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你到底還有多少秘密隱瞞著我?”
“哪能有什么秘密隱瞞你小子的?即便是算有,時候不到也絕對不能告訴你。”
說完,徐半仙夾了一口菜扔到嘴里,大口嚼起來。
我當然知道徐半仙的“牛鼻子老道士”脾氣,也不再多跟他廢話。
酒喝到一半,我想起從云南哀牢山返回的路上,徐半仙說的一些話,他提到了臘八節,原話我不記得了,好像是說臘月初八是個節點,一切的一切都將會臘八節這一天結束。
算算時間,距離臘月初八還有兩個月。
知道即便此時問起這事,徐半仙肯定也不會說,所以干脆就不問了。
陪他吃了午飯,回家前,我先去了趟派出所。
上午派出所刑警隊和法證科在一起開了個會,當然也不是什么正式會議,就是大家聚在一起討論報廢殯儀車撞人事件,既然已經定義為靈異案件,原本大部分人已經默默接受了不了了之的結果,可忽然牽扯到了李文康身上,這下大伙兒都躁動不安了。
很明顯,李文康的死也不是意外,很可能和郭經理的詭異車禍是串案。
這樣一來,案子就更復雜了。
無論是刑警隊還是法證科的,平時和李文康關系都不錯,參會的人都表示這次無論如何也要把案子查清楚,還李文康一個公道。
下午在家和楊玉靜膩歪到傍晚,然后開車去了雜貨鋪。
只有李佳琪在店里。
“呈呈呢?”
“他說回趟學校!”
“回學校?回學校干嘛!”
“我咋知道!是派出所聯系他的,我也沒多問。”
我知道吳呈呈的學籍還有,因為他個人成績太突出,加上當時案子沒有定性,所以學校并沒開除他的學籍,大概回學校和這事有關。
幫著李佳琪徹底打掃了一遍雜貨鋪的衛生,邊打掃,邊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天。
“昨晚顧客多么?”
“嗯!挺多的,而且大都是來買吃食的。”
他這么一說,我一下子想到那晚看到的無數紅眼睛和模糊的人影,忙提醒李佳琪:“和她們說一聲,晚上值班時一定謹慎點,沒事的話,不要往外瞅。”
“啊!為啥呀?”
“聽話就是了,別多問!”
“行!老板說啥就是啥。”
說完還朝我撇了撇嘴。
回去的路上,我再次忍不住給紫竹打了兩次電話,依然是能接通,卻沒人接。
晚飯后,我老覺得心里不痛快,就一個人到外面溜達。
岳父家別墅往南有條河,河邊是條不算寬,也不算窄的油柏路,這個點這條路上幾乎沒人也沒車,我沿著小河漫無目的地往前走著,琢磨了很多事,想著想著,就覺得頭大如斗起來。
剪不斷,理還亂,算了,不去多想了。
正準備轉身回去時,先是聽到女孩的低聲哭泣聲,順著聲音望去,就看到前面路邊的草叢里蹲著個白裙子女孩。
能看得出女孩的身材姣好。
這里可是郊區,而且這都晚上九點多了,這女孩遇啥事了?
我趕緊朝著女孩走去。
女孩蹲在地上,雙手埋在膝蓋上,雙手捂著后腦勺。
看穿著和一頭烏黑的長發,她年齡應該不大,估計二十幾歲吧!
擔心會驚擾到她,我沒敢靠得太近,距離女孩十來米時,停下了。
“你怎么了?”我輕聲朝著女孩喊。
聽到我的喊聲,女孩的哭聲戛然而止,然后緩緩地抬起來頭。
在看到女孩模樣的一剎那,我只感覺一股電流從頭頂只穿腳后跟,大腦更是嗡的一下。
竟然孫菲菲。
“菲菲,怎么……怎么是你啊!你怎么在這里?怎么了?”
我一口氣便是三連問。
孫菲菲一臉茫然地看著我,問了句讓我頓感“五雷轟頂”的話。
“你是誰啊?”
的確是孫菲菲的聲音,只不過說話的語調和之前明顯不同。
“菲菲,你這是怎么了?”
孫菲菲朝我眨了眨眼,然后問了一句更讓我摸不著頭腦的話:“你是不是認識我呀?我是誰?我為什么會在這里?”
也是一個三連問。
這時候我才意識到不對勁,忙仔細觀察眼前的孫菲菲。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孫菲菲身上縈繞著一股黑氣,而且在路燈的照射下,并沒有影子。
我恍然大悟,眼前的孫菲菲只是個魂魄,而且還是不完整的魂魄,所以既不認識我,也忘記了自己是誰。
孫菲菲死了?
作為我的初戀,確定眼前的孫菲菲只是個殘缺不全的魂魄時,我內心更是涌出一股難以說的難受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