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承宣不由坐直了身子,心想這是不是太過了?
師弟當真好大的膽子,這樣跟劫持朝廷命官有何區別?
他們后續不會有麻煩吧。
出門在外,最好還是低調行事的好。
“師弟,依我看……”
“嗯?”
張承宣話還沒說完,宋春雪歪頭看著他,眼中的神情絲毫不退讓,有種你要是敢阻攔,我就徹底不管了的意思。
“沒事,師弟繼續。”看著師弟如今的模樣,張承宣已經不能將她當成自己記憶中的宋春雪來看待了。
此時此刻的她,分明像個剛下山,急需要打一架來平衡這一年過于寡淡的生活。
而且,看她的裝扮,雌雄莫辨,強勢又霸氣。
他擔心,自己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師弟會第一個拿他開刀。
一年前還沒什么,但現在,她帶著霸王劍出現之后,他的蒼云劍都沒有感應開始裝死了。
論下功夫,他真的不敢跟師弟比。
那位主簿在長風長云的監督下,戰戰兢兢的從卷宗庫,取出卷宗,拿起毛筆卻不知道如何下筆。
宋春雪拿著劍上前,“不知道怎么寫了,要不要將你們的縣丞拍醒了,教你這么些?”
說著,宋春雪轉頭看向那四個躲在遠處看熱鬧的衙役,“過來,將你家大人踹醒。”
“不敢不敢,求女俠饒命,放過在下吧。”
“我們以后還要活命啊,女俠高抬貴手。”
主簿看她來真的,連忙道,“我寫,我會寫。”
一旁的土蛋兒看著自家師叔,思緒萬千。
就說師叔辦事更穩妥吧,他這幾日都快憋屈瘋了。
師父還是太仁慈了,跟這種人講道理,就是吃虧。
還是要跟師叔一樣,以武德服人,多省事啊。
這幾天在王大人家,每天還要面對那個臭女人的糾纏,他好幾次都覺得自己憋出毛病了,恨不能將人給拍死。
若是師叔不來,他不知道自家師父,還會讓他使出權宜之計。
若是他要跟那種女人成親,還不如殺了他。
太氣人了。
如今師叔來了,才體會到頭頂的重物消失了。
原來,還能這樣做。
他記下了。
“呃……”主簿還沒寫完,躺在地上暈過去的王健醒了過來。
他吃力的扶著地面,腰間的軟肉被擠壓成了好幾道褶子。
“大人,大人您醒了。”
其中一個衙役上前,將他扶了起來。
“你們在干什么?”王健指著宋春雪,遲鈍的道,“將她給我關起來。”
宋春雪轉頭看向他,眸中帶笑。
下一刻,無憂再次纏上他的脖子。
“看來大人忘了剛才的事,不妨再暈一回?”
王健渾身僵住,暈倒之前的記憶冒出來,讓他渾身冒冷汗。
大白天的,眼前的女人,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居然比女鬼還可怕。
“敢問大人,那母子倆的案子可以結了嗎?”
王健感覺脖子上的傷口更疼了,是那把劍自己在動。
他連連上下揮手,“能能能,當然能結案,還請女俠松開,萬一不小心,我真的就要沒命了。之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女俠,還請女俠寬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