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心中一喜的是,爺爺的電話竟然能打通,依舊是悅耳的嗩吶聲,只不過響了七八秒,卻始終無人接。
期望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我連續撥打了三次,都是電話能打通,卻無人接。
和我預想的一樣,既然打不通,我只好放棄了。
三個人都坐到車上,我的心才感覺完全踏實下來。
“老徐,想去哪?”
徐半仙嘿嘿笑著搖了搖頭:“還真沒想過要去什么地方,上次租的房子到期了,此前也沒想著給自己留條后路——沒出去嘍!”
“需要我給你找個地方住?”
“行!臘月初八前,怎么也得有個住的地方。”
聽他又提到臘月初八,我趕緊問:“老徐,臘月初八那天到底會發生什么事?你就不能告訴我?”
后半句話,我幾乎是用祈求的語氣問他。
徐半仙微微搖搖頭:“不提前告訴你,一定是為了你好,況且也沒法告訴你,因為語根本說不清楚。”
“什么事說不清楚呢?我還真不信!”
我有些不服氣。
“反正也就兩個月時間,你也甭著急,到時候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都這么說了,我只好苦笑著點點頭。
“有點餓了呢?”
聽他這么說,我笑了笑,掃了一眼汽車屏幕上的時間,已經快11點了。
“想吃啥?”
“那還用說!”
倆人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幾分鐘后,便來到了此前徐半仙最喜歡的鐵鍋燉大鵝飯店。
從車上下來,徐半仙望著斑駁的飯店門牌,深吸了一口氣。
“還是熟悉的味道,還是熟悉的感覺!”
這次老板一眼就認出了徐半仙。
“老徐,好久沒來了?我還以為你被人打死了呢!”說完朝著徐半仙咧了咧嘴。
我知道在店老板眼里,徐半仙只是一個普通的老神棍,其身份性質和魯迅小說中的孔乙己差不多。
他的存在無非是給人增添了些可有可無的笑料而已。
大概徐半仙就是想以這樣的身份示人,倒也絲毫不生氣,朝著老板嘿嘿一笑:“這不是來了嘛!”
依然是老規矩,一只大肥鵝,兩瓶52度的北京二鍋頭。
這次是我自己去柜臺取的酒,拿酒時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柜子上只有北京二鍋頭這一種酒,既有一斤裝的,也有半斤的和二兩的。
我尋思著,可能這種酒賣的最好,店老板為了省事也就只準備這一種了。
這么想著,我也就沒多問。
我和李佳琦挨著坐,徐半仙坐在我們對面。
我剛把酒放到桌子上,他立刻拿起來,很粗魯地擰開酒瓶,然后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喝完還吧嗒吧嗒嘴,舔了舔嘴唇,就好像一個酒鬼很多年沒喝過酒一樣。
看他這樣子,我和李佳琪都忍不住笑了。
掃了一眼坐在身側的李佳琦,然后再看一眼坐在對面的徐半仙。
我一直有一肚子問題想問他們,可能正是因為問題很多,所以才不知道先問什么。
糾結了一會兒,我扭頭先問了李佳琪。
“佳琪,你之前在龍王禁地失去的記憶想起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