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疲憊不堪,昨晚從陸江庭家小區回去都很晚了,想著最近的事,心中越來越恐懼,睡也沒睡著。
其實這些日子以來,她一直沒睡好。
這一件件的事鬧得她身心俱疲。
她感覺自已快撐不下去了。
大清早的,她又要起來做飯,完了得送王晨晨去上學,然后再去局子里簽到。
如果她做不到,可以對她采取強制措施,這樣她晚上都回不來,日子就更難了。
方晴一邊做飯一邊催促著王晨晨起床。
“你要快點,我八點得去局子里簽到,要是晚了可能就會像你小叔那樣被關起來,晚上都回來。我要是被關起來了,可就沒人要你了,你可怎么辦?”
王晨晨站在門口,臉腫得不像樣,臉上甚至還有鼻血。
一夜沒洗,都干了,也沒人管。
“媽媽,我能不能不去上學。”
“不去?你不上學怎么能行?我還指望著你將來能像你爸似的考大學,賺大錢給我養老呢。”
“我不想去上學。”
方晴:“……”
她轉過身一看,就見著王晨晨兩眼無神的站在門口,那臉看著嚇人得很。
她一驚,“你這孩子,怎么這樣了?”
她拉著他就往洗臉架走去,一邊給他洗臉一邊埋怨。
“你這么大了,怎么連照顧自已都做不到?我不幫你洗,你自已不知道清洗嗎?你真是一點兒都不心疼我,啥事也幫不上忙。”
血干了,她用力的揉搓。
帶著點兒發泄的意味兒,力道不小。
王晨晨疼得直掉眼淚,但依舊忍著沒哭出聲。
“犟,你就知道犟。那陸江庭不是你親爹,你竟學他們壞脾氣。我記得你小時候不這樣,你都被他帶壞了。”
“你別恨我,我打你是為了你好,不讓他心疼,你以后怎么會有好日子過?”
看著他的臉,那確實沒法去上學了,不然回頭老師再來問怎么回事,就更麻煩。
“這樣,一會兒你去樓下找你爺爺去,別說我打的你,你就說你自已摔的。”
想了一下,又覺得不對,哪能摔成這樣?
她又改口道:“說你同學打的,說都怪那些謠,讓他們想辦法,讓他們去求陸江庭,早點兒把你小叔放出來。否則你老娘我都得被關進去,我要是進去了,你就完了。”
方晴給他洗好了,讓他趕緊吃飯,然后帶著他去敲響了樓下王家的門。
江梅一看王晨晨的慘狀給她心疼壞了,“哎呀,晨晨,這是咋的了?”
方晴說:“跟小朋友打了架。”
“哎喲喂,哪個皮猴子給打的?咋打成這樣了。方晴,你去找對方家長沒有?”
“我怎么找啊?我一會兒得去局子里簽到。”
江梅一怔,“咋還要去啊?都這么多天了,周圍的鄰居都走訪了,不是說你那個奸夫叫什么楊光宗的嗎?怎么沒把你給關進去,卻把建國給關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