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禹對這個時代的貴族,真是沒有一點欣賞,全程耐著性子聽完,只覺得全是狗屁。
謝愚沾沾自喜,一副“有勝閱兵”的表情,張望了四周一眼,大笑道:“家主,我這幾個學(xué)生如何?”
謝裒點頭道:“很有學(xué)識,都是人才,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謝愚道:“他們可都是日夜苦讀,方有今日之博學(xué)啊。”
說到這里,他話鋒突然一轉(zhuǎn),陰惻惻地說道:“不像某些無知晚輩,分明從小打架斗毆、欺壓良善、青樓尋歡、不務(wù)正事,卻還口口聲聲說什么自己有才華。”
“哈哈,現(xiàn)在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了吧?剛剛在正廳中大放厥詞、強詞奪理的模樣去哪里了?”
“秋瞳侄女兒啊,你眼光不太好啊,我本以為你是看得太高,原來是看得太低呢。”
他幾乎直接不演了,像是成了司馬紹的嘴替。
而謝秋瞳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甚至連情緒都沒有波動。
她并不回應(yīng),只是低聲對唐禹說道:“他的話不是說給我聽的,是說給父親聽的。父親不想做外戚,是因為外戚的身份在某些層面上會限制世家發(fā)展。”
“司馬紹這是在通過謝愚,表達(dá)對我們謝家的不滿。”
“這會給到父親壓力,他必須考慮司馬紹的意志,不能強行站在我這邊了。”
說到這里,她聲音愈發(fā)冷淡,平靜道:“這意味著,你過不了這一關(guān),父親就沒有理由留你。”
“我說了,你的行事風(fēng)格是一把雙刃劍。”
“現(xiàn)在,張狂的代價已經(jīng)來了。”
真復(fù)雜。
這些世家貴族的每一句話,似乎都裝著更深的意思。
玩弄這些權(quán)謀手段,看似很厲害,然而這個天下還不是爛到骨子里了。
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司馬紹登基幾乎是必然的事了,他以后能饒得了老子?
想想這幾天的遭遇,唐禹真是一肚子火,所有的麻煩都沒真正解決,未來的大敵似乎便已經(jīng)等好了。
中規(guī)中矩?那和等死有區(qū)別嗎?
還不如先爽了再說!
唐禹對著謝秋瞳笑了笑,道:“張狂嗎?其實并沒有。”
“接下來你才會看到,什么叫張狂!”
謝秋瞳臉色一變,當(dāng)即道:“你別胡來!”
但唐禹已經(jīng)站了起來,他拱了拱手,道:“岳父大人,我想說兩句。”
謝裒也是皺起了眉頭,他其實并不討厭唐禹,雖然對方不知禮數(shù),但話語具備煽動力,這是不可多得的優(yōu)點。
如果他不犯大錯,即使離開謝家將來也可以招攬用之。
但如果他現(xiàn)在做了糊涂事,那就真的無可救藥了。
想到這里,謝裒沉聲道:“你確定?你想清楚。”
他的眼神在警告唐禹,該收手了。
而唐禹則是笑道:“當(dāng)然確定。”
“我本來不想說什么的,但堂伯非得把我娘子數(shù)落一頓,呵,那我忍不了。”
孫茹聞,心中有些欣喜,這孩子不在乎自己,卻在乎秋瞳的委屈,真是難得。
且看看他到底要怎么維護(hù)秋瞳。
謝裒則是疑惑,關(guān)于“修身齊家”的論,幾乎都說完了,難道唐禹真有開創(chuàng)性的見解?
謝秋瞳眉頭緊皺,似乎也在期待。
而謝愚則是大笑道:“好!老夫倒要看看,你這黃口小兒,能說出什么至理名來!”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了唐禹身上。
每一個人都期待著,他要說出什么至理名。
唐禹深深吸了口氣,咧嘴一笑。
他直接大聲道:“謝愚,我去寧媽!”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