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年輕人心中有氣,也可以理解,這樣吧,我補償你一些東西。”
他瞇眼看著唐禹,緩緩道:“此去譙郡,我讓徽兒與你一起,如何?”
唐禹咧嘴笑了起來,心中卻滿是疑惑,這老王八是不是聽見老子和謝秋瞳談話了啊,怎么會主動提出讓王妹妹陪我。
“伯父這一步棋我看不懂啊,讓王妹妹跟我去,總不是為了要撮合我倆吧。”
唐禹不緊不慢地說著。
王導則是搖頭道:“撮合與否,那是你們年輕人的事,我不參與。”
“我只是認為,譙郡是個好地方,落入敵手怪讓人心疼的,況且它也會影響彭城郡、瑯琊郡的存亡。”
“徽兒去那邊,總能給你一些幫助,至少彭城曹氏是很在乎她的安危的。”
“邵兒去了那邊做郡尉,但做不了什么主,他要幫你,是需要理由的,徽兒就是很好的理由。”
唐禹點頭道:“說得很好,但我怎么就覺得你不會那么好心呢?”
王導笑道:“夫處世之道,亦即應變之術,舒縣對付你,是想拿下武昌郡,如今幫助你,是想保住瑯琊、彭城二郡,保住淮河以北的基業。”
“因時不同,因局不同,故而立場在變,行事在變。”
“你逐漸就會發現,所有的計策和謀略都不頂用,因為真正的對手一定都不笨,計劃永遠趕不上變數,而應變之道,就成了勝敗的關鍵。”
“說句坦誠的話就是,我不是對你好心,是你所處的位置決定了我需要暫時對你好。”
唐禹松了口氣,道:“最后一句話,倒是有點誠意了。”
“不過我也很疑惑,你真的在意瑯琊、彭城二郡嗎?王敦恐怕很想利用這個理由造反吧。”
王導的表情頓時變得凝肅、深沉,身上的氣場一下子起來了,讓人背脊發寒。
他盯著唐禹,沉聲道:“造反乃滅族之罪,不可輕。無論你是否有證據去懷疑,那也關系著數百條人命。”
“另外,我是我,王敦是王敦,雖是一家,卻非同路,不可并論之。”
說完話,他站了起來,深深看了唐禹一眼,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