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剛才待過的墳頭之間站著很多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全都穿著奇怪的衣服,朝著我揮手。
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從我內心涌了出來,趕緊縮了縮脖子,加快速度追向徐半仙。
走出槐樹林,感覺溫度一下子提升了好幾度,那種冷颼颼感覺蕩然無存。
“老徐,你……你等等我!”
我狂奔到徐半仙身側。
“這槐樹林里怎么會有這么多墳?你倒是說說呀!”
徐半仙自顧大步往前走,并不搭理我。
很快到了大老牛家,大老牛正系著圍裙,蹲在地上拾掇一只足有五斤重的彩色羽毛山雞。
“哇!牛大叔,這雞也太漂亮了?你怎么弄來的?”
大老牛抬頭嘿嘿一笑:“客戶送的!”
“要剪紙作品的客戶?”
“嗯!”
進了屋,徐半仙也不搭理大老牛,而是直奔李佳琪所在的房間。
李佳琪一動不動地仰面躺在床上,對于我們進屋,沒有絲毫反應。
想到李佳琪之前笑著喊我老板的樣子,我內心頓時涌出一股酸楚。
徐半仙走到李佳琪身側,緩緩彎下腰,然后將深藍色瓷瓶放到李佳琪嘴側,又輕輕打開瓶蓋。
屋內光線很暗,憑借著超常的視力,我看到那個“綠色的螢火蟲”從瓶子內飛了出來,然后在李佳琪頭上縈繞著,過了半分鐘左右,“綠色的螢火蟲”嗖的一下飛到了李佳琪的嘴里。
隨后,李佳琪的渾身隨之抖動了一下。
我知道這個暫時的一魄已經“頂替”成功了,如今只待天黑,讓大老牛用剪紙術幫她“安”上缺失的一魂。
徐半仙嘿嘿笑著把小瓷瓶放回到挎包內,然后雙手一拍:“行了!只要等到太陽落山,大老牛用剪紙術幫這閨女‘剪’出一個魂,她就可以恢復正常了!”
說完,轉身走出屋子。
我走到他剛才所在的位置,彎腰仔細觀察依舊一動不動的李佳琪,發(fā)現(xiàn)她臉上多了幾分血色。
這更讓我堅信此時的徐半仙已經脫胎換骨。
再次見到徐半仙,明顯感覺到他身上隱藏著一個巨大的謎。
喂李佳琪喝了幾口水后,我也離開了這房間。
徐半仙正在和大老牛有說有笑地拔雞毛。
看倆人嫻熟的動作,我似乎插不上手。
只好幫著倆人端茶倒水。
我注意力再次定格到了墻上的剪紙作品上,總覺得實在太可惜,能用一把剪刀把動物和人剪得如此傳神,這剪紙技法簡直傳神了,如果再畫上眼珠,豈不是更神了?
我越這么想,越覺得可惜,便忍不住再次開口問大老牛。
“牛大叔,就么想過找人幫忙畫上眼珠?”
大老牛一刀剁下山雞的腦袋,咧嘴笑著回道:“用不著啊!反正顧客們也沒這要求,費這個勁兒干啥呢!”
這話明顯帶著應付的味道。
徐半仙插嘴反問我:“小子,你好奇心挺重啊!難道就不動動腦子想想?”
“想什么?”
“有沒有聽過《畫龍點睛》這個成語故事?”
“廢話!小學課本里的成語我當然學過。”
“既然學過,那還不明白?我只能說你笨了!”
我琢磨他這話,忽然腦海中猶如劃過一道閃電,忙脫口而出:“難道給這些動物和人畫上眼珠,他們也能活過來?”
倆人一個扥著野雞的兩翅膀,另一個拿著刀為其開膛破肚,誰也不解釋,還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弄得我也不知道哪句是真話,哪句是假話,只好不再問。
我還發(fā)現(xiàn)大老牛家的野物真不少,野雞、野兔、還有一些我認不住的小動物,野山菇,野果子之類的就更多了。
他說都是顧客們送來的。
從聽他提到顧客,我心中又冒出另外一個疑惑。
“牛大叔,你們村位置挺偏的,附近好像沒用其它村子,難不成顧客都是本村的?這樣的話,您的剪紙作品市場也不大呀!”
這話我是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