越多,越貪戀這種只屬于家才有的踏實和溫暖。
過去的經歷成了現在的自己,那些過往說忘掉,那是騙人的。
以前的那個她嫁人了,找了一個大她十多歲,能一如既往寵她的人。他悵然過,也放下了。卻沒想到,放不下的反而成了現在的這個她。
如果少年時代的好感算是初戀,如果這樣能叫她心里好過一些,他想,他當年一定是喜歡過她,特別特別的喜歡過的。如果時間可以倒流,他也愿意認認真真的從那時候開始去喜歡她。
洗了澡,從衛生間出來,她還在沙發坐著,看著窗外愣神。
他默默的回到自己的臥室,拿出個件夾來,走出去,放在她的面前。
毛麗看他:“什么?又要叫我幫你看財務表?”她氣哼哼的翻開,“這個月家里的開銷都得你出我跟你說……”δ.Ъiqiku.nēt
說到一半,她頓住了。
件夾里的東西一張一張看過去,房產證寫的是她的名字,公司另一個股東,還是她的名字。還有存折,以她名字開戶的,面的錢數都在六七位數。
“你老是用我的身份證戶口本……是干這個?”毛麗看他。
“咱家的錢都歸你管,行不行?”楊東看她,有幾分小心翼翼。
十一月份的時候,兩人領了結婚證。因為毛麗工作的原因,婚禮只能等放寒假的時候辦。家都在省城,得回老家辦婚禮的。
國考成績下來了,筆試的成績第一,面試的成績,卻排在第五。
不算是高,但也不算是低。不溜的成績。
面試前是要審核個人的檔案的,清遠的爹媽是誰,這個瞞不住。不叫他在面試里太出頭,恰恰是最貼心的安排了。要不然,本來公平的考試,傳出去肯定也會有人喊著黑幕了。關注第一前三的多,后面的,誰管你誰是誰。
筆試成績卻是硬杠子,真本事!有筆試第一在前面放著,說誰都不會說到清遠身。
他考的是商務部國際司,把清寧羨慕的不行不行的,“以后滿世界的跑,舒服!”
“其實我是想考個基層的崗位或者是去農業司的。”清遠看他爸,“但這考起來,專業很受限。”
“你想下基層?”四爺挑眉,“想好了?”
清遠點頭:“別人在面是為了給將來留路的。我跟他們都不一樣。其實在機關里,反而是浪費了我很多的時間。”
別人或許還說,要熟悉熟悉大機關的辦事流程。
可這些對清遠而,都不是問題。家庭本來影響大,再加圈子里的人來來回回的是這么些人。說來說去,還是繞不過去機關里那點事。可以說他是非常熟悉。
所以,他一心想下基層。為此還想著要不回省里考去。基層的崗位會多一些。
孩子想下基層,晚兩口子商量,林雨桐說:“要是回老家,意義不大了。”
底子太好,誰都多給他幾分關照,這還鍛煉啥?
四爺的想法倒是剛好相反:“如此才能交他學會看人識人跟人做事。”
那樣一個地方,求他的、巴結他的、算計他的、利用他的,處處圍繞著他。誰是真心?誰是假意?誰的笑里藏著刀?誰給的糖里包著du。都得他去甄別判斷。
做的好了,人家說他是靠爹媽。做的不好了,人家會說果然是走了后門來了。
到那個時候,他會發現,抬腳動步都是錯。
在這樣的環境和氛圍下,能周旋的來,能混的開,那才算是真的歷練了。
可叫你這么一說,會不會對孩子太狠了一點。
四爺翻身:“不狠不行,他發飄。”
并沒有覺得自己發飄的清寧,在家里查資料呢。哪個省的資料都差,唯獨老家的省份不用查。一是他覺得,絕對不會回去。二是覺得,老家的資料他腦子里都有。
偏偏的,十二月才去報道班,半個月后,領導通知自己,下基層掛職的人員名單有自己。一看地方,老家!
大冬天的,說走得走。現實在省里的組織部門報道,然后再看分配。他是隨著大溜走。較基層的工作人員還有跟他一起的菜鳥,是不會知道他是誰的。只要不是他叫嚷的天下皆知,誰說這個。
他是覺得并沒有被特殊對待,可巧合的是,他又被分到了太平鎮了,掛職副鎮長。
當然了,他這種小蝦米還不存在地域回避的問題。除非是黨政一把手。
嚴格的說,他的組織關系,其實還在原單位的。只是掛職而已。
世哪有那么巧的事?肯定是自家爸給打過招呼的。
他是一點也不喜歡回來的!真的!
回來見了二伯三伯他們,還一再交代,不要告訴別人。如今的鎮政府跟早些年可不一樣。早些年誰是鎮長大家好像都知道都認識。但現在小老百姓誰知道誰是誰。
況且他還特意的裝扮了一下,牛仔褲等等不顯得成熟的衣服統統被拋棄了。西褲西裝黑大衣。再找一副黑框眼鏡往臉一架。反正是來鎮開會的村長,都沒把清遠給認出來。
出了門還嘀咕:“這新來的副鎮長是個什么來頭?是金老四家的兒子不?”
回去問,確實同名同姓。然后找老三喝酒,變相的打聽嘛。
老三還一臉驚詫:“真那么像嗎?我家清遠在商務部呢,昨兒還給我打電話……說要出國談援助項目還是談什么投資的……那些名字我也記不住……”
說的跟真的似的!
那邊說:“那真挺巧的,我還說咱家大部長大市長的咋回事嘛,好不容易出去了,咋又叫孩子回來了呢?不是行!也是瞎操心。”
掛職的干部,升遷又不占別人的名額,在單位出手又大方,屬于較受歡迎的年輕人。
不管是鎮長還是書記,出門卻都愛帶著他。
清遠覺得,別人可能不知道自己的根底,這倆肯定是知道的。
但都是聰明人,說話從來不涉及哪些家庭背景。
剛開始工作,辦公室里看資料,很清閑。到了年底了,他還想著今年回去跟自家爸媽該咋說這段時間的工作經歷呢?
結果出了一件事,對他的沖擊挺大的。
準備回家了,姨媽已經從京城回來了。他過去是看姨媽有啥東西要給大姐捎帶的沒。
英子說:“沒有!肘子雞鴨魚的,都給做好在冰箱里凍著呢。吃的時候熱熱行。”說著,又給他準備飯,“食堂肯定沒有家里的吃的好。也是咱自家的老家,飲食習慣啥的差不多,要不然這更得受罪。”
這邊英子去了廚房,清安又拉著清遠問考公務員難考不難。他是沒打算考的,他覺得他這種不走后門肯定是過不了。與其這樣,還不如安分的把本科完。如今他在學生會里混了個職位,偶爾見過一兩次學生處的老師,他們好像知道自己的來歷,對自己很和善。還有老師說,我看著小子行,好好學,將來我把你留下給我當副手。筆趣庫
意思是留校沒問題。
他估摸這該是小姨的一些故人。
問問考公務員的事,也是幫著同學問的。如今的工作越來越不好找了。出了校門失業的多了去了。尤其是大專生,據說有畢業之后給人送餐的,有自己在家育苗賣盆栽的。聽的人心都亂了。公務員別管待遇高低,好歹是一份穩定的工作。如今出去問問去,你簽了再好的公司,好像在這些大人的心里,也沒有人家考公務員的有出息。
清遠細細的跟他說這個呢,然后門鈴響了。
老二正笑瞇瞇的聽著兒子侄子在說正事,他也聽的挺認真,雖然很多都沒聽懂。門鈴響了,還是大冬天的晚。他不習慣城里這貓眼,還是村里那一套,仰著嗓子問:“誰啊?”
外面的人也揚聲:“是我!”
老二笑:“你這大村長咋有時間來?”
清遠一聽,是村長!他不想在這里見面,攔了他二伯,朝臥室里指了指,“別叫人知道我在。”
老二明白,清遠躲清安屋里去了。清安跑廚房端了剛煮出來的面條出來,見客人進來了招呼:“叔,再吃點?”
“吃過了。你吃吧。”村長擺手,還問了一句,“咋現在還沒吃飯。”
清安往屋里端:“吃了又餓了。”
“小伙子,正是吃狂飯的時候。”村長哈哈笑,一個村里的,跟老二的關系平時還挺好。
清安笑笑進屋,順便關門,給清遠放桌子去了。
這也沒啥不禮貌,大人說話,小孩回避嘛。
清遠還當是兩人聊閑話呢,結果隱約的聽見啥選舉。他起身,悄悄的把門開了留了一條縫隙。外面的聲音傳了進來。
“……咱兄弟之間的關系,我也不給你來虛的。誰鬧騰著要把咱選下去,咱心里有數。是這……你選咱,把相好的這么些關系都給咱動員,你放心……不管是承包地的地租,還是……如今剛出來政策,農業稅國家不收了……但是像是國家有啥好的補貼性的東西,還是先優先給咱這些人……”
老二連連點頭:“好處緊著人家行。咱兄弟之間是啥關系?鐵打的關系!不選你選誰呢!你放心,一會我給相好的打電話。”
兩人談的挺好。
清遠聽見人走了,才出去,英子說:“還拿了一桶油一袋米。”
進門帶著的,還以為是人家來縣城給家里買的東西,走的時候拎走了。可一說選舉,她知道。這是人家表示心意的東西。
清遠問老二:“這是賄選吧。”
老二知道這孩子想問啥:“你沒怎么在村呆過。這些事你肯定也不知道。”他細跟孩子說了。
從幾十年前wg時期說起,先是李姓村長如何如何的村霸,然后說到張姓村長如何如何的搶班奪權。先是不成兒女親家反目成仇,包括誰家的兒子跟誰家的閨女談戀愛最后又娶了誰嫁了誰,這里面的恩恩怨怨都說了。張姓村長是怎么叫李姓村長麻痹大意從而把對方趕下臺的。他位之后,跟誰和誰形成了鐵三角,怎么發財的。后來,又想培養他的大兒子當村長,但下面的意見大,他拉了一個劉姓的有野心的小伙子當擋箭牌。結果這個劉姓的小伙子是如何如何背著他行事的,然后假太子最后順利登基而真太子如何被一腳給踹下去的。
把清遠聽的一愣一愣的,這小小一個村子,選舉大戲聽起來之三國的爾虞我詐,都不遑多讓。
他問:“剛才那位姓劉吧?”
老二一拍大腿:“是他!”
那個被拉來當擋箭牌卻成了最后贏家的假太子。
“那現在這是?”清遠有些恍然,“真太子想要回屬于他的位子?”
對頭!
正說著呢,大門被拍的啪啪的響,嚇了人一跳。
清遠看了一下時間,這都晚十點半了。
不等老二問,外面喊:“二哥,開門。是我!”
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