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姣姣“啊”了聲,蹲在尸體旁檢查:“你說這個人是不是瘋了,既不是武林高手,又不是用毒強者,他憑什么覺得自己可以行刺?”
她小心揪出那人探進腹腔的手,五指牢牢握成了拳頭。
謝偃皺眉,將紀姣姣從地上拉起,掏出錦帕給她擦去手上沾染的血腥:“少碰這些臟東西。”
紀姣姣卻突然一個激靈,小手不停在謝偃身上摸索:“你、你快看看,身上有沒有少什么貼身之物?!”
“……”
男人輕咳了聲,連忙捉住她的手:“本王身上沒有少東西。”
紀姣姣這才道:“這人不像行刺者,倒更像報訊者。他用手捏碎了腹中的丹珠,我見過這種手段,虺蛇死前就是這樣向東歧通風報訊的,我怕他取了你的隨身物一并送回去,保不準會對你不利。”
丹珠可將人臨死前的圖像和持有物一并帶給施術者,說不定,東歧人正看著他們呢。
姑蘇聞大驚:“您說這是東歧人?都、都滲透到翰林院來了?!”
“翰林侍平日不怎么見人很好隱藏,也不容易被發現,”紀姣姣想了想,“他們的使節團馬上要進京,王爺應讓陛下早做準備,嚴加防范。”
謝偃蹙眉:“陛下早就下旨,使團無需嚴查、無需禁令。早前上朝時,宋侍郎直不可不防還叫陛下給懟了回去,說什么‘區區幾個東歧使者就讓京城自亂陣腳如臨大敵,傳出去豈非丟了國威’。”
姑蘇也跟上一嘴:“何止,薛尚書的馬屁拍的快很準,直東歧知我大晟國富民強,這次就是來求和討好的,如果多加防范,只會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陛下深以為然,壓根不理會王爺調動京畿營的提議。”
“這幾個老畢登!”
紀姣姣忍不住暗罵:“他們不防,王爺您得防著些。”
謝偃揉了揉她軟軟的掌心:“與其說擔心皇帝,我更擔心你。他們的長老和你打過交道,我就不信,使節團會不知道你的存在,說不定,這是沖你來的。”
紀姣姣抿唇一笑,兩人似都暗藏萬千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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