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一個和尚給我岳父算了一卦,說我是入贅災星,不但影響他家的財運氣運,還會讓他家絕后。”
“他家不就一個閨女嗎?還哪來的‘后’可絕?”
此時的于波酒足飯飽,又剛剛洗了澡,看著比剛才精神多了,顯然在我面前還是和當年上學時一樣,別說穿衣服,連件浴巾都不圍,胯部三大件隨著身體晃動,左右甩動。
他一拍胸脯“咱是干啥的!找我這么個上門女婿,就是為了不讓他家里絕后,婚前我們都簽了協議,生的孩子隨他家姓。”
“結婚好幾年了,孩子呢?”
我這話出口,于波直接蔫了,剛才還邊說邊比劃,這會兒直接縮到了床角。
“哪有孩子啊!有孩子也就離不了婚了。”
我想笑,想捧腹大笑,又怕真傷他自尊心,便趕緊轉移話題。
“那和尚是怎么回事?出家人不是慈悲為懷,行善積德么?怎么還會破壞你們婚姻呢?”
“一個微胖的和尚,他長得……”于波撓了撓頭,“我怎么想不起他模樣了!”
這話再次讓我頭皮一麻。
果然又是地獄化緣人,這這家伙簡直陰魂不散,無孔不入,無惡不作。
我深吸一口氣,抑制住內心的憤怒和震驚。
“這到底怎么回事?你說的詳細一點兒!”
“具體時間我想不起來了,那天我下班兒回家,就看到岳父岳母正在和一個微胖的和尚聊天兒。
見我進屋,和尚站起來上下打量了我一遍,然后喊了句“阿彌陀佛”。
他具體和岳父岳母說了什么我并不知道,反正從這以后我的生活就發生了徹底改變。”
“那和尚說的大體內容是你媳婦告訴你的?”
“嗯!當時我們已經決定離婚,她才把這些都告訴我的。”
“你不是在移動公司干了好幾年經歷么?都干到經理了,誰還能欺壓你?”
于波再次苦笑著搖搖頭“經理上頭還有總經理,往上有副董事長,董事長,以及一大堆的股東,企業文化你懂不懂?就是拉幫成派,爾虞我詐,你爭我斗,利益至上,我這樣一個沒有靠山的經理就是個屁。”
這話我不好接茬,便又轉移話題。
“你剛才說自從離婚后就經常看到身邊出現一些奇怪的人?”
“對!剛開始我還不適應,現在早就習慣了——人啊!倒霉起來就算喝涼水也會塞牙。”
眼看著天都亮了,我干脆喊來大堂經理,讓他去附近超市給于波買身衣服和鞋。
“你先踏踏實實在黃河大酒店住下,有事隨時聯系我。”
“你……你現在到底做啥?怎么這么有錢?”
見我要離開,于波還是沒憋住,再次問道。
“我選擇的人生道路和你是一樣一樣的,也找了個有錢人家的閨女。”
“奧!馬子你也當了上門女婿?”
一聽這話于波頓時來了精神,直接從床上跳了起來,胯部的三大件也隨之精神抖擻了。
“那倒不是,我是說我也找了個有錢人家的媳婦,我不但不是上門女婿,以后他家的所有資產還都是我的。”
我這話說完,于波直接變成了霜打的茄子,破了個洞的氣球。
“和你玩笑啊!人生的道路很多時候不是我們能左右的,我們唯一能做的只有踏踏實實走好腳下的路。”
“這雞湯當飽!”
“你先休息,我出去一趟,中午來找你吃飯。”
離開黃河大酒店,我直奔派出所,見到了馮紅林。
吃了陰司大補丹,馮紅林整個人不但精神了,似乎還年輕了好幾歲。
“昨晚又死了幾千人,現在最忙的單位除了我們就是剩殯儀館了。”
聊了幾句,我和他去了殯儀館一趟。
整個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叫苦不迭,他們現在兩班倒,人休息焚尸爐不休息,尤其是幾個燒尸工,個個熊貓眼。
現在焚尸的流程也簡單了,登記后,驗明真身,然后直接火化。
我和馮紅林還有小陳看過幾十具尸體,也看不出他們的死到底是不是意外。
眼看過了十一點,我正想問馮紅林和小陳有沒有空一起吃午飯,話都到喉嚨眼兒了,手機玩響了。
拿起來一看是個陌生號碼。
誰呢?
趕緊接起來,聽筒里傳來了罵罵咧咧的吼叫聲。
“趕緊他娘的拿錢贖人,晚來一小時老子剁他一根指頭。”
一聽這話,我懵了。
“贖什么人?你他娘的是不是打錯電話了?”
“你認不認識一個叫于波的?”
“認識啊!”
“那就沒錯!他剛才欠了我們5萬塊錢賭債,別啰嗦,趕緊帶錢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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