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吧,這些都是給你的。”蘇南溪又叫來小二,將店內的點心全都打包了一份。
“謝謝,謝謝蘇姑娘!”紀嶺南再次連連道謝,然后拿起桌上的點心繼續大口的吃了起來。
看樣子確實是餓壞了。
等紀嶺南吃的差不多了,蘇南溪才問:“你怎么會變成這樣?”
填飽了肚子,紀嶺南的情緒才穩定了些:“前年我們與蘇姑娘分別后,確實是去了懷縣打算再立門戶,但被韓青雄知道了,他暗中使壞,導致我們生意賠本,還因此得罪了懷縣不少商戶。”
“我們知道是韓青雄干的,但是卻沒有任何證據。最后被商戶排擠,懷縣我們是待不下去了,我們只得另尋地方打算重新開始。今年年前我們就搬來了安陽縣,但途中卻遇上山匪,被洗劫一空。”
說到此處紀嶺南眼眶發紅:“師傅為護住最后的一點料子被山匪打折了雙腿,到了安陽縣后,我們只能靠官府施粥續命。”
“就在前幾日,我在安陽縣也看見了韓青雄,就想找他借幾十兩銀子。現在師傅身患重病,我想他再怎么惡劣,師傅畢竟養了他那么多年,還教了他手藝,他應該不會見死不救。幾十兩銀子對于他來說根本不算什么。”
紀嶺南氣憤之余狠狠錘在了桌上。
“可我還是低估了他的惡毒!他根本不是人,他就是一個畜生!我在他家里看見了我們被‘山匪’搶走的玉石!師傅的傷,我們所遭遇的一切根本就是他一手策劃的!他是要將我們趕盡殺絕!”
蘇南溪:“那紀老先生的腿傷如何了?”
紀嶺南搖了搖頭:“我們將身上值錢的東西都賣了才勉強夠給師傅治病,雖然保住了雙腿,但并不樂觀,傷口一直在惡化。”
“紀公子,可以帶我去看看紀老先生嗎?”
“蘇,蘇姑娘,是啊,我差點忘了,蘇姑娘您會醫術!”
蘇南溪跟著紀嶺南在街道后面的小巷里轉了幾圈,終于在一處較為破舊的房檐下停下了。
人沒看到,倒是一股臭味飄入了鼻腔,蘇南溪憋了好一陣才忍住了沒吐出來。
但紀嶺南卻像是早已經習慣了這個味道,打開了一道木門,走了進去。
里面只是一條細窄的通道,四處漏光,無法遮風連擋雨都難。
而就是這樣一條細窄的通道里擠滿了人,他們在這里吃飯在這里睡覺在這里生活。
大家都認識蘇南溪,但在看見蘇南溪的那一瞬間他們感覺有些不真實,穿著干凈華麗的蘇南溪與整理實在格格不入。
但不知為何,大家在看見蘇南溪的時候就像是看見了希望的曙光,他們望著蘇南溪的目光都帶著熱切。
紀嶺南將蘇南溪打包給他的點心都分給了大家,他們這幾個月每天都吃不飽,現在看見東西就像是看見肉的餓狼,什么都管不了了,拿著點心就往嘴里塞。
蘇南溪先給紀隆年查看了傷勢,紀隆年的傷口是有些惡化,不過還好她來了,不然紀隆年那么大的年紀,現在物質又匱乏,只怕是撐不住多久。
“謝謝你蘇姑娘,你又救了我一次,你的大恩大德我紀隆年沒齒難忘。”紀隆年虛弱的向蘇南溪道謝,手顫顫巍巍的伸到背后摩挲了半晌,但半天什么都沒有摩挲到。
“嶺南,你來,把東西挖出來給蘇姑娘。”
紀嶺南一愣,其他吃著東西的幾人也停下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