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火光之外的腳步聲。
兵卒拔刀圍成了防御姿態。
半晌,對面才畏畏縮縮的亮起了火折子,居然是群衣衫襤褸的百姓,約莫十幾人。
個個灰頭土臉,憔悴不堪,應該有幾天沒吃好睡好了。
“啊!軍……軍爺,別動手,別動手啊……”他們戰戰兢兢地討饒。
“你們是什么人?”周宣不敢放松。
“我們是泉州臺縣逃難出來的,”這群人中領頭的是個胡子拉碴的中年人,叫王巖,他眼底淤青,面色蠟黃,“大家伙不敢在山里逗留怕引來豺狼猛獸,您看……我們這隊伍里還有孩子呢……”
他招招手,果然一個小童忙不迭的撲進他懷中:“爹爹……”
連聲音都帶顫。
一旁的小隊長瞇起眼發問:“你們臺縣的官府呢?”
此話一出,難民們七嘴八舌炸開了鍋。
“哪里還能靠官府啊!現在泉州到處都在打砸……”
“是啊,我們都是一個村的,種了一輩子地,村里還有點力氣的人都去參加那什么‘討糧隊’了,我們上有老下有小,哪敢跟著打打殺殺啊。”
“現在州府衙門也在到處抓打劫的人,還說是怪咱們這些刁民挑起的,我們不敢在泉州呆了,這才逃出來。”
這些人身上還帶著傷口和腫塊,也不知是不是路上和官府發生了沖突。
小隊長厲聲:“我不管你們是不是逃難,前方有官營駐扎,你們都得繞路走!”
要是驚擾了御王殿下有什么閃失,人頭落地都不能抵。
王巖有些懵:“是官軍的營地嗎……那、那可不可以讓咱們休息一晚上,明兒一早就走,軍爺們要是嫌咱臟,咱們可以睡在營外……”
他滿心期待的看向周宣,有官軍在,孩子心里也踏實。
“那也不成!”
“等等,”周宣攔住了那小隊長,“這些人里有老弱病殘,受著傷還生著病,總不能丟在山里不管吧,不如就帶回大營,反正就一晚上的事。”
“多謝軍爺,多謝軍爺啊!”王巖磕頭謝恩,感激涕零,其他人自然也不好推卻。
周宣讓其他兵卒繼續夜巡,他則帶著人先回大營。
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