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云把照片塞回本子里,淡淡地說道:“就我和他。”
他頓了頓,補充道:“把監控關了,審訊室里除了我們倆,不能有第三個人。”
孫健雖然還是不解,但看著沈青云堅定的眼神,終究沒再反駁。
他抓起文件夾往外走,走到門口時,聽見沈青云在身后說:“告訴看守所,別給胡大力戴太重的鐐銬,松著點。”
“松著?”
孫健愣住了,有點詫異。
“他腿不好,松著點,他才會覺得我們沒掌握實據。”
沈青云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對付這種人,得先讓他放松警惕。”
孫健一愣神,隨后連忙點頭答應下來。
等孫健走之后,辦公室里只剩下沈青云一人。
他翻開胡大力的口供,指尖在“十年前在火車站認識老鬼”這句話上反復摩挲。
陽光慢慢爬上紙頁,把字跡曬得發燙,像在暗示著什么。
他想起石窩村那間昏暗的土坯房,想起楊慧珍空洞的眼神,想起那本藏在木箱上的法語版《小王子》。
“十年......”
他低聲自語,指腹撫過紙頁上的折痕:“你以為藏在村里種地,就能把黑的洗成白的?”
窗外的風突然掀起百葉窗,陽光猛地涌進來,照亮了卷宗上密密麻麻的名字。
那是十幾個被拐婦女的名字,每個名字背后,都是一段被偷走的人生。
沈青云合上本子,指尖在封面上輕輕一磕,像是在對自己說,也像是在對那些看不見的受害者說:“等著,很快就輪到你們回家了。”
走廊里傳來孫健安排工作的聲音,清晰而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