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遠侯和凌婉茹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陰沉的幾乎能滴下水來。
最終還是凌婉茹深吸了一口氣,勉強扯出一個笑容道:翊軒,你還是太天真了。你當南溪問你討要嫁妝,當真是要與你劃清界限嗎她其實是欲擒故縱呢!
你若是真把她的嫁妝送還回去,她就覺得自己能拿捏你了。往后你就只能聽她的了。今兒個讓你還嫁妝,明兒個讓你給她世子妃之位,再往后,就是讓你把思瑤敢出去,房里連個通房丫鬟都不能有。
翊軒,你可是定遠侯府世子,未來的定遠侯,難道能容忍自己被一個女人拿捏,任由她蹬鼻子上臉嗎
沈翊軒臉色立刻沉了下來:我能容她在我房里當個妾,已經是看在多年情分上了。她竟還想用嫁妝拿捏我,甚至惡毒地想趕走思瑤,簡直癡心妄想!
但說完后,他又忍不住得意起來。
凌婉茹這番話,其實與姜思瑤的分析一般無二。
果然,姜南溪根本就沒有對他忘情。
一切的表演,不過是為了欲擒故縱,為了從思瑤身邊搶走他。
可恨他差點就被這女人的表現欺騙了。
凌婉茹此時也慢慢冷靜下來,重新恢復了之前的優雅高高在上。
就連她也絕不相信,姜南溪會真的對大兒子死心,轉而去喜歡御王那個半只腳踏入棺材的殘廢。
一切不過是欲擒故縱罷了。
凌婉茹抿了一口茶,淡淡道:當年我在元歌的墓前曾發過誓,會將南溪養在府中教養,為她好好打理嫁妝,直到那些嫁妝隨她一起嫁入我定遠侯府。
南溪一個小丫頭,哪里知道該如何打理那些田產鋪子,要是我把嫁妝還回去,卻被她胡亂揮霍一空。我哪里對得起元歌和妹夫的在天之靈
更何況,你別忘了,這是前英國公府留下的嫁妝,思瑤也是英國公府的孤女,這嫁妝也有她的一份。南溪說要回去就要回去,那要讓思瑤怎么辦
凌婉茹嘆了口氣道:思瑤那丫頭吃得苦本就夠多了,難道南溪連嫁妝都不愿給她留一份嗎
這番話,成功點燃了沈翊軒心中的怒火。
此時他再也沒有了把嫁妝還給姜南溪的念頭。
正如母親所說,英國公的嫁妝也有思瑤的一份。
思瑤擁有的東西已經夠少了。
為什么南溪如此狠心霸道,連思瑤僅剩的那點東西都要搶走
沈翊軒眼中怒火熊熊:枉我還以為她當真那么有骨氣,要和定遠侯府劃清界限,竟然傻傻答應了她的請求。
沒想到她小小年紀,竟是滿心算計,連自己的親妹妹都不放過。南溪表妹這些年變得我都快要不認識了!
正在這時,一個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翊軒,你又答應南溪那丫頭什么了
下一刻就見一個衣著華貴的老太太,在下人簇擁之下走進來。
她身著一襲云鶴繡紋的暗紅錦袍,頭發被金絲鑲嵌的鳳尾釵輕輕挽起,整個人都顯出雍容高貴之態。
只是她的眼神銳利,眼窩深邃,鼻子微成鉤狀,所以看人的時候透著一種不易親近的冷漠與刻薄。
此人正是定遠侯府的老太太,柳蕙蘭。
但在看向自家優秀的大孫兒時,柳蕙蘭眼中還是漾開了一抹溫和:你也別太慣著南溪那丫頭,都把她慣的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母親,您怎么提前回來了
看到老太太,定遠侯和凌婉茹連忙上前見禮。
沈翊軒則扶著老太太坐到了舒適的軟枕上:祖母,您提前從佛寺回來,怎么也不通知一聲,孫兒好去接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