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順著他視線望去。

從剛才聽到水流聲，并看到水墻到此刻，也不到三分鐘，可眼前的整條河已經水滿。

“大家都沒事吧？”

馮紅林輕聲問道。

此時除了郭秘書和馮紅林他們派出所的幾個人，大伙兒全都凝視著滾滾河水，沒人回答他。

張中山他們心之所想，肯定是剛才發生的連續詭異事件，尤其是水晶棺材的發現和黃河忽然恢復水量。

其實這幾天幾乎遇到的每件事都不尋常，如果不是很大的，我已經見怪不怪了。

此時此刻，我心情很是復雜。

既有和他們一樣的疑惑、震驚，也有看到但沒能帶出徐半仙遺體的自責、悲痛。

徐半仙這老東西真死了？

我還是無法解釋。

不過剛才無論是法醫還是張中山帶來的人，都確定這是一具血肉之軀——不是徐半仙的尸體又是誰的？

其實我內心深處更接受這尸體就是徐半仙的，而前天晚上見到的并非徐半仙本人。

具體原因我也說不上來，是一種感覺吧！

假設徐半仙真的已經死了，那前天晚上出現的又是誰？

難道連李佳琪也不知道？

或者，李佳琪對我有所隱瞞甚至是欺騙？

一連串的疑問、質疑竄過了我腦海，就如同此時滾滾東流的黃河。

“這是祭河啊！”

一聲嘶啞的聲音打斷了我凌亂的思緒。

說話的是跟著張中山來的一個老頭。

我對這老頭有印象，那晚在油城衛校時，他手中一直緊握著個銀白色的羅盤，足見精通陰陽玄學。

這次跟著張中山來到黃河邊，這還是第一次開口說話。

“張老，這話怎么講？”

張中山趕緊問老頭。

張老頭指著剛才發現棺槨的地方。

“這應該是一種十分古老的祭河儀式！”

“祭河？”

我脫口問道。

幾個月前楊明浩也被地獄化緣人“忽悠”著完成了一次詭異的祭河儀式，后來他簡直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或者說根本就不是人。

這次祭河又是怎么回事？

我剛想催促張老頭給解釋清楚，他已經再次開了口。

“對山川河流的崇拜是人類探知這個世界的開始！這是人類能獲得改變大自然能力的源泉！只不過那些古老的祭河儀式早已失傳，甚至其中的大部分細節，后世之子完全不知。”

“張老，你是說這是一次命祭？”

“對！這老道士修為不凡，選擇用自己的命來祭河，自然效果也不同凡響。”

這話讓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什么？你是說老徐——就是這個姓徐的道士是主動獻出自己的命來祭河？目的是……目的是什么呢？”

因為困惑加緊張，我有些無語輪次。

“具體我就不清楚了！不過以這種格局看，這道士的目的絕對不一般，甚至都能和羋平祭河相其并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