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光的冰錐扎進錢檸胸口時,噴出的不是血漬,而是砂礫。
轉而,錢檸整個身體就像是座被催化的沙雕,從她指縫里溜走。
“假的?!”
扶光驚的倒抽口氣,明明進軍營的時候還是真人,難道是紀姣姣趁剛才那陣兵荒馬亂,用障眼法調了包?
她腦中一片空白,下意識看向封蟬。
紀姣姣的桃木劍已經刺到男人眉心,他吃痛想要阻擋,卻被紀姣姣抬臂猛力將手腕扣到后背,另一指凌空書符,“啪”地一下打進木劍劍柄。
敕印穿透桃木,直抵面門!
散落的金光就像一柄利刃在千刀萬剮著這具軀體。
封蟬痛苦難耐,怒喝著胡亂拍掌而來。
紀姣姣順勢脫手桃木劍,接下掌風。
呯!
封蟬整個人被擊飛數丈之遠,同時,桃木劍剜下了他眉心那顆“黑痣”。
周圍附著升騰的妖力翻涌而來,紀姣姣連忙起術引導,片刻就在掌心凝成巨大的妖丹。
“師兄——!紀姣姣,你怎么敢如此對他!”扶光為這轉瞬間的形勢逆轉震驚,她踉踉蹌蹌跑上去扶人。
封蟬渾身是血,失去了人牲妖丹,他又成了那個百無一用的廢物,嘔著血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口。
誰都看的出來,他心脈皆碎,五臟六腑恐怕都成了爛泥,修為的耗竭令他兩鬢肉眼可見的斑白起來。
“師兄……師兄你不要死!我、我還可以救你的……只要我們回到上清宮,宮里那么多的法寶法器,總有能讓你活下來的……”
那對誰都冷著一張千里之外的冰霜臉的扶光,哭的梨花帶雨,不能自己。
封蟬艱難地喘著氣,費力抬眸看向扶光,想要伸手再觸碰一下她的臉龐卻動彈不得。
“……師妹……我心脈俱碎救不得了……”
“不會的……我們這就回上清宮去想辦法……”扶光斷了一條手臂,還卯力想要將人拖拽起來,卻因為重傷氣虛,身體不支,摔倒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