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頰火辣辣的疼,因為左右都挨了一巴掌。
這魔女動作太快,武功太高,唐禹根本沒有反抗之力。
當然,主要是魔女那一句“這是老娘的初吻”,讓他有點負罪感。
但轉(zhuǎn)念一想,屁的負罪感,她一會兒笑著捅刀子,一會兒冷著說狠話,完全就是個喜怒無常的瘋婆子,信她是初吻?不如信老爹是直男。
“很多事我要去交接,道上也要打招呼,免得總有人刺殺你,壞我大計。”
“在你出嫁之前,我肯定回來。”
“你也別想著逃,逃到哪里都沒用的。”
喜兒甩下幾句狠話就走了,但天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走了。
唐禹老實了。
也清醒了。
畢竟脖子上還掛彩呢。
他算是明白了,這個時代真的很癲,人也都不正常,一些事情看起來很荒誕,完全不符合邏輯,但偏偏就是真實的。
死亡是真實的,刺客是真實的。
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要怎么真正找到活路?
目前我的依靠只有四個——
老爹、未婚妻、王家老爺、建初寺。
老爹說了,他快撐不住了。
王家老爺,老子接受不了。
這二者首先排除,還剩下兩個。
建初寺能對付魔女和刺客嗎?那群老和尚很強,應(yīng)該可以,只要進去就安全了。
但是…這魔女腦袋瓜聰明得很,肯定暗中盯著老子的,一旦給她惹毛了,那后果真是不堪設(shè)想。
唯一的路,還是未婚妻。
媽的,現(xiàn)在真成了非謝秋瞳不嫁了!
只有嫁過去,靠魔女的力量保護自己,同時又靠謝秋瞳這個變態(tài)殺人狂限制魔女,形成風險對沖,才有活命的機會。
否則…老子去哪里找什么藏寶圖啊!
嫁過去,萬一謝秋瞳偏就喜歡老子這一款,愛我愛得死去活來,到時候夫妻同心,也就能把魔女一腳踢開了。
拿捏女人!老子還是有一套的!
到時候得好好設(shè)計一下,把她死死拿捏住!
只能這樣了…老天保佑啊…
剛來到這個時代,情況這么復雜,遭遇到的困境又這么多。
唐禹在思考各種問題,除了眼前的出路,還有以后的造化。
想要在這個亂世生存下來,隱居、佛系、避世是不可能的,只能往高了爬,做到顯貴,做到有權(quán)有勢,才能真正站穩(wěn)腳跟。
好在不是貧民,而是寒門。
雖然老爹沒什么底蘊,比不上那些庶族,但也算是入了寒門的門欄了。
將來如果能搭上中正官的線,猛猛塞錢,評個“下下”或“下中”還是有希望的,搞不好還能評個“下上”呢。
太復雜,局勢也在變化,現(xiàn)在思考起來毫無頭緒。
一晃眼天都快黑了,唐禹肚子都餓了,于是一瘸一拐走出了房間。
踩在石地板上,看著錯落有致的院子,望著天空已經(jīng)出現(xiàn)的寥落星辰。
穿越啊,宛如夢幻,卻又如此真實。
喉嚨傷口的刺痛感,鮮血干凝的癢澀感,都在提醒著他,這個亂世如巨山般壓來,容不得一點戲謔了。
深淵里的游魚,不能再把這里當成一場夢境了,不然早晚會被黑暗吞噬。
“來人!來人!”
唐禹想明白了一切,大喊了起來。
兩個侍女快步走來,對著唐禹施禮。
唐禹道:“燒開水,溫了之后幫我清理脖子傷口,上藥包扎。”
在這個時代,一切都要小心翼翼,醫(yī)療水平有限,小病小痛都可能失去性命。
媽的,該多親那魔女一口的,虧大了。
有人使喚的滋味還是不錯,唐禹就躺在院中的椅子上,自然有人給他上藥包扎。
侍女還說道:“公子,你真是個英雄呢。”
唐禹心中覺得好笑,這些侍女拍馬屁想上位,但又找不準方向啊…
另外一個侍女也道:“是啊,敢公開挑釁謝家六小姐的,整個建康城也沒有啊。”
謝家六小姐?那不就是謝秋瞳嗎?
老子怎么公開挑釁她了?
唐禹覺得不對勁,于是連忙問道:“到底怎么回事?說清楚!”
侍女疑惑道:“公子難道不知?整個建康城都傳遍了呀,公子要教訓謝秋瞳。”
唐禹吼道:“說具體點!”
侍女道:“外邊有傳,說公子親口說…要嫁給謝秋瞳…”
“公子說,就喜歡她這種壞到骨子里的爛女人,要把她肚子搞大,生十個八個兒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