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姣姣的氣息漸漸趨于平緩。
她感覺到周身傳來暖意,甚至還有一股令人食指大動的焦香味時,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
她睜開眼。
眼前居然燃起了篝火,尤其,火上還烤著幾條油滋滋的肥魚。
叫人口水直流。
謝偃倚在石邊,翻轉著烤魚:“論抓魚的技術,本王不比你那個紈绔四哥差,餓了么?”
寒潭鑿冰,他哪怕只用斷劍也能一刺一個準。
火光將他原本如玉清貴的臉映照出些許的微醺暖意,凌亂的馬尾反而添了風流意態。
紀姣姣有那么一瞬以為自己處在幻境中。
她愣了愣,卻沒有動手。
謝偃突地神色驟變,丟下烤魚就把她拽進懷里:“你是不是受了別的傷!”
他厲聲篤定。
放在平日,這小姑娘不得撲上來跟他搶著吃,現在遞到了跟前,居然“拘謹”的一動不動。
果然,紀姣姣悶哼了聲。
她肩背處一片血色,仔細看才發現是因為冰冷凍住的痂口又裂開了。
是新傷。
“什么時候傷的?虺蛇嗎?!”難怪,在營中也不讓他觸碰肩膀。
謝偃猛地有股惱意竄上,摁住人二話不說,扯下她的外衫。
寒意襲來。
紀姣姣急的連忙抱緊衣物:“你做什么?!”
“治傷?!?
“我可以自己……”
“怎么,你背后長眼睛了還能自己來?既然不讓太醫幫忙,那本王親自動手,老實點!”連手都抬不起來了,還擱這兒犟嘴?!
謝偃取出隨身的藥罐,吃定了紀姣姣現在不能隨意使用術法。
半褪下的輕衫上繡著一朵海棠。
男人心神微動。
少女頸項纖細,香肩凝白,鴉色長發沾了雪花,濕漉漉的灑在如瓷后背,然而無暇肌膚上卻血紅一片。
數枚草芥刺入后胛,釘的鮮血肆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