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這東西,大家都不由自主的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里面這些果子品相上乘,市集上難以買到。
尤其是那葡萄,那是別的國家上貢來,皇上賞賜給他們他們才能吃到,平時若是想吃花多少錢都不一定能有。
這樣珍貴的東西也舍得送人,且一送還是這么大一箱子,那位樂清公主出手實在是大方。
趙暮雨淚流記面的盯著箱子里面的東西,悔的腸子都青了,那日她若是能知道這里面放的是什么,又怎么會有今天的下場?
抬著箱子來的小廝敏銳的察覺到氣氛不對勁,顫巍巍的答:“回二老爺,這是大夫人身邊的嬤嬤讓送來的。”
朱氏和趙嬤嬤臉色俱是一變,趙嬤嬤應聲跪下:“二老爺,老奴冤枉啊,老奴只是讓他們將東西先拿下去,誰曾想那些下賤蹄子竟是陽奉陰違,將東西給收到雜物間去了……”
然而趙家的幾位當家人可都不是吃素的,趙家上下哪個犄角旮沓他們不知道?他們之前不管只不過是她們沒有把事情鬧大,所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
她這樣說洗脫自已的罪,別人自然也有別的話術來治她的罪。
趙凌義第一次這么憤怒,還不等大哥說話他就說:“趙嬤嬤年紀也大了,差不多也可以告老了。”
趙祁年也沒有異議:“就這個月吧。”
說的好聽是告老還鄉,說的難聽了就是不要她干了。趙嬤嬤自小就去了朱家跟在朱氏身邊服侍,吃的穿的樣樣都是極好的,讓朱氏的陪嫁丫鬟來到趙家之后待遇只增不減。
她現在也才四十多歲,正是年輕力壯的時侯,回了老家哪里還有這樣好吃好喝,更別說每個月還有好幾兩銀子的月俸。
趙嬤嬤目眥欲裂,只覺得天都快塌下來了:“大老爺,二老爺,我這些年勤勤懇懇,一心為了趙家,你們可不能說不要我就不要我啊。趙家就是老奴的家,離開了家老奴又該何去何從啊?”
朱氏也求:“父親,趙嬤嬤是我兒媳從小就用著的,趙嬤嬤若是離開了,兒媳可就連個說話之人都沒有了。”
奈何趙祁年是油鹽不進:“趙府那么多人你怎么就沒有說話的人了?”
朱氏愣了一下:“父親,您知道的,這不一樣……”
“既然不一樣那就回朱家待一段時間去。”
有好事回娘家那叫皆大歡喜,被公公遣回娘家可就十分丟人了,且不止她一個人丟人,連帶著整個娘家都跟著丟人,到時侯別說旁人了,怕是整個娘家都不待見她,以她為恥。
這句話的威懾力絕對比之前任何一句都要強,朱氏瞬間像被霜打了似的蔫了下去,心中縱然有萬千苦楚也沒敢再開口。
到此,趙嬤嬤也知道自已的結局已定,她再掙扎只會害了主子,于是乖乖被帶了下去,收拾行囊回老家。
晚上趙曦月再次醒來,趙家人紛紛涌上前詢問。
“曦月,你好些了沒?”
趙曦月狀態比早上好了許多,在眾人七嘴八舌的詢問后趙曦月才一臉懵的說:“是蘇姐姐救的我啊,前幾日我在街上遇到有人訛詐,也是蘇姐姐救的我啊。”
朱氏忙問:“那你好端端的怎么就落水了?”
回想起今早,趙暮雨心里難免有些不舒服。她落水的時侯郁景川就在亭子里,可是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動一下,就那樣眼睜睜看著自已在水里掙扎沉浮,如果不是蘇姐姐及時救她,現在躺在這里的只怕早就是一具尸l了。
她,當真就那么惹郁景川討厭嗎?討厭到寧愿看著她去死?
見趙曦月遲遲不開口,朱氏愈發的焦急:“曦月,是不是還有哪里不舒服?”
“沒有,娘,我就是忽然頭暈掉進了池子里,和蘇姐姐沒有關系,你們別誤會她。”趙曦月解釋。
可是現在說什么都已經晚了,他們不僅誤會了蘇南溪,還釀成了大錯。
“那怎么會什么都不記得了呢?”朱氏焦急的握著趙曦月的手,追問道。
趙曦月只搖了搖頭:“不知道,我這段時間總是會忘記一些事情,可是之后又會想起來,或許是這段時間心情不太好吧。”
朱氏心疼的將人攬進懷里:“那這段時間就別出門了,好哈在家養身子,等好了娘親再帶你去城郊的莊園泡溫泉好不好?”
趙曦月將臉埋進朱氏肩窩里,悶悶的應了一聲,可心卻像缺了一個口一樣,空洞洞的,疼的厲害,怎么都緩解不了。
第二天一早,趙祁年,趙凌義和趙凌含三兄弟親自帶著趙暮雨和趙暮雨的爹娘上蘇家道歉。
趙曦月被想著一道通去,但因為落水第二天就得了風寒,也就沒能去成。
蘇南溪這天難得的早醒在院里練功。剛打完一套拳小歡便急匆匆的來稟報。
“小姐-->>,二少爺讓奴婢告訴你一聲,趙家人來了,這會兒二少爺正在前廳陪著。奴婢聽說似乎是為了昨天的事來道歉的。”
蘇南溪用脖子上掛著的毛巾擦了汗水:“好,我馬上來。”
回頭卻見小歡面頰緋紅的望著自已,蘇南溪疑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