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怎么辦?”
望著眼前這片水域,即便是用好幾臺抽水機(jī)同時抽,沒個幾小時也抽不干,況且想法找來抽水機(jī),再安裝好,又得不少時間。
沒想到徐半仙卻是冷冷一笑:“這樣未必是壞事!”
“這話怎么說的?”
徐半仙扭頭望向我,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瞥了我一眼:“難道你就不覺得很奇怪么?”
我沒明白他指的“奇怪”是哪方面,于是隨口反問:“什么奇怪的?”
“這場雨!”
“雨?”我頓了頓,“那是說這場雨原本不該下,是她在作祟?”
我指了指眼前的巨大水洼。
“不信你可以打電話問問,四周一帶有沒有下雨!”
我們說話的同時,村支書蓋彥霖和當(dāng)?shù)嘏沙鏊膸讉€人也圍了上了,正好聽到徐半仙這話,蓋彥霖和帶隊的王所長幾乎同時掏出了手機(jī)。
雖然所有人都沒有直接開口問徐半仙到底什么人,可從馮紅林對他的態(tài)度,足見這人身份在我們幾個里算是尊貴的。
村支書和鄉(xiāng)鎮(zhèn)派出所副所長算不上大官,可畢竟他們所在的圈子也屬于官場,這點(diǎn)眼力勁兒還是有的。
很快倆人又幾乎同時掛掉了手機(jī)。
“我問鄰村的一個朋友,說他們村不但沒有下雨,反倒是艷陽高照,我這么一問,朋友還以為我開玩笑呢!”
蓋彥霖說完尬笑了兩聲。
王所長接著道:“我剛剛給所里值班的同事打了個電話,鎮(zhèn)上也是大晴天!沒有下一滴雨。”
這下我無話可說了。
徐半仙又是一聲冷哼:“看樣子,他這是想給咱們一次機(jī)會,至少不想撕破臉!”
“她想讓咱們幫她?可是這不可能了!事情都過去了一百五十幾年,當(dāng)年大戶人家中,別說成年人,即便是剛出生不到滿月的小孩,也肯定早就埋進(jìn)了黃土中!”
說完這話,我才想起,應(yīng)該先問問身側(cè)的蓋彥霖,他是村支書,再說年齡也有幾十歲了,可能知道些情況。
“蓋書記,你知道這戶人家后來的情況?”
蓋彥霖先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輕輕嘆了口氣:“我也是聽村里的老人說起的,當(dāng)時我不過十來歲,可也記得很清楚!”
“他們家出事了?”
看著蓋彥霖凝重的神情,我脫口而出。
“嗯!大概就在他們家的姨太太失蹤六七天后,那一夜電閃雷鳴,連續(xù)下了一晚的瓢潑大雨,早晨雨停后,街上的雨水都摸過了膝蓋,整個莊稼地都被淹了,人們發(fā)現(xiàn)這戶人家一共三十幾口,全都吊死在了院子里的三棵大樹上!被風(fēng)一吹,像是一排風(fēng)鈴。
而且所有人的臉上都透著驚悚的神色,好像在死亡前,看到過什么十分可怕的東西!”
這話倒是沒讓我覺得意外,反而有種大快人心的感覺。
“從此以后,村里就少了這么一戶人家,因?yàn)橐幌伦铀懒巳畮卓谌耍麄兗业姆孔右簿椭饾u被荒廢了!”
說完蓋彥霖指了指大片水域的東側(cè):“據(jù)說當(dāng)時這口井在那戶人家的西側(cè),這么算來,他家原本的房屋在那邊!”
順著蓋彥霖的手指望去,我看到的一座十分破舊的寺廟孤零零的立在那里。
“是不是后來常出怪事,村里人才蓋了這個么寺廟?”
蓋彥霖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差不多吧!據(jù)說這寺廟是那戶人家的房屋倒塌后,一個游方和尚來村里后,建議村民們集資修蓋的!”
聽蓋彥霖這么一說,我更覺得頭都大了。
既然這禽獸一般的一家子當(dāng)時就嗝屁了,還報什么仇啊!
我又看向徐半仙,他似乎秒懂我的意思。
“這一家子是死了,可她最怨恨的人當(dāng)時卻不在其中!”
“她最怨恨的人?你是說她丈夫當(dāng)時并不在那個雨夜吊死的三十幾個人中?”
徐半仙搖搖頭:“笨吶!你覺得害死她的罪魁禍?zhǔn)资钦l?”
我想不沒想便回道:“當(dāng)然的她老公,這家伙忍受不了被戴綠帽子,下手太狠了!”
“你不覺得那位長工才是罪魁禍?zhǔn)讍幔俊?
“對啊!我怎么把頭給忘了!”我猛地一拍后腦勺。
“可是事情已經(jīng)都過了一百五十多年,即便是那長工只有二十幾歲,現(xiàn)在如果活著,也有一百七十幾歲了,正常人哪有這么長的壽命!這仇……這仇還怎么報啊!”
“他的前世肯定早就死了,但還有轉(zhuǎn)世啊!”
“明白了!可是……可是這人又去哪里找呢!”
“是啊!算算時間,已經(jīng)轉(zhuǎn)世三代甚至四代了,大千世界,蕓蕓眾生,該去哪里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