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正凱抬起眼皮,看了眼坐在不遠處的兒子,隨后對金澤榮說:“金書記放心,明天我就會把這件事,上報給領導,以及紀委的相關部門。”
都是官場老油條,余正凱怎么可能輕易表態,他幾句話就聽出了金澤榮的用意!
金澤榮也并沒有想隱藏自已的目的,聞笑道:“那就麻煩余部長了!另外我提醒一下余部長,這兩位舉報人,可能也會去奉天,親自向你匯報情況。”
“向我匯報?有這必要?”余正凱反問。
金澤榮笑道:“這是徐書記在電話里對我說的,似乎令公子在秀山縣的時侯,和徐書記有過深入的交流,他對余部長很信任啊。”
余正凱冷冷的掃了眼自已的兒子,點頭說:“謝謝金書記的提醒,那就先這樣?”
“好的,冒昧打攪,還請余部長見諒!”金澤榮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
見父親打完電話,余振鐸這才接著之前的話題追問道:“爸!你說有機會再找劉浮生算賬,這種機會,什么時侯才能有啊?”
“你不是已經自已創造機會了嗎?”余正凱面色不善的看向兒子。
余振鐸一愣:“我創造什么機會?”
見余振鐸的表情不似作假,余正凱搖頭嘆了口氣:“剛才給我打電話的,是遼南市委代書記,金澤榮!他說秀山縣委書記徐光明,實名舉報劉浮生貪污受賄!”
余振鐸眼睛一亮說:“徐書記實名舉報劉浮生?太好了!爸,這次你可一定要幫我出氣!”
“穩重點!”
余正凱呵斥了一句兒子,皺眉說:“你已經成為了,遼南市這兩派勢力爭斗的一枚棋子!徐光明的身后是金澤榮,而劉浮生的身后則是李文博!”
余振鐸一臉茫然:“那又怎樣?我怎么會是他們的棋子?”
余正凱冷笑說:“再向上深挖的話,李文博身后,是老政法委書記李宏良,以及他在省里的門生故吏,甚至還很可能有盟友!至于金澤榮,他是京官下沉,背后更有燕京方面的撐腰……傻兒子!你卷進了一件大事里!這可不是一個縣,或者一個市的爭斗!真要拉開架勢,那就是我們奉遼省級別的龍爭虎斗!你以為你爸我這個副廳,能罩得住這么大的陣仗嗎?你還讓徐光明親自向我匯報?”
這番話直接就把余振鐸給聽懵了。
他的腦子雖然不笨,可卻從來都沒想過這么深,他只是覺得,他爸是省紀委組織部的部長,拿捏劉浮生區區一個副縣長,就和玩一樣!卻沒想到,這件事背后,竟然還有這么多的彎彎繞!
“官場是一張網,看似兩個點距離很遠,但只要牽動一處,整張網都要震動!這張網到底有多大,多復雜,你小子根本無法想象。”余正凱沉聲說道。
余振鐸倒吸了一口冷氣,半晌后才問道:“那我們應該怎么辦?遼南的金書記,親自把電話打到您這,是不是代表著,我們已經被粘在網上了?”
余正凱沉吟說:“金澤榮親自給我打電話,我就沒有辦法回避這件事了!按照組織規定,我除了是這件事的知情人之外,更是相關責任人!如果甩手不管,金澤榮敗了還好說,倘若他贏了,我就算失職了!可是,如果我管這件事,假如李文博贏了,我也逃不掉干系……麻煩啊,只能先看看,徐光明帶來什么證據!夠不夠把劉浮生直接摁死!如果夠分量,這件事我就接下來,剩下的事,讓金澤榮自已去折騰吧!”
余振鐸摩拳擦掌的說:“金澤榮又不傻,他肯親自打電話,一定是掌握了鐵證,咱們百分之百可以整死劉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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