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唷,這是發(fā)生什么事兒了?怎么把人打成這樣了?”
“不曉得哎,我聽了一會兒,好像是說里面有木匠偷了客人的東西,然后被打了。”
“那也不至于啊,你看那人被打得滿頭都是血。”
蘇南溪看了一眼,看見了大哥和爹爹,但被打的不是他們,他們正在勸架,看樣子是護著那個被打的木匠。
打人的男子錦衣華服,圓潤得臉和脖子都連在了一起。
被打的人年紀估摸著有五十多了,額頭上被打傷了,看樣子傷口不小,捂著傷口的那只手已經滿是鮮血,血液順著臉上染紅了胸前的一片衣襟,看著十分瘆人。
“我說沒有偷就是沒有偷!我薛啟剛敢作敢當!但是不是我做的事就是把我打死我也不會承認。”
圓潤男子端著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指著木匠,謾罵:“難不成還能是本少爺污蔑了你?”
木匠捂著頭,蘇大壯和蘇青山一人扶著一邊。蘇大壯幫忙說話:“這位客人,您先別激動,會不會是您記錯了?您送木材來的時候我們也在旁邊,您送來的是血檀,并非是小葉紫檀。”
兩種木材在外表上相似度極高,價格也有一定的差異,就算是有幾年木匠經驗的人若是不細心些還是會分辨不出來。
“本少爺怎么可能記錯?你是什么東西?最好別來多管閑事,否則本少爺連著你一起打!”圓潤男子揚起手里的棍子就揮向了蘇大壯。
蘇青山見狀,一個箭步擋在了蘇大壯面前。他們之前都跟著蘇南溪訓練過一段時間,反應也不慢,一把抓住了棍子,避開了。
但是或許是沒有控制住力道,還是圓潤男子太虛,別這么一抓,竟然往前倒了下來。
蘇大壯暗道不好,快速上去接住了圓潤男子,但是他低估了男子的體重,沒有接住,男子身后的兩個小廝也拼命的想去拉主子,但是都沒有拉住。于是男子就這么面朝地的摔了下去。
男子悶哼了一聲,半晌才被小廝扶著站了起來,他一張臉不知道是因為摔得喘不上氣來還是太生氣而漲紅了。
蘇青山連聲道歉,但是男子壓根理都沒理他一句,只紅著一雙細長的眼睛瞪著蘇大壯,面上寫著‘你死定了’四個字。
店鋪的老板也在這時著急忙慌的趕了出來:“盧少爺,您息怒。方才我不在,這是發(fā)生什么了,讓您這么生氣?”
盧少爺看見老板,火氣更大了,聲音尖銳的嘶吼:“他娘的,你的這都是些什么人?老子長這么大還沒有誰敢這么對老子!你立即把他們處理了!以后本少爺不想再在這里看見他們!”
老板小心的賠禮道歉,然后看向蘇大壯幾人,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你們幾個,這是怎么回事?盧少爺是本店的貴客,你們是怎么惹到盧少爺的?”老板厲聲呵斥。
蘇青山大致將發(fā)生的事和老板說了一遍。
盧少爺在半月前拿了一塊血檀來說要做成一條手串,今天來取貨。盧少爺把玩了一會兒還挺滿意的,但就在要付錢的時候忽然羞惱的將手串砸在了地上,指著木匠的鼻子就破口大罵,說木匠偷偷摸摸將他的小葉紫檀換成了血檀。
就連他們都要通過紋理、氣味、油性等細微差別才能辨別兩種木料,盧少爺又怎么可能幾眼就看出來?這分明就是故意而為!
于是木匠辯駁了幾句,盧少爺立即就嚷著是木匠偷了他的東西,還動手將人打得滿頭滿臉的血。
蘇青山說著時十分氣憤,本想著老板會站在他們這一邊,結果老板卻猛地打斷了他的話,怒斥:“蠢貨!你們竟然敢偷了盧少爺的東西!”
老板揚手就要扇過來,被蘇青山給攔住了:“我們沒有!盧少爺拿來的分明就是血檀!我們做了十多年的木匠,不可能認錯!”
“你們還敢狡辯?!走!小葉紫檀可不是什么便宜貨!你們竟然敢偷換!來人,去報官!”
在盧少爺和幾個破木匠之間選擇哪個?老板再清楚不過。
老板說完又佝著腰賠著笑對盧少爺說:“盧少爺,我這就把他們解決了,保準您以后不會再看見他們,您看怎么樣?”
盧少爺很滿意,他瞥了一眼蘇青山:“這個,剛才敢打本少爺,老板你覺得該如何處理?”
老板愣了一下,隨即朝身后招了招手:“來人。”
很快的,就有一群人將蘇青山三人圍了起來。
蘇大壯不服氣道:“這件事分明就是盧少爺的錯!老板你這么做以后還有誰敢再來你這店里?”
老板冷著臉,根本沒有將蘇大壯等人放在眼里:“上!給我狠狠的打!-->>”就算打了怎么著也不過是賠幾兩銀子的事,要是惹惱了盧少爺,他的損失可就不止幾兩銀子了。
但是那群人剛準備動手,就別一道殺豬似的的叫聲給打斷了。
眾人回頭,只見那胖成一團的盧少爺被一個纖細的女孩子給……提了起來!
盧少爺得有幾百斤重了吧?!就這么被提起來!這未免也太嚇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