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
“可不就是御王。”那些百姓并不知道謝偃是誰,只知是大晟前來的使者,“王爺深得人心,尤其是姑娘家的美人心,我瞧著有幾個連腿傷都沒好就巴巴地跑出來候著呢。”
“……”
紀姣姣忍不住嘖聲,那副招人皮囊,的確是個惹眼貨。
“姣姣你就不擔心?”
“擔心什么?”
“京城有京城的端莊,江南有江南的柔情,不怕這兒的千嬌百媚把王爺給迷了去?”
紀姣姣眨巴眼,外頭就跑來個滿頭大汗的護衛:“三公子,咱們貨物的賬單有些出入,還請您再去核對一遍。”
紀明寶一邊咕噥,一邊往外走:“早上不是剛核對過,明明沒什么問題呀。”
果然,他前腳消失,后腳就有道身影落在窗外。
水色長衫襯出一身的霽月無暇。
“那小子對你說什么?”
謝偃冷聲,眉眼卻沾染了外頭的三寸桃花,將骨子里的清冷都化成皮相的昳麗。
紀姣姣心頭莫名一跳,有些慌亂地搗弄手里的朱砂:“說王爺深得姑娘喜愛,好多人都惦記著要給您送這送那的。”
“……本王可什么也沒收。”他急著表清白。
蒼天可鑒,除了母親的玉佩,他這二十多年的生涯中,唯獨收過紀姣姣的符——嘖,他可真好哄,幾字朱砂就被小姑娘騙身騙心。
“你也知道人家趕著送好東西,姣姣呢?”
紀姣姣手里的動作更快了:“那我再送王爺一道符,不,十道,哦不,百道,保您千歲無憂,平安順遂!”
她可做不了什么繡花織衣的事。
謝偃忍不住笑出聲,大掌摁住紀姣姣,慢慢扣緊她的五指。
就像骨子里生出的藤蔓,也緊緊地纏繞住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