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四個月了吧!”一側的李文康搶先回道。
“是病故?”
“是個意外!”胡國峰媳婦點點頭,“操勞一輩子,身體透支嚴重,當時下著小雨,上樓梯時摔了一跤,后腦勺著地,人沒等送去醫院就沒了!"
“是不是磕到左后腦勺了?”
我話音剛落,從胡國峰老婆臉上表情變化已經得到了答案。
“你怎么知道的?”
被她這么一問,我一下子語塞了。
李文康趕緊幫著解圍:“那個——馬兄弟可不是一般人,最近幫著我們法證破了好幾個大案子。”
胡國峰媳婦似乎對此不感興趣,也沒再說什么。
作為走陰人,遇到這種事不能不管,于是我指了指那間臥室:“能讓我進去看看!”
胡國峰媳婦愣了一下,輕輕點了點頭。
本以為是她女兒小雅的臥室,女孩的臥室應該溫馨而且充滿童趣,可一進屋,映入眼簾的老家具。
一張雙人硬木板床,黑色的老式柜子,還有一些零散的雜物。
掃視了一圈,我看到了墻上的一張大照片。
正是剛才看到的老太太。
“這就是小雅的奶奶?”
我指著墻上的相片,問胡國峰媳婦。
“嗯!是我婆婆,之前小雅跟著奶奶在這屋睡,后來小雅奶奶去世后,她才自己睡的,還沒顧上收拾收拾。”
視線再次一轉,我看到了蜷縮在角落的老太太,準確說是老太太的魂魄。
“兄弟,有啥發現嗎?”
李文康輕聲在我耳旁問。
我扭過頭,用幾乎同樣高的聲音反問他:“能不能讓我單獨在這屋子待一會兒?”
“這個——我和嫂子說一聲啊!”
等房間內只剩我自己后,才朝著老太太走了幾步。
“大娘,我既然能看到你,或許也能幫你!你陽壽已盡,為什么還不按規定下去?”
老太太像是一只受了驚的兔子,上下打量了我一遍,才怯生生開口:“你是誰啊!”
聲音十分嘶啞,像是隔了一道門,從門縫傳出來的。
“我是你兒子同事的朋友,也是這一區的走陰人!”
老太太應該意識到我并無惡意,慢慢站起來,摸了摸自己頭上的大包。
“我知道自己早該走了,就是舍不得小雅!這孩子可憐啊!都二十二了,腦子和身體都還像小孩,我走了,她可咋辦啊!”
聽她這么說,我先是一驚,小芙看起來不過一米出頭,頂多一米一,沒想到已經二十二了,和我同歲。
“人各有命,不得強求!她的罪就得自己承受,你也總不能一直留在上面吧?”
老太太嗚咽起來。
“我知道!可我……”
“你為什么對小雅說自己被燒過兩次,渾身很熱——你遇到什么事了?”
老太太使勁點了點頭,同時雙手胡亂在身上抓撓,給我的感覺就好像她身上真的著了火一樣。
“我剛死后第二天被火燒過一次,我知道大部分人死后都會經歷這樣的痛苦,可是前幾天我又被燒了一次,這不應該啊!這幾天我經常感覺渾身發燙,疼得我實在受不了啦!”
人死后兩三天內會被送去火化,應該就是老太太所說的第一次被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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