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肉烤好之后,眾人直接上手撕來就啃。
一嘴肉一口酒,好不舒服。
霍啟東舒服的喟嘆了一聲,隨即感嘆道:“真他娘的香啊,算下來俺得有一年多沒這么大口吃過肉了。”
陸凌踹了他一腳:“嗤,出息,我什么時候虧待過你們了?”
“你是沒虧待過俺們,可這一年來能這樣安安穩穩吃頓好的這還是第一次。”霍啟東說罷又狠狠咬了一口手里的肉。
“他娘的,當年俺是因為家里窮才來當兵的,想著當幾年兵存點錢,回老家就娶個水靈靈的媳婦生個大胖小子,最好再生一個香香軟軟的閨女兒。”
尋六調笑道:“不多生幾個?”
霍啟東白了他一眼:“一看你就不會疼媳婦,俺不要多,一個男娃一個女娃就夠了。等孩子長大了俺就把家里交給孩子,帶著媳婦到處游山玩水,嘖嘖,想想都爽啊。”
“還是你小子會享福啊。我出來的時候我兒子剛滿月,今年他有三歲了,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喊爹爹了。”尋六笑了起來,可笑著笑著聲音就變了調。
“他會不會喊爹又有什么用?還不都他娘的沒用了!老子回不去了,他這輩子連他爹長什么樣都不知道啊。”
陸凌安靜的看著他,道:“老六,他的父親是個英雄。”
尋六擤了把鼻涕,提起酒壺豪飲了一口:“茫茫瀚海,親親我家。滾滾塵土,悠悠我穴。朗朗乾坤,男兒熱血。浩浩蒼穹,佑我大齊!”
歌聲停下,幾人相視笑了哈哈大笑了起來,只是那笑聲越來越凄涼。
門外匆匆跑進來了一個士兵,眾人知道,他們沒時間了。
陸凌抄起身側的長槍,洪聲道:“今天都給我拿出十二分的干勁兒!能拖多久就拖多久!給百姓們爭取足夠的時間,聽到沒有!?”
周圍的十多個人瞬間站了起來,挺直腰背,齊齊答道:“是!”
陸凌望著他們:“來生,我們還做兄弟。”
隨后轉身,問剛才進來的士兵:“敵軍有多少人?”
士兵卻搖了搖頭,神色奇怪道:“指揮使,方才我們在城墻上聽到了幾聲轟鳴聲,隨后還有一些奇怪的突突的聲音,沒過多久幾里外的一處山上就起了火。我看那個位置正是敵軍駐扎的方向。”
陸凌神色一凝,順手拿過頭盔戴上就直奔城墻。
站在城墻上,陸凌能看得清清楚楚,他們之前確認過的敵軍駐扎的地方此時確實濃煙滾滾,但是看樣子火勢不是很大。
這是怎么回事?難道是對方在耍什么鬼把戲?
隨后陸凌便看見一個黑點出現在了不遠處的官道上,隨著黑影越來越近,陸凌瞧清那竟是一個女子!
這里怎么會有女人?
她方才是從敵軍駐扎地來的,莫不是她是敵軍派來的?
就在陸凌猜測蘇南溪的身份時,蘇南溪也在判斷著城墻上的士兵是敵是友。
“來者何人?”霍啟東大吼了一聲。
蘇南溪大聲回道:“你們可是大齊的將士?”
陸凌的手悄悄拍了拍霍啟東的手,霍啟東會意,一把大弓很快便送到了陸凌手中。
“是!”
“我是凌州石頭村的村民,我們是逃荒路過此地。”蘇南溪解釋道。
陸凌一腳踏上城墻,瞇著眼打量著下面那個瘦巴巴的小丫頭:“你是來探路的?”
“是。”
“那你為何會從敵軍駐扎地過來?”陸凌問。
“他們已經死了。”
陸凌一愣,其他幾人更是直接懵逼了。
他們已經死了?
死了!
這幾個字是那么的簡單,可是現在組在一起他們怎么有點聽不懂了呢?
蘇南溪見他們不信,又說道:“我不是南淵國派來的奸細,是我殺的他們,你們要是不信可以去看看。”
陸凌與霍啟東對視了一眼,隨后將手里的長弓扔給了霍啟東:“你們守在這里,我去看看。”
尋六交代道:“這個小丫頭不簡單,你小心點,速去速回。”
城墻上放下一根繩子,一個男子拉著繩子瞬間就從城墻滑了下來,整個過程不過幾秒。.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