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一魂一魄不是自己的,此時的李佳琪膽子明顯少了很多,簡直如同換了個人,她接過仿瑞士匕首后,很認(rèn)真地朝我點了點頭。
走在漆黑的村路上,被冷風(fēng)一吹,我不禁縮了縮脖子。
“老徐,能告訴我實話,這個大老牛到底什么人?我怎么感覺不光他怪怪的,就連這整個村子和村子里的人都處處透著詭異?”
徐半仙捋了捋山羊胡,臉上的神情也變得嚴(yán)肅起來。
“實話告訴你吧!整個牛家莊其實只有大老牛自己是正常人,準(zhǔn)確說只有他人。”
我頭皮頓時一麻,忙問:“那其他人呢?”
“其他所有人,包括這里的家畜,都是大老牛剪出來的,這些人和家畜用的都是白色剪刀剪出來的,心也是白的,所以即便是活了,也不會有啥事,可是今晚活過來的卻是用黑色剪刀剪的人,是黑心,這就麻煩了!”
震驚的同時我更疑惑不解。
“那三把剪刀難不成還有什么說法?”
這次徐半仙沒有再扯皮。
“大老牛手里的可不是一般的剪刀!你小時候應(yīng)該聽過神筆馬良的故事吧?”
我雖然一下子沒能明白徐半仙為什么這么問,但還是點了點頭。
“大老牛的這三把剪刀和神筆馬良的那支筆有異曲同工之處!”
稍微一琢磨,我就明白了徐半仙這話的意思。
“你是說用這三把剪刀剪出來的動物和人能變成真的?”
“對!不過你這么說并不準(zhǔn)確,要想讓剪紙作品變活,關(guān)鍵是給他畫上眼珠。”
“我明白了!用黑、白、紅,三種顏色的剪刀,剪出的作品到底有什么不同?”
徐半仙稍微停頓了一下,才接著解釋:“剛才不是已經(jīng)告訴過你了!笨吶!白剪善,黑剪惡,紅色剪刀喜事多!”
“你是說用黑顏色剪刀剪出的人都是惡人?”
“對!而且是窮兇極惡之人,因為他們的心都是黑色的。”
這一下我終于明白了,為什么大老牛看到剪出的人不見了時,本能地喊了句“壞事了”。
兩人繼續(xù)一邊交流一邊往前走。
“照你這么說,整個牛家莊都是大老牛用剪刀剪出來的?”
誰知徐半仙搖了搖頭。
“這個村子原本就存在,而且就叫牛家莊,當(dāng)然這是四五十年前的事了,當(dāng)時的大佬牛不過20來歲,還是個身體健壯的帥小伙子,當(dāng)年他也是在一種機(jī)緣巧合的情況下,拜師學(xué)了高超的剪紙術(shù),并且很榮幸地得到了師門的三把鬼剪頭。
當(dāng)時的牛家莊差不多有一二百戶人,算一算血緣關(guān)系,都是大老牛的本家。
根據(jù)他們家的族譜,大老牛爺爺?shù)睦蠣敔敒榱硕惚芮逋⒌亩愂眨哦愕搅诉@里,過起了類似于世外桃源的生活,到了大老牛這一代,已經(jīng)150多年。”
聽他說到這里,我忽然想到了村子外面槐樹林里的那片墳地。
難道那片墳地里埋著的就是牛家人?也就是這個村子的主人?
這個念頭在我腦海中一閃而過,不過我并沒有開口打斷徐半仙的講述。
“當(dāng)時20歲的大老牛學(xué)成歸來,村長還召集村里有威望的幾個老人設(shè)宴慶祝,誰知當(dāng)晚大老牛喝得伶仃大醉,視線都有些模糊了。幾個陪他喝酒的老人也都喝大了,就趁著酒勁兒要求大老牛展示一下自己的剪紙手藝。
論輩分,這幾個人不是他的叔伯,就是爺爺輩兒的,既然長輩門開了口,大老牛自然不好拒絕,于是就掏出剪刀,拿出專門的紙,然后照著在場長輩的樣子,剪了幾個小人。”
聽到這里,我心一下子揪了起來。
“難道當(dāng)時大老牛拿錯了剪刀,用的是黑色的剪刀?”
徐半仙神情嚴(yán)肅,并沒接我話茬,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其實這已經(jīng)算是給了答案。
“當(dāng)時的大老牛實在是喝多了!不過還能謹(jǐn)記師傅說的話,不能隨便給剪出來的作品畫上眼珠,剪完這幾個小人,大老爺牛就醉的不省人事了。
在場的幾個人里,村長的酒量算是大的,他發(fā)現(xiàn)大老牛剪出的幾個人都沒有眼珠,便一時手賤,拿了一直毛筆蘸著墨,給紙人畫上了眼珠。”
講到這里徐半仙的話戛然而止,不過即便他不往下說,我也知道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
大概大老牛變成了瘸子,而且滿頭都是瘡疙瘩,和這件事有關(guān)吧!
我和徐半仙很快便走到了村頭,看到了大老牛所說的三角形村碑,便又折向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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